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個人的生命和台兒莊古城,不都是需要這樣的驚醒、長成,並盛放嗎?
而有時來靜待花未開放蓓蕾的那份芳香,真的一點兒都不亞於享受花盛開時的美豔。
楊軍的“鮮花怒放”
其實我和楊軍的交往並不多,初初的印象中,除了他聞名遐邇的“好色”名聲外,就會覺得他好像是個漫不經心的人。他的性格並不張揚,也看不出激進,如果不說他是酒吧千裏走單騎的老板,我會以為他是古城裏哪家老式茶坊溫和安靜的總管。
後來終於知道,他其實是個慢工出細活,善於運籌帷幄,於不動聲色中便把所思所想所有細節敲定落實的人。
比如他的“鮮花餅”。
去過美麗雲南的遊客都知道,雲南的著名糕點小吃之一鮮花餅,吃的已不是味道,而是情調。那種一口咬下去,也許正有一瓣風幹的花葉藏在俗世食糧中的驚喜與芬芳,早已超出了食品本身的滿足感。那份欣喜,就著蒼山洱海的陽光雨露,就這樣直抵每個人最溫暖的心底。
楊軍的心思就是除了把他旗下已成名的千裏走單騎“移民”到北國,還要把別人家已成名的這份混合著情調和溫暖的雲南鮮花餅重新生產包裝後拿到古城台兒莊來賣。而且楊軍未雨綢繆,雄心勃勃,他決定自創品牌,還決定一開始就在全國十個他選中的城市開十家連鎖。當然,首選城市是台兒莊古城。
在旅遊勝地“泡”久了的楊軍比誰都更明白,好東西,隻有在這樣人來人往的旅遊目的地集散並發散,才能真正恒久地傳播出去。
楊軍在台兒莊古城選中的地方就在他家酒吧斜對街,過橋麵街,人流彙聚歇腳停留轉彎的好地方。這樣的營業旺鋪,他不提,我們不覺得,他開始裝修了,我們才驚覺的確是好。
地方找好了,接下來是取名字的事兒了,這個真要講講我和楊軍由此結下的斷斷續續的聯係了。
話說那天楊軍難得地提了兩盒鮮花餅來找我和袁姐姐聊天,見有好吃的,我和袁姐姐立馬眼疾手快一人一盒分了個明白,然後開袋即食。看我們心滿意足地吃著,楊軍慢慢悠悠地開問了:“好吃嗎?”“好吃!”我和袁姐姐都很給麵子地回答他。
“那就給我的鮮花餅起個商標注冊名吧。”楊軍微笑著趁機要求。
看來天下真沒有白吃的餡餅。我拍拍手,也心不在焉地說出了一串名稱:“叫‘怒放’吧,‘盛放’也行的。這樣一連起來,就是鮮花怒放或者盛放,多美啊!”
“還有嗎?再說兩個來聽聽,斟酌一下嘛。”楊軍不動聲色,依然微笑。
我回過神來了,也笑著點醒楊帥哥:“這個要給起名費的哈,這屬於知識產權,兩盒鮮花餅可不夠打發我們的啊!”
楊軍還是笑,他又承諾:“以後開店管夠,管吃飽,還管吃不了帶著走,成嗎?”
這還差不多!
又過了一段時間再去台兒莊,再碰到楊軍時,得知他的鮮花餅注冊的名稱是“花G”。
我有點兒犯糊塗了,雖然也沒覺得自己隨口起的名字有多好,但楊帥哥最後注冊使用的這個名字,也真不怎麼樣啊。
我開始發問,楊軍苦笑,他告訴我,無論是“盛放”、“怒放”,還是他自己後來又起的“花婆婆”之類的名字,去商標局一谘詢,早被人搶注了。一百多個備用的名字遞上去,最後隻有三個能用。楊軍當然隻有苦笑。
我不以為然,又拍了拍手說:“那就叫‘花怒放’、‘鮮花怒放’唄。總之吃東西除了要味道,情調也是很重要的啊。這樣的名字,才能吃出內心深處的一片錦繡和芳香。”
麵對我不負責任的戲說調侃,楊大帥哥還是隻有苦笑。
不過,不管他最後怎樣無奈地去解決他“文不對題”無可奈何的楊家鮮花餅最終歸屬名的問題吧,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在台兒莊古城的一家麵街旺鋪裏,必將總是能吃到來自雲南的鮮花餅了。隻要那同樣的五穀雜糧做成的花心裏,有被雲南陽光照亮過的一葉花瓣深藏其間,那我們每一位食者的心情,也就“鮮花怒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