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睡好？”
“不知道啊，用中藥調理呢，都住了兩次院了。”
萬成給常左家打了電話，聊了半天萬成也不知道常左家的病因是什麼。
“別想太多，你怕是腦子裏想的事情太多了。”
“你的錢，我怕是還不上了。”
“沒事的，什麼時候有，就什麼時候還。”
萬成掛了電話，又給家裏打電話，說起要把父母接到寶番的事，萬大海直搖頭，“待不習慣，還是家裏舒服些，逢年過節你們多回來幾趟就行。”
萬成的生意越做越好，尤其重新回到寶番的這一年，在王祝力的幫助下，他做什麼都是賺錢的。
“可可，我想把老常喊過來，當個主管，你覺得怎麼樣？”
“你和張維千都請了他多少次了，他都不來，這次估計他也不會來。”
“我看他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了，你看看他發的那些動態，都是些很淒涼的東西。”
“怎麼了？”
“預感不好。”
“哎，你呀，別多想了，老常就是一個有點悲觀的人，他這些年吃的苦，估計他都麻木了。”
兩個人說了一陣話，萬成也覺得林可可說得有道理，便不再爭論。
到了九月，萬成又在寶番新區和園區各買了一套房子。
萬成看了看自己的股票，近一年時間又漲了五六塊，又加倉買了些。
九月底，萬成和林可可還清了借張維千的六十多萬，從此無債一身輕。
生活很殘酷，沒錢的日子就是苦中加苦；生活很美好，有錢的日子就是樂上加樂。
生活無憂，家庭幸福，老婆孩子熱炕頭，對於萬成來說，足夠了。
這天吃完飯，林可可對萬成說：“你知道嗎？趙凡和那個張珍珍，現在也掙到錢了。”
“是嗎？”
“中午時候趙凡給我打了電話，說他們兩口子的日子過起來了，要我轉達對你的謝意，謝謝你給他們做媒呢。”
“啊？謝謝我？”萬成哈哈一笑。
“你笑什麼？”
“你知道嗎？當初我那麼熱心要把趙凡和張珍珍湊在一起，隻是為了讓趙凡遠離你，沒想到還促成一段良緣，這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哦，原來你……”林可可拍打著萬成。
“原來二婚也可以過得很好的。”
“就是。”
“可是老常怎麼就不順呢？”
“哎，誰知道呢？或許是命吧。”
天氣漸漸冷了，萬成在一個周末的早上起來，拿著手機胡亂翻看。
忽然在寶汀一個朋友群裏看見一條信息：“常左家自殺了。”
萬成翻身坐起，敲字問著群裏的人，“是不是真的？”
得到的回複都說：“是真的，在河邊一棵大樹上，上吊自殺了。”
萬成突然感覺天塌了一般，頭疼欲裂，眼淚頓時流了下來。
萬瑾跑來，“爸爸，你怎麼哭了？”林可可聽到萬瑾的說話，從廚房跑過來，“你怎麼了？”
“可可，我頭疼的厲害。”
“你是不是又在想什麼事情了？”
“你看……”
林可可將萬成的手機拿了過來，“啊？！我的天啊，怎麼會這樣啊！”
萬成哭了，林可可也止不住的掉下眼淚來，萬瑾見他們兩個都哭了，自己也跟著哭了起來。
萬成平複了情緒，“可可，別哭了，快帶萬瑾去吃早飯吧。”
這一天，萬成沒有起來，他很難過，真的很難過，他想起大學時候陽光般的常左家，如今怎麼就沒了呢？
有人說他得了抑鬱症，有人說他是被家裏人逼死的，還有人說是外債和網貸讓他走上了絕路……
眾說紛紜，莫衷一是，萬成給張維千打了電話，張維千心情也很差。
萬成和張維千在常左家入土的時候，去看了看他，萬成難掩心中的難過，又落下淚來。
張維千拍著萬成肩膀，“走吧。”
一連幾天，萬成的心情很沉重，林可可看在眼裏，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過了半個月，萬成的精神狀態才好了些，王祝力知道了，拍拍萬成的肩膀，“生活還要繼續，來看看，這一堆要處理的事，都交給你吧，忙了就不會去想了。”
十二月底的一個周末，寶番下了一場大雪，萬瑾鬧著要去外公家玩，萬成和林可可送萬瑾到了林瑞家，吃過午飯，林可可坐不住了。
“我們去走走吧。”
“雪下的這麼大？去哪裏？”
“你跟我走。”
林瑞對林可可說：“下這麼大雪，在屋裏待著吧。”
“你們看著萬瑾，我心急。”
萬成跟著林可可出來，一直走，一直走。
“可可，要去哪裏？別感冒了。”
“沒事，生命在於運動，你跟我來。”
兩個人走了三四公裏，萬成都走不動了，“要去哪裏？我們找個車坐著去吧。”
“快到了，來！”
林可可伸手拉著萬成的手，兩個人在大雪中往前走。
萬成看著眼前的地方，是寶番的中央廣場，林可可帶著萬成走到那個噴泉邊，“還記得這裏嗎？”
“怎麼了？”
“我問你你還記不記得這裏？”
“經常來的，我怎麼會不記得？”
“難道就沒有點特殊的印象？”
萬成看著林可可，“我想起來了，我們就是在這裏牽的手。”
“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麼話嗎？”
萬成拉著林可可的手，“當然記得。”
“你再問我一遍。”
萬成笑著，走到林可可右側，左手拉著林可可右手，“可可，做我女朋友吧。”
“車子？房子？票子？你都準備好了嗎？”
“會有的。”
“真的會有嗎？”
“真的，真的會有的。”
林可可抱著萬成，萬成也緊緊抱著林可可，兩個人在滿天飛雪的中央廣場上，那景象是如此唯美，雪落在他們身上，就好像在告訴他們，一起白頭吧。
萬成問林可可：“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什麼嗎？”
“什麼？”
“等我還清了外債，就和我複婚。”
“嗯！明天我們就去複婚。”
“你還說過一件事。”
“什麼事？”
“你說要給我生個兒子。”
“我說過嗎？”
“你說過的。”
“我沒有……”
“你自己說的……”
林可可大笑著跑開，萬成在後麵追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