第十七章 陰雲密布(1 / 3)

靖康元年九月二十五日,汴京城的上空陰雲密布細雨綿綿,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滿是積水,讓這座北方的古都仿佛成了一座南方小城。柳逸玄早已習慣了北宋的生活節奏,這裏的人們看天色來決定自己的生活起居,天亮的早,人們就起得早,天灰蒙蒙的,人們便不願早起出門。

柳逸玄穿了一件青灰色的棉質長衫,拿了一把油紙傘去上林苑當值,這種日子本來是無聊透頂的,就好比在故宮博物院裏做實習生一樣,朝九晚五混混日子。柳逸玄本以為穿越成了古人,就可以不用過那種單調乏味的生活了,誰曾想命運的巨手竟如影相隨,即便你跑到了北宋也躲不掉你原本就該承受的痛苦和單調。

柳逸玄剛進了上林苑的大堂,就看到秦順坐在一張椅子上愁眉不展,這讓柳逸玄十分不解,往常這秦順總是笑嗬嗬的一臉喜氣,很少有什麼事情能影響他的心情,不知今天怎麼了,竟然如此犯愁。

“怎麼了老哥?我怎麼看你是愁眉不展啊,有什麼煩心的事,跟兄弟我說說唄!”柳逸玄笑著去問他,試圖打聽一下他的愁悶,若能給他出出主意化解難處,也算是找點事兒幹。

那秦順一抬頭見柳逸玄進來,急忙強作歡笑,迎道:“是柳公子來了,快坐!”

柳逸玄坐在一旁,問道:“怎麼了駙馬爺,我剛才看你愁眉不展的,出什麼事了?”

那秦順歎了一口氣,說道:“賢弟,咱倆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我可一直把你當親兄弟一般看待,實不相瞞,哥哥我確實有一件煩心事,不知如何處置。”

“哦,那就說出來聽聽吧,也好讓兄弟給你出個主意。”

秦順看了看四周,見客廳內外並無旁人,便悄悄對柳逸玄說道:“柳公子,還真讓你說著了,那康王千歲果然是個有心計的人!”

“哦?”柳逸玄一聽這話裏有故事,急忙問道:“駙馬爺何出此言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秦順輕聲言道:“前日濟王離開京城之後,康王爺便到了我的府上,還給長公主送來了許多補品藥材,光上好的蟲草就送來了半斤,我再三推辭不納,他卻好言勸我,把那些禮物都送給了我和公主。”

“噢,這麼回事啊,咳!長公主是他的姐姐,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姐弟倆的感情如何,但他康王作為弟弟給姐姐送點禮物,不算什麼稀奇的事!”

秦順又言道:“你先聽我說完呐,送些禮物自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之後他跟我說的一番話卻令我十分震驚。”

“哦?他都說了些什麼?”柳逸玄知道這康王是有意要拉攏他這姐夫,但這也無可厚非,朝廷裏的這些皇親貴胄本來就是拉幫結派藕斷絲連,就像欽宗要重用柳家和朱家一樣,完全是為了穩固自己的勢力,也不是什麼大的罪過。

“康王對我講了那日樞密院議政之事,說是濟州發現金兵動向,怕是金兵有再次南下之意,還說聖上已派了濟王前去禦敵。”

“這些我都知道了,那日議政時我也在場的,康王說的沒什麼錯啊。”

“可康王還說了,他說濟王此次出兵,不久之後必敗給金兵,到那時聖上一定會派其他的王爺前去禦敵,康王手握中原兵權,理當前去救援,他說他願意保舉我為副帥,隨他一起去出征禦敵,說到時候讓我不要推辭,等德勝歸來之後,定讓我加官進爵!”

“哦?他果真說了這話?”柳逸玄對這康王更是刮目相看。柳逸玄自己之所以能料到濟王打不過金兵,是因為自己知道了北宋的下場,可這康王是徽宗的第九子,是個活生生的北宋人,他怎麼也能料到未來時局的走向呢,難不成他真有未卜先知之術?

“千真萬確啊,我還能說這假話騙你不成?你說這康王既然知道濟王打不過金人,為何不阻止聖上下旨,或者是他自己請命去抵禦金兵?可見,康王千歲的確是心機很重的人。”又歎道“但願他的計劃落空,若濟王能順利打退金兵,那他自然就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