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玄說道:“父親不必太過憂慮,要說金人英勇善戰,我們確實得承認這一事實,但金人難道真的就是不可戰勝的嗎?我看這也未必吧。孩兒這次跟隨老將軍出征,一連拿下三座城池,殺死金兵也有上萬,俘虜了也有一兩千人,可見金人並非是不可戰勝,隻要將領指揮得當,軍士們不懼犧牲,粉碎金人的進攻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用同等數量的軍隊跟金人作戰,勝利的可能性不大,但我們可以用兩倍、三倍甚至四倍與敵人的軍隊去作戰啊,我就不信了,楚雖三戶能亡秦,豈有堂堂中國空無人?退一萬步講,即便我們打不贏,我們也可以退而死守,那金國人遠離故土,糧草需要長途供應,時間久了,就是拖也能把他們拖垮!我就不明白了,這種仗有什麼難打的?你們這群祖宗竟能在短短一年之內就把江山丟了,在我們漢族曆史中留下這段奇恥大辱!”
柳逸玄越說越生氣,把自己對北宋王朝的不解和抱怨也都一並發泄出來了,聽得柳安國也越發奇怪,雖然兒子之前也說過大宋滅亡的言論,但看到他今日這般發自內心的無奈和憂愁,便感覺他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再加上範夫人把柳逸玄平時說過的話也跟柳安國提起過,柳安國隻當他是年少無知隨口胡唚,誰知今日他又說出這種話來,一時心裏也充滿了不解。
柳安國問道:“玄兒,你剛才說什麼‘短短一年之內就把江山丟了’還說什麼‘漢人曆史的奇恥大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柳逸玄自知失言,也不知道怎麼跟這老頭解釋,隻得說道:“這個嘛,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之前我在城裏遇見一個算命的,他說我們大宋沒有多少時日了,就在這一兩年之內金人就會占領中原了,所以孩兒才開始擔憂起來。”
柳安國仿佛相信了他的話,說道:“江湖術士之言,豈能輕信,你是太學學子,現在又是朝廷命官,以後可不能再輕信這類混話了,要是再遇到這種妖言惑眾的江湖騙子,一定要抓起來治罪才是。”
“好啦父親,現在我們在討論如何粉碎金人陰謀一事,不要再關心這些無關的事情了!”柳逸玄見他父親要捉拿造謠生事的騙子,連忙把他拉到正題上來。
父子二人繼續議論起當前形勢,柳安國覺得兒子的建議確實有些道理,打算上奏欽宗,讓欽宗把江南、巴蜀、甚至關西的兵馬都調往中原一帶,如果金人真的要再次南下的話,就與他們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