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因為有你在身邊(3 / 3)

李如把手裏的百合花束遞給文心,含笑道:“文心姐姐,祝福你跟許默師哥永遠開心快樂。”

“謝謝。”文心知道李如對許默的感情,見她不僅可以豁達放手,還願意送上祝福,心裏感動不已。

“姐姐,這是我倆送你的禮物。”陳姍姍不甘示弱,獻寶似的把一張卡片遞給文心。

“旅行創意婚紗照?”文心有些喜出望外。

“旅行拍照兩不誤,還能提前享受蜜月旅行,出國遊還能體驗有當地民俗特色的婚禮儀式,一舉多得。”顧曼漓不再是曾經那個膽怯的少女,舉手投足之間充滿著自信,“我倆先在這個婚紗攝影公司實習,發揮專業優勢設計出好的方案,等攢足經驗,畢業以後可以自己開個工作室。”

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的華麗蛻變,文雅滿心欣慰,笑著打趣道:“你倆誌向不小啊,可喜可賀。”

陳姍姍跟顧曼漓相視一笑,傲嬌地揚揚下巴:“放心吧未來法官,我們不會比你差的。”

“是,你最厲害了。”

“以前的我是有些過分,不過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誰也不許提過去。”

“好。”文雅看看陳姍姍,又看看顧曼漓,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這是一個處處都存在著機遇的時代,隻要她們在各自的領域不斷努力,一定能夠越來越好。

這幾個月,除了學習,文雅所有時間都用在幫文心做康複訓練上,現在文心沒事了,文雅總算鬆了口氣,周末跟陸逸寒一起去老宅看望林遠山,順便給老爺子補過生日。

當然,文雅也悄悄聯絡宋紹澤,邀請了陸逸寒的爺爺陸明啟。這段時間,在陸逸寒和文雅幾人的努力下,兩個老爺子不再老死不相往來,偶爾也會見上幾麵,隻是每次都要吵個臉紅脖子粗。

宋紹澤是個哪裏熱鬧往哪裏湊的主兒,如今見兩家皆大歡喜,也跟過來湊熱鬧。見到陸逸寒,他忍不住又是一陣抗議:“咱倆拿著同樣的股份,你優哉遊哉,我卻累得半死不活,這是什麼道理?”

“能者多勞嘛,誰讓表哥你這麼優秀呢。”文雅挽著陸逸寒的胳膊,小鳥依人。

“我說你倆能不能收斂點兒?”宋紹澤被塞了一嘴狗糧,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可警告你們,要是再虐狗,我就撂挑子不幹了。”

“行行行,您勞苦功高,我們惹不起您。”

閑聊幾句,文雅去找林清怡說話,陸逸寒則把一個早早準備好的文件袋遞給宋紹澤。

“什麼好東西?”

“看看。”

“陸逸寒,你什麼意思?”宋紹澤看了一眼文件,立刻跳腳,“小爺我缺你這百分之十的股份?”

“這是你應該得的。”陸逸寒笑笑,“公司裏的事多上點兒心,我可指著你給我賺錢分紅呢。”

“想得美。”

林遠山還是那個別扭脾氣,明明很想陸逸寒,見了麵卻擺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輕哼道:“還知道回來。”

“當然要回來呀,不回來,怎麼能看到這麼可愛的外公呢。”文雅早就把林遠山的傲嬌性子摸了個透透的,湊上去笑嗬嗬地打趣,“哎呀,幾天不見,外公您怎麼變了,變得越來越年輕了,連發脾氣的氣力都比以前更足了呢。”

“你個鬼丫頭,連外公都敢調侃,是不是找打。”對於蠱惑陸逸寒入“歧途”的文雅,林遠山本來是有些生氣的,可時間長了,特別是經過那次推心置腹的交談後,漸漸覺得她格外可愛。

如果不是真心深愛一個人,又怎麼會在意他是否真心快樂。

“外公最好了,才舍不得打我呢。”文雅從保姆手中接過輪椅,一邊推著林遠山往前走,一邊繼續道,“外公真厲害,爺爺還比您小了兩歲呢,可看精氣神,比您可差遠了呢。”

話音剛落,就聽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緊接著是陸明啟低沉的聲音:“你這丫頭,又背地裏說我什麼呢?”

爺爺?

文雅愣了愣,轉身就見陸明啟拄著小拐棍站在不遠處,翹著小胡子,一副又吃醋又受到心靈傷害的模樣。

“爺爺,您來了呀。真是稀客,來,快來裏邊坐。”文雅一邊打哈哈,一邊不動聲色地瞪了陸逸寒一眼。

這家夥真是的,都不能提醒她一下,讓她被抓了個正著。

“你不用看他,他倒是想給你通風報信,哼。”陸明啟留著兩撇銀白色的小胡子,說起話來一顫一顫的,“你倒是說說,我的精神頭哪裏就不如別人了?”

