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玄走上前來,將他的衣領整理了一番,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賢弟,你此番的任務是火燒草料場,切不可與金兵交戰,一旦放火成功,火速撤到鯉魚灣這邊來,我在葦子林旁邊靜候佳音!此役能不能成功,就看賢弟的火燒的夠不夠大,夠不夠旺!”
“哥哥就放心吧,小弟絕對讓那草料場的火燒的熱鬧,保準他們一夜也撲不滅!”王子純笑道。
“好!那我就靜候佳音,賢弟也要多加小心!”
王子純領了命令,帶著一小隊宋軍悄悄往金兵的草料場趕去,因為白天早已將地形打探清楚,夜晚自然輕車熟路。
為了不打草驚蛇,王子純帶著手下的軍士沿著蘆葦茂盛的地方弓身前行,古時候的夜戰最怕士兵弄出聲響,因為古時候夜裏行軍,到處黑暗一片,腳上踢到石頭或者相互之間踩了一腳都有可能讓士兵發出聲音,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古人常常采用“銜枚”的方式行軍,所謂“銜枚”就是在嘴裏喊著一根類似筷子一般的木棍,戰士嘴裏含著東西就不會相互交談,也不會隨意發出聲響,這就大大避免了提前暴露身份的風險。
這夥宋軍依舊按照古老的行軍守則,銜枚夜行。不到半個時辰,王子純就已經悄悄抵達了草料場的附近。
這座草料場被一排木籬笆圍著,裏麵大大小小的草垛四五十座,還有七八間茅草小屋專供看守的士兵劇組,草料場的另一端還有新搭建的兩座馬棚,隻是現在並沒有馬匹在這裏喂養。
金人知道草料場是個需要防火的地方,因此又在草料場的門前挖了一條小河,引來一處活水讓這河流四季不斷,然而由於現在金人兵力不足,上次完顏斜回京之時,又帶走了大量的軍馬,這草料場也隻有十幾個士兵把守,因為草料場離鯉魚灣不到一裏路,看守草料的士兵和看守漁船的士兵也可彼此照應,一旦某處出現情況,另一處也可前來支援。
柳逸玄正是料定了這一點,才會兩處同時動作,一明一暗來個聲東擊西。
這個夜晚並沒有多大的風,仿佛不是一個放火的好天氣,然而這把火還必須得放,因此王子純也花費了一番苦心。
草料場裏搭建了一個涼亭,金兵每到晚上守夜,都要在這涼亭裏喝酒耍錢,真正在一旁放哨的也就三兩個小兵,如果宋軍點燃火把,分別在周圍各處扔進草料場,明亮的火點勢必會引起哨兵的注意,一旦他們發現的及時,火還沒燒起來就會被撲滅,因為草料場裏也有幾個水缸,專門應急之用。
要想順利讓火燒起來,就得有足夠的放火時間,還要多處引燃,讓他們顧此失彼,等到草垛都燒起來的時候,他們想救也無能為力了,所以引燃後的那段過度時間就顯得尤為重要,哪怕隻給他們一分鍾,火就可以順利燒起來了。
王子純悄悄摸進草料場的籬笆邊上,讓人拔了幾根籬笆,掏出幾個可以進出的洞口,以便到場內縱火。為了有足夠的時間放火,王子純不得不想辦法引開這些值守的金兵,他早已在白天準備好了許多幹柴枯草,就堆在裏草料場百米開外的地方,他知道這些看守草料場的金兵最怕的就是火,如果草料場外麵先起來火,這些金兵必然出來救火,到那時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動手腳了,即便這些金兵發現的及時,等到他們從外麵跑回來的時候,火也已經救不下了。
王子純見一切準備妥當,就讓人到遠處的柴堆處點火。一個士兵悄悄跑到一處荒地上,拿出火石,輕輕擦出火苗,讓這堆幹柴很快就燒了起來。
正在高處值守的哨兵最先發現了草料場外的火光,他連忙向正在喝酒的夥伴喊叫。
“不好了,不好了,草場外麵起火了,大家快去救火,別讓野火燒到草場裏來啊!”
幾個金兵聽了喊叫,忙站起來往籬笆外麵去瞧,果然進東南方一片紅光,由於此時正刮著一股東南風,雖然不大卻也讓這團火越燒越旺。
“走走走,趕緊拿盆子和木桶來,不能讓那野火燒起來啊!”一個為首的軍官大聲呼叫了起來,草料場裏頓時一片忙碌,十幾個金兵跳進門口的河裏打水,又端著水盆提著水桶直往那邊奔跑。
王子純躲在暗處會心一笑,“哼哼,龜孫子們,真正需要你們去救的火,爺還沒開始放呢!兄弟們,是時候動手了,給我進去狠狠的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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