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子和雲中子二人無奈地躺在草地上,他們一遍又一遍地打開那揉成蠶豆大小的紙條,而後又揉捏成小球,想看清楚戰書是不是別人所下,然而他們最終還是要麵對現實,這戰書的確是他們的大大師兄幽穀子下的。
說來也真奇怪,幽穀子為什麼要挑戰自己的師弟呢?幽穀子早已自立門戶,當然不可能和漂遊子爭什麼本門掌門的,而且應該也不是因為在天下間難尋敵手,所以隻好挑戰自己的師弟的,要知道他下的可是生死戰書啊!而且還不知道到時候他的紫毒劍會不會出鞘呢。
波浪子忽然道:“哎,你說大大師兄是不是要大師兄幫忙,所以才把他叫去,然後借比武之機做什麼事情呢?”
雲中子不以為然道:“這戰書可是私底下送來的,自然是僅限於他們倆人知道的,為什麼要寫得這麼隱秘,而且一定是戰書呢,上麵連決鬥時間地點都說了呢。”
波浪子仍然抱著一絲僥幸道:“或許是因為怕會走漏消息,所以才故意寫這個,讓那些想探聽消息的瞎琢磨一番呢?”
雲中子正待反駁時,卻見奇天雲正從林子裏和林雪散步歸來,便忍不住疾步過去將奇天雲給拉了過來,看了看四周沒有其他人,這才問道:“奇兄,今天早晨我們談論大師兄的事情的時候,你突然伸出兩根手指頭,又收回去是什麼意思啊?”
奇天雲淡然道:“哦,沒什麼,我隻是想推測一下這次決鬥的情況,卻看到兩把劍斷了。”
波浪子一骨碌坐起來道:“兩把劍?哪兩把劍?”
奇天雲卻道:“我也不大清楚,不過這也不是你們所能左右的,你們就想開點吧。漂遊子現在應該正在一個清靜的地方清修呢。不過有一點你們可以放心,他走的那晚上,我沒有聽到他說什麼頹喪之語,我想他應該是有準備的。”
比武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波浪子和雲中子也越來越焦慮了,和平日裏二人瀟灑活潑的表現是截然不同。然而不管是漂遊子的所作所為失望透頂的傅冰琴等人,還是因感情受挫正和向鬆打得火熱,拚命彌補傷痛的柳葉子,也都沒有理會這二人。
然而突然有一天,不知怎的,這消息便鋪天蓋地地傳開了,紫毒門主居然要和自己的師弟對決,這豈不是轟動武林的大事?
沒過多久便傳進了山中,是於彩瑤傳進來的,她出外和自己的手下碰頭,卻無意間聽到江湖中人都在大肆宣揚此事,開始時壓根就不信,然而聽到這麼多人都在談論此事,而且連時間地點都說得言之鑿鑿,這才不得不相信了,便馬不停蹄地趕回山中將所見所聞一一披露。
於彩瑤想起波浪子和雲中子近日來神色大異往常,便逼問他們是不是早知道了此事。到此之時,倆人自然是無法再隱瞞下去了,便隻好說了實情,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決鬥當日,幽穀子正趕赴決鬥地點,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便會留下兩個淺淺的腳印,周身內息緩緩地周而複始地運轉著,四肢百骸都漸漸地充滿了力量。離決鬥地點還有一段距離時,忽而聽到一陣聲響:“咕嘟——咕嘟——”這才知道原來漂遊子先他一步到了。
轉過前麵的山坳,便是一片亂石堆,似乎亙古以來便屹立在此,經受風雨侵蝕的亂石遍布各處,不遠處一方聳起的大石上果真站著一個青色的身影。
在他能感覺到漂遊子的存在時,漂遊子同時也感覺到了他,而在他看到漂遊子的瞬間,漂遊子便將葫蘆掛回了腰間。
幽穀子細細打量了一眼漂遊子的背影後才道:“原來你比我先到一步。”
漂遊子卻道:“不,我是和你同時出發的,隻不過你走的路要更遠一點而已。”
幽穀子下意識地瞧了一眼握在手中的紫毒劍,轉而又望著漂遊子那青色的背影道:“你準備好了嗎?”
漂遊子淡然道:“我已準備多時了。”
“好。”幽穀子緩緩抽出鞘中的紫毒劍,將劍鞘隨意往旁一丟,“我的紫毒劍已多年沒有出鞘,今日便讓你見識一下。”說著便在劍上注入真力讓劍氣盡可能傳向更遠處,霎時間,陰森的殺氣伴隨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往四周彌散開去。
“準備好了嗎?”幽穀子緩緩舞動紫毒劍在半空中畫出一個個圓圈,“我想你知道隻要被我的劍劃破皮膚便必死無疑,就算你即刻趕去找天下第一神醫求救,也來不及了。”
漂遊子卻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也別以為紫毒劍的神話會牢不可破地一直延續下去,這也是我對你的忠告。”
“哼!”幽穀子冷冷地道,“我怎樣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等你打得過我的時候再說吧!”
話音剛落,幽穀子便疾步奔了過去,喝道:“接招!”話剛說完夾雜著詭異的氣息的劍氣便已離漂遊子後背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