這兩個老頑童打年輕時候起就互相看不上眼,一個嫌對方唯利是圖滿身銅臭味,另一個嫌棄對方刻薄古板不近人情,雖然拗不過兒女的心意勉強做了親家,可二十多年來,見麵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當然,從成功爭得陸逸寒的撫養權,以及陸明啟主動登門拜訪這兩件事上來看,無論二十幾年前還是現在,林遠山都是完全占了上風的。

外公還真是個厲害的老人家呢。

本著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原則,文雅毫不動搖地跟林遠山統一戰線,笑嗬嗬道:“爺爺,您的精氣神也很好,可跟外公比起來,的確稍稍有那麼一點點欠缺,我這雖然有拍馬屁的嫌疑,卻也是實事求是哦。”

“你這鬼丫頭,別以為躲得遠我就打不到你。”

“你想打誰?”林遠山瞅著陸明啟,霸氣護犢子,“在我家,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兩人對彼此向來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如今更是誰也不服氣誰。陸明啟冷哼道:“丫頭是我們陸家的孫媳婦,以後生了重孫那也是要姓陸的,你憑什麼做主。”

陸明啟不提這茬兒還好,這般提及,林遠山更是不會示弱,當即回擊道:“姓陸有什麼好的,跟著你早晚得學壞,我重外孫就得姓林,我親自來教。”他想了想,似乎還覺得不解氣,又補充道,“逸寒是我一手養大的,憑什麼讓你白得個孫子,逸寒要改姓林,現在就改。”

比嘴皮子,陸明啟這輩子就沒贏過:“你這個不講道理的霸道老頭兒,我才不要跟你在一個屋裏待著。逸寒,咱們走,現在就走。”

虧他聽說這老頑童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特意放下身段過來瞧瞧,原以為歲數大些能明白些事理,沒承想卻是越老越不可理喻,簡直要氣死他。

對於這樣充斥著硝煙味兒的場麵,陸逸寒從小到大已經司空見慣,有些無奈地勸了一句:“外公,來者是客。”

文雅幫著外公,他當然要幫著爺爺,否則爺爺真要氣壞了。

“您來都來了,怎麼能說走就走呢。”文雅跑上前,親昵地挽過陸明啟的胳膊,湊在他耳邊小聲哄道,“我燉的燕窩牛乳羹可是要出鍋了,您要是現在走了,就全被外公喝光了哦。”

陸明啟本就不是真想走,見陸逸寒和文雅都來勸,便也順坡下驢,冷哼著在沙發上坐下。

“外公,您也來坐。”

“哼,我才不要和他這種人坐在一起。”林遠山傲嬌地揚了揚白花花的眉毛,坐到沙發另一側,兩人一左一右,大眼瞪小眼,不像親家,倒像是來談判的。

眼前這兩個老頑童明明很想跟對方說話,卻故意做出瞧不上對方的傲嬌樣兒,看得文雅忍不住就要笑出聲來,跟陸逸寒使了個眼色,溜到廚房去了。

沒了小輩兒在場,兩個老頑童果然自在了不少。沉默片刻後,林遠山難得發揚東道主精神,主動開口:“聽說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天天去公司,真是見錢眼開的老財迷,有本事你走的時候把錢帶到棺材裏去。”

就知道這霸道老頭兒沒什麼好話。

“還不是怪你,要不是你固執地霸著逸寒,我早就清閑了,不過現在紹澤也能獨當一麵了,我過了年就退休。”陸明啟突然想到什麼,又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早就說了強扭的瓜不甜,你就是固執地不肯聽,怎麼樣,還不是在個小丫頭片子麵前甘拜下風了。你啊,這就叫自討沒趣。”

林遠山沒想到會“引火燒身”,反被陸明啟嘲笑:“那是我願意讓他去追求理想。哼,你這種唯利是圖的人,懂得什麼是理想嗎?”

“黃土都埋到脖頸了,還那麼固執偏見,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倔老頭,哼!”

……

廚房裏,陸逸寒忙著切菜,文雅陪在旁邊吃水果,用她的話說,這叫各自發揮優勢,珠聯璧合。

外頭,兩個老頑童唇槍舌劍地鬥個不停,文雅樂得從小窗裏偷著看戲,時不時回頭往陸逸寒嘴裏喂顆草莓,輕笑道:“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話真沒錯,咱家這倆老頑童湊在一起,簡直一絕。”

這樣的場麵,陸逸寒最近可沒少見,搖頭苦笑:“還是算了。”

他可不想天天當矛盾調解員,更何況,無論向著哪一個,兩個人都會齊齊不滿,從而一致對外。

頭疼。

陸逸寒頭疼,再看旁邊啃蘋果的宋紹澤,也是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一看就沒少受夾板氣。

文雅撲哧笑出聲,在對方疑惑詫異的目光中,笑盈盈地解釋:“你們就是太一本正經了,瞧著,我自有辦法。”

見陸逸寒一臉疑惑,文雅狡黠一笑:“看我的。”對付老頑童嘛,隻需要比他們更不講理,一招製敵。

“丫頭,你明明剛抽了一張牌,怎麼能耍賴!”

“就是,就是,不能作弊!”

“我不,我就不,你們比我大那麼多歲,就讓讓我嘛,我不管……”

陸逸寒寵溺的目光穿過玻璃落到文雅身上,無聲無息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