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兩人都笑了。互看了一眼,劉意笑得更厲害了,任蓮忙朝他瞪眼。
劉姑又對劉意說:“罷了罷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實在地教她什麼內容,隻要你能在這些天強化強化她原有的功課,順便培養起她對物理的興趣,我也就滿足了。你也知道任蓮這死孩子有幾個壞毛病,一是不愛看書就愛看電視;二是不愛出門就愛宅在家;三是不聽人勸就會跟你強。你又是個典型的軟柿子,我就怕你這些天會在這兒受她的氣,所以,有什麼不滿就盡管告訴我,讓我來治她。”
任蓮聽了這話,馬上撅起嘴來,跺腳抱怨道:“媽你都在胡說些什麼!看你把我貶的,簡直一無是處!”
劉姑吊著聲說:“我說什麼了,我說的都是事實。”說完,便抽身出去忙晚飯了。
劉意看著任蓮,又竊笑起來,卻說不出一句。任蓮走到他跟前,猛踩了他一腳,說:“笑你個大頭鬼!”
晚飯過後,劉姑和任蓮便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看起言情劇《時時在意》來;劉意沒甚興趣,便早早地洗完澡,坐到一旁的餐桌處,擺弄起他帶來的那些玩意兒來。
不多時,電視劇就結束了。劉姑和任蓮卻還深陷在劇情中不能自拔,這個說“他應該還是愛她”,那個又覺得“他實在太花心了,好像誰都愛似的”。
突然,任蓮像想到了什麼,便扭頭笑問劉意:“哎,那個沒情趣的家夥,你今晚該睡哪兒呢?”
劉意見問自己,便停下手,笑說:“任你安排。實在不行跟你擠擠也行。”
任蓮忙啐道:“想得美!”
劉姑隨即製止任蓮說:“哎,你這個孩子就是不知好歹,聽不出這是你哥跟你開玩笑的嗎?我看這樣吧,就讓小意睡你爸的書房吧,那兒正好有一張床。”
“可是…可是書房的通風效果實在太差,這睡一晚上可不得把他悶死?”任蓮反問道,又嬉笑著說:“不如…不如就讓他鋪席子睡在我房間的地板上?這一來嘛他自己也涼快,二來我夜裏讓他端個茶送個水也方便得多!好了!就這麼決定了!”
劉姑笑著數落任蓮說:“你就會支派你哥。不管怎樣,也得聽聽小意自己的意見。”
任蓮便起身攛掇她媽道:“好了好了,你就趕快去找涼席吧!他能有什麼意見?他高興還來不及呢!”說著就向劉意狂使眼色,讓他趕快表態。
劉意佯裝不知,故作驚訝道:“哎呀小妹,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怎麼一閃一閃都飄忽不定呢?還是趕快讓我來幫你檢查檢查吧。”說完,他就舉起手中的激光器,在任蓮的臉上照出個豬頭影像。
劉姑回房間拿涼席去了;任蓮則趴到餐桌旁,眨著天真的大眼睛,一臉不忍地對劉意說:“對不起了哥,你今晚死定了!”
任蓮自去衛生間洗澡去了,劉意則坐在涼席上組裝著遙控直升機。由於遙控器已被他拆散了架,所以直升機隻得在一旁靜靜地候著,時刻擔心雄鷹無高飛之日。
少頃,隻聽一聲“熱死了熱死了”,任蓮便風也似地衝進了房間。她忙地站到空調下,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
劉意抬頭打量起任蓮,隻見她穿著一套粉色睡衣,上麵間雜有無數白點,還有一些可愛的卡通人物影印其中;頭發濕漉漉的,沒怎麼打理,就這麼自然及肩;眉毛細而不膩,眼睛嫵而不媚——如果說下午任蓮的造型是西方超現實主義繪畫的話,那麼此刻則更像古代中國的黑白水墨畫,層層暈染卻不著一痕。
任蓮手插在隻夠存放手指的小口袋裏,嗬斥劉意道:“看什麼看?去!到客廳茶幾的抽屜裏把我那吹風機給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