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月貪戀著這股熟悉的味道,所以紀岩來的時候,頓頓都會將自己吃撐。坐在一邊動也動不了,便眼見著自己跟皮球似的膨脹開來。
這期間林姐曾聯係她,提醒她快點來複職,要不然職位不保了。
莊曉月想想自己也休了夠久了,紀伯母眼看著恢複得不錯,她的確是要上班了。
這天,天氣不錯,莊曉月推著紀伯母在住院部的院子裏散步,紀岩來的時候,遠遠看見她們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圍著魚群說著閑話。他就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她們,眼神裏含著無限的暖意。
還是紀伯母先看到了他,不滿道:“鬼鬼祟祟的,也不過來?”
紀岩笑笑,不說話。
他們陪著紀伯母在外麵曬了會太陽,要回去的時候,莊曉月開口:“紀伯母恢複得差不多了,我也準備去上班了。”
紀岩推著紀伯母,腳步停了下來:“你們公司的假有這麼難批?你不過才休了一個月而已。”
莊曉月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一個月已經很久了好不。”
“不行。”
“為什麼?”
紀岩安靜地看了看她,卻是什麼也沒說,轉身問紀伯母:“曉月在這邊,你歡不歡喜。”
紀伯母張口便道:“我肯定是歡喜,難得有女孩兒聽我嘮叨,圍著我轉。隻是,也不能耽誤了她上班——”她略一抬頭,看見紀岩正盯著自己看,轉頭對曉月說:“曉月,你再留些日子,陪我解悶,就這麼決定了。”
莊曉月垂著眼睛,沒再說話。
她知道這根本就不是自己和老太太之間問題,是紀岩在故意捉弄自己。
回到病房,安置好紀伯母後,莊曉月轉身之際卻忽的手臂被提高了,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帶進了病房裏側,下一秒身後的簾子呼啦被拉上,將他們隔絕在僅有一張單人床的密閉空間裏。紀岩的雙手幾乎是環住她,像是怕她掙紮,將她扣在自己懷裏。
“再留幾天。”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不想讓外麵的紀伯母聽見,貼著她的耳鬢,溫熱的氣息全撲在她脖頸上。
“紀岩,我在這邊也幫不上什麼。”住院第一天,紀岩就請了護工,到目前為止,莊曉月雖然說是陪護,但也隻是陪聊而已。
紀岩撫摸著她的頭:“可是,依賴,是會上癮的。”
莊曉月愣住,也有點迷糊,依賴?指的是誰?是紀伯母依賴自己?還是——
但之前的紀岩鮮少會說這些讓人誤解的話來,他最近卻總是信口就來,讓她錯愕之際又抑製不住砰砰亂跳的心。
這一次,她想要探究個明白,仰頭去看他之際,卻不料自己的下巴被捉住,他的唇跟著落了上來。
他的唇帶著熱度,落在她唇上,碾壓上來的時候並沒有用力。隻是很輕的貼上了她的唇邊,像是在試探她的反應,在確認她沒有抵觸之後,那炙熱的氣息轉而輾轉到她的唇上,一隻手由下巴托住她的後腦勺,幾乎是同時,她的唇被撬開,他的氣息趁虛而入。在他的手和他的身體之間,她覺得悶,隻能張開嘴,整個人暈乎乎的,任由他的索取。
所幸,他並沒有逗留太久,很快退了出來。她被剛剛戲謔過的淡粉色的唇色上還泛著水光,紀岩伸手,大拇指按上去,一點點將那層水光擦幹淨,便低聲道:“再留幾天,跟老太太一起出院,嗯?”
莊曉月還沉浸在那個迅疾的吻裏,整個人還是迷糊,但胸口又在劇烈的狂跳,為了掩飾窘境,她輕輕點了點頭。
“等會再出去。嗯?”紀岩轉身出去之前跟她說,見她一臉不解的樣子,半分無奈隻道:“你這愛臉紅的毛病以後要好好改一改。”
等紀岩出去之後,莊曉月漸漸恢複清醒,她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麼輕易妥協了。紀岩是用美色迷惑自己了嗎?
出院那天,家裏有不少親戚過來。紀岩這廝,當初紀伯母中風住院,他任是沒有告訴大家,順帶著也不準萱萱多嘴。可憐的萱萱,在出院之際,被自己的母上大人訓斥了好久。親戚們過來,又是鮮花又是果籃,還有七大姑八大姨,將整個病房圍得水泄不通,紀伯母中氣十足,廣泛宣傳著自己的中風事跡,然後將自己的兒子猛誇一頓,凡是誇上自己兒子的時候,都不忘帶上莊曉月。張口便是:“我兒子呀,還有曉月,兩個人,這麼多天,沒日沒夜陪著我……”
莊曉月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住院這一個月,她胖了好幾斤。昨天在醫院外麵的大藥房裏,她看到那個意料之外的體重,不滿地瞪了一眼紀岩,紀岩看著指針,認真道:“果然你不做事,就會胖。”
在親戚各色心知肚明的眼神中,一邊的萱萱忽然湊了過來。這麼多天,他們已經在微信上聊成了好友,此時衝她擠擠眼,好奇道:“表哥到底是怎麼追你的?好難想象啊。”
莊曉月愣住,她可不敢說前兩天還被某人美色吸引,被按在牆上親。
好在紀岩及時出現:“這個包幫忙拿出去,還有這個,這個也帶上。”邊說著,邊掛了三四個包在萱萱手上,而後自己提了幾個,看到身後的莊曉月,將一隻手上的包轉到另一隻手上,絲毫不在意身邊的親戚,牽起她的手往外麵走:“你到車上去歇會,好了叫你。”
一邊的萱萱提著三四個包,表情比哭還難看。為什麼?她也隻是來探親的不好吧,為什麼就默默降級成了苦力了。而自己的表哥,完全一副重色親友的樣子。自從曉月姐來了後,都沒正眼瞧過自己這個妹妹,越想,越忍不住痛心疾首,手上的行李好像越發的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