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子眼中忽而放射出一絲希望,道:“一定是有解決的辦法了吧?哦!一定是去請師傅他老人家出馬製止這場決鬥。”
雲中子對此卻並不抱什麼希望,正待說什麼時,卻聽波浪子忽然大聲道:“哎呀!你說大師兄這麼早就走了,是去做什麼呢?”
雲中子心中一動,便也接著朗聲道:“誰知道呢,一定是有什麼急事要辦!”
波浪子故意點頭道:“我想他可能是怕夜長夢多,所以趕緊去江湖上宣揚師姐的‘美名’去了,好使天下男子絕沒人敢娶師姐。”
雲中平生第一次違心地點點頭道:“嗯,言之有理。”倆人正待繼續胡扯時,卻聽身後傳來一聲怒吼:“兩個臭東西,說我什麼呢!”
倆人“驚惶”地轉過頭去,眾人正朝他們走過來,柳葉子則走在最前麵,這一晚似乎所有人都沒睡好。
“啊,沒什麼呢!”波浪子胡謅道,“我是說大師兄一定是因為師姐天姿國色無人可及,有些自慚形穢,所以趕緊灰溜溜地走了,免得被人活剮了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呢,大師兄別的優點沒有,但絕對有自知之明,所以啊……”
話未說完便被曹映霞一聲冷喝給打住了,波浪子一瞧見她那鄙夷的目光趕緊閉嘴了。
柳葉子卻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冷哼一聲:“懦夫!”便顧自朝廚房走去,一邊還挽著向鬆的胳膊,一口一個“鬆哥”叫得波浪子二人直起雞皮疙瘩。
眾女各自散去了,林雪卻朝奇天雲三步並作兩步輕快地走去。
波浪子和雲中子對視了一眼,便攤開手來望著掌心裏揉成蠶豆大小的紙團。
一道身影正往山中深處疾行,當他駕輕就熟地轉到山中一處隱秘的石洞前時,站在門口停住了,不一會兒,石門便被守在洞中之人開啟了,他一閃身便消失在洞中,石門又閉合上了。旭日初升,照在石門上邊的“紫毒門”三個大字熠熠生輝。
輕車熟路地轉了大半天,他已來到一處有亭台小築的精致雅舍前,雅舍前的柳樹下,一道素衣身影已佇立良久,在這人三四十步之後還有一個氣宇軒昂的紅衣侍衛安靜地站在那兒。
這人正要跨前幾步走到柳樹下去,卻見紅衣人迅速移步到他身前道:“門主吩咐過,現在不能打攪他。”
這人望了一眼素衣人的背影,道:“門主在做什麼呢?”
紅衣侍衛輕聲道:“門主在看一張畫像,一張女人的畫像。”
“女人的畫像?”這人疑惑道,“門主看了很久了吧,什麼樣的女人會讓門主這般著迷?”
紅衣侍衛道:“我也不知道,不過聽門主的侍女們說,她們曾見過門主房中的畫像……”
素衣人看著那張畫像過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卷起收入袖中,朗聲道:“什麼事?”
這人忙稟道:“稟門主,戰書已到了漂遊子手中。”
幽穀子點點頭,卻並沒有答話。
這人有些不解道:“門主叫屬下送戰書卻不知……”
幽穀子轉過身來,緩步走過去道:“這次決戰也不知勝負如何,以他如今的功力已不容我小視了,這次我也不知能否全身而退,所以決鬥當日你們便離開紫毒門吧,整個門中能當我心腹的隻有你們了。”
紅衣侍衛詫異道:“門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為什麼要離開紫毒門?”
幽穀子抬頭望著空中飄過的一片碎雲,悠然道:“不管勝負如何,我都已經不是門主了,想搶這個位子的人可不隻一個呢,到時候門中一定會亂成一團,你們是我的親信,也是那些人搶奪盟主之位首先會鏟除的。如果我能全身而退的話,你們還能找到我的。”
此時,幽穀子眼前所見的仍舊是畫像中的女子,雖然在眼中的印象已越來越模糊了,但卻是一直放不下,時時都能想起的。不過此時他忽然間在空中看到另外一個身影,一個黑色的身影。這背影乍一看便有些眼熟,但卻不是時常想到的。
他以為這隻是自己的閃念,卻聽紅衣侍衛忽而道:“奇怪,這天上的黑影是誰啊?”
幽穀子訝異道:“你也看見了?我還以為這隻是我的幻覺呢。”
紅衣侍衛道:“門主,天降異象是不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啊?”
空中的黑影忽然將手伸向一旁,露出中食二指,既而又彎曲著收回掌中,而後又緩緩轉過身來,就在這人剛要現出臉麵的時候,幻象卻又閃滅了。
三人還在望著幻象閃滅處的雲彩,但那個幻象卻是不會再出現了。
幽穀子若有所思地在樹下踱著方步,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試圖認出那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