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1 / 2)

021終於踏實了午哥興衝衝的跑進屋子,在紙上寫下來‘有限與無限’五個字,困擾自己幾個月的問題竟然在不經意間解決了,奇妙啊,奇妙。‘有限與無限’關係是使哲學與科學分野的關係。哲學的根基在無限,要考慮的是整個世界的最基本關係,隻能進行定性的分析,而無法定量。科學不是這樣,科學是要應用的,它必須進行定量分析,把世界數學化。從這個名字也能知道,分科、劃界限,這是科學的最基本工作,科學隻能考慮有限的互相影響因素,如果考慮所有因素,科學是無法進行下去的。哈,竟然這麼簡單,其實早該想到的,哲學的兩個普遍就在說這個事情。是誰說哲學是科學之母的?糊弄人嘛,兩者的距離差的太遠了。現在它是個完整的體係了,從‘混雜’,到‘普遍聯係與差異’再到幾個具體關係,這個體係真正完整了,不會出現悖論。午哥浮想聯翩,直到不知怎麼就睡著了。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午哥在想:“看來我還是個科學人呐,首先要考慮餓肚子的問題,哈。那我要不要把數學化的科學體係回憶出來呢,可惜數學很糟糕。那麼,努力下去吧!”“喂,幹嘛端個碗光看不吃,想啥呢。”老娘用筷子打他腦袋。“嘿,嘿。”午哥心情好,也沒回嘴。“呦,”大娘和桂枝對視一眼,“這娃傻了。”大娘趕緊把昨晚上寫的紙條拿出來,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支毛筆,塞到午哥手裏,指著紙條下麵就讓午哥寫名字。午哥一看,欠條,某年某月某日欠某人某錢,嘿,這還是空白欠條,想寫多少寫多少。午哥隨手就寫幾個字,大娘看他寫完就把紙條搶過去,仔細一看,嗯?誰是‘馬王爺’?“我是在想別的事情,你以為我傻呀。”“哦,可惜這招以後用不了了。”大娘隨手把紙條扔了,旁邊的桂枝、柳枝都看傻了,以前怎麼沒發現大娘這麼不著調呢。午哥回房就開始列數學的大綱,可惜水平不高,隻有初中水平,這還是老王為了輔導兒女功課自學的。物理知道的倒是多些,可惜多是原理,公式記住的不多。化學隻知道置換反應,周期表也基本忘光了。不過實踐水平高,跟劉叔熬過硝,還跟女兒做過香皂,平時炒菜也算化學實驗吧?誰知道呢,反正就會這些。午哥花了幾天工夫,把能回憶起來的都列個表。又花幾天填滿它,再一看,真是簡陋。哎,沒法子,誰讓咱水平太窪呢。不過咱也有長項,老王最愛看動物節目,連唯一看過的小說都是《白獠牙》,這還是當年知青姐姐借給他看的。看完了不能說都記住,但怎麼他也有印象不是。就這麼地,午哥又寫了點生態係統的內容,還有介紹各種動物,比如獅子、大象、獵豹、灰熊、鱷魚這些。接下來也不看史書了,找本《九章算術》就開始研究。這個不研究光看是不行的,書裏用的不是數字,而是算籌,光研究怎麼擺小棍就費挺大勁。看幾天書,這就要到中秋節了,午哥和老娘又回山裏,打算擱山裏住幾天,然後回城跟姥爺、姥姥過中秋。午哥心裏惦記著鬆花蛋和狗呢,到地方就往廚房走,老娘在後邊喊他:“著什麼急,一會再吃飯,先給爺爺、奶奶問安去。”午哥隻好轉回來到堂屋給爺爺、奶奶行禮,完了就跑廚房去了。找到罐子打開,掏出一個來,搓洗幹淨,看顏色可挺好。小心翼翼的剝開蛋皮,上麵印著花,切兩半,中間黑黢黢、黏糊糊,舔一口,嘿,這味道好。停不下來,午哥幾口就吃下肚了。看得傍邊的陳嬸直惡心,心說這麼惡心東西怎麼也往嘴裏塞。晚上吃飯一人一小碟,剛開始誰也不吃。午哥沒管那個,自己的吃完了,就要拿老娘的。手剛伸過去就被老娘打掉了,老娘看他吃有點眼饞,也夾起來沾著醋吃,一吃進去就停不下來,一口一瓣,幾口就沒了。爺爺看明白了,也沾醋吃,這好啊,彈牙。吃完了自己的,把奶奶的那份也吃了,看的老娘直眼氣。第二天午哥去道觀看狗,正好林老道也在,就把狗牽出來讓午哥熟悉熟悉,聞聞味。這狗現在長得挺大了,四腳站著,伸長脖子,差點跟午哥一邊高,背上的黑毛油亮紮手。好狗啊,午哥摸摸狗腦袋,這狗大概是認出午哥了,大舌頭伸出來,糊午哥一臉口水。“黑虎這三個崽子就它長的骨架最大,在平地上跑的肯定快。”奧,這意思是在山裏不好用。“沒關係,我是養著玩,沒指望讓它打獵去。”“那更沒問題,這狗可聽話了。這兩天我教你口令,也讓它跟你多熟悉熟悉。”接下來兩天,午哥就跟狗瞎玩。教完了,林老道鄭重其事的把拴狗的繩子交到午哥手裏,得當著狗的麵。按林老道的說法,隻有這樣,狗才能知道換了主人呢。午哥牽著狗下山,不過半道上就把狗繩給硯角了,這狗勁太大,牽不住。回院子裏,午哥找皮繩給狗重新編了一根繩子,這回也不拴在脖子上了,在肩膀和前腿那繞一圈,背上留個繩扣,以後就栓繩扣上,這樣不勒脖子。然後手裏拿幾塊肥肉,喚它“四眼”,有反應就給塊肥肉吃,幾回下來,它就知道自己叫四眼了。第二天就回城,鬆花蛋沒拿走,拿一筐鴨蛋回去,老娘指望午哥再做點。後天才是八月節,午哥他們先回自己家。到地方午哥就找薄木板給四眼釘了一個狗屋,窩裏再鋪些幹草,繩子栓到狗屋前麵的木樁上。四眼鑽到狗屋裏,左右轉幾圈,腦袋衝外就趴下了,看來對自己的房子還挺滿意。家裏有新成員,當然要大吃一頓。讓硯角去買菜,劉嬸做芋頭糕,午哥就用湯匙把芋頭挖成小球,做醬芋頭。硯角買菜回來,棒骨、排骨這是不能少的,還買不少栗子和毛蟹,也就是河蟹,還有幾條蝦爬子。蝦爬子現在不好吃了,這東西就五月節前後和臘月時候肉肥,過季就癟了。骨頭鹵上,毛蟹放到淡鹽水裏,讓它吐泥,蝦爬子就隻能煮出來讓硯角和柳枝啃著磨牙玩。四眼也有,午哥給它切了幾塊肥肉,去皮芋頭拌肉湯,一會還有骨頭啃。等毛蟹吐完泥,午哥和硯角倆人兒就拿刷子清洗毛蟹,然後蒸出來。人說‘秋風起,蟹腳癢,又是一年吃蟹時’,說的是這時候毛蟹肉最肥,膏最厚。等毛蟹晾涼了拿出來,掀開後蓋,全是蟹黃,莆田土話講,叫“滿腚”。咬一口滿嘴膏油,恨不能一口吞下去,但還是得忍著,慢慢攪動舌頭體會膏油的濃香。哎呦,怎麼忘了蟹黃包子,什麼能比得上蟹黃包子的鮮美,這東西能賣個好價錢。午哥一晚上都在合計這事,第二天一早就到鄭家酒樓,教幾個女廚子做蟹黃包子。真正南京的龍袍蟹黃湯包做法保密,午哥也不知道,就隻能用自己琢磨出來的法子做。先把豬皮清理幹淨,上屜蒸熟剁成茸,用老湯煮皮凍。毛蟹蒸熟,挑出蟹黃和蟹肉。豬前夾肉、羊肉剁茸,草魚取淨肉切小丁。雞皮煉出的油,都和前麵做的皮凍、豬羊魚肉、蟹黃、蟹肉混一起,加料酒、薑汁、胡椒粉,蔥末、白糖,然後調鹹口。這時候麵也餳出來了,直接開包,包完的包子下麵都刷一層油再放到籠屜裏,再餳一會,大火蒸熟,也就是四百個數就行。蒸熟了也不能拿出來,隻能擱屜裏吃。找根蘆葦杆插進去先喝湯,這湯汁真叫一個鮮呐,幸虧反應快,不然能把舌頭咽下去。湯汁吸光了再用筷子撥開,拿羹匙挖餡吃,最後再吃皮,解膩。讓鄭員外也嚐嚐,鄭員外吃完就哭了,拉著午哥的手說;“午哥,叔白活呀,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的美味,以前叔吃的都是潲水,都是潲水。”“別激動鄭叔,以後肯定還有更好吃的。”“還有比這更好吃的?”“肯定有,不過咱先看眼前,您說這一個包子賣多錢合適?”鄭員外仰頭算算工料,伸出兩根手指,猶豫一下,又多伸出一根手指,“三貫!三貫一個包子,怎麼樣?”嘿,可真夠貴的。按午哥想法,賣個高價也不過一貫一個,這直接賣到三貫。好樣的,隻要你能賣得出去,我才不管賣多錢呢。“好啊,就這麼滴。”“這事叔得好好想想,整個大場麵,把別家都比下去。”“別介,咱生意夠好了不用逼人家,別人退一步那就是個死,那還不跟你玩命啊。咱是瓷器,能跟瓦罐碰麼,是不是。”“那咱慢慢來?”“咱也不用躲著呀,咱請幾桌得個好名聲就行。”“好,聽你的,今晚上請幾個人,就說是出新菜了。”“這就挺好,咱生意長遠著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