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跟在你身後,不像是大學時候的那樣輕狂熱烈,囂張肆意,隻是靜靜地跟在你身後,哪怕隻有一分鍾,也會很開心。”
他一下子就說了很多。
在他抹掉眼角淚水抬頭的時候,他看見了背對著他的郗子言。
寒風裏夾雜著一股酸澀味,讓人難以呼吸。
“你這樣的行為每天都在打擾我。”他聽見郗子言說:“別跟著我了。”
聲音冷的像冰,一塊一塊的布滿全身。
“以這樣的方式保持以後得現狀,才會是最好的結果。”
回到家後。
郗子言打開了鎖了兩年的畫房。
沒開燈,那窗戶透進來的光隱隱地照著這這畫。
一朵朵畫成的嬌豔玫瑰在光透進來的時候熠熠生輝。
郗子言把牆壁上的畫都拿了下來最後全部搬進了車裏,去往了最近的一條海邊。
那裏有一處廢棄的建築,在那上麵有些很多五顏六色的塗鴉。
郗子言把畫搬來一處空地上,最後拿出了一桶汽油。
四十多張畫就那樣淩亂的擺成一個尖堆。
傍晚時分,落日落至海平麵被海線無情的切割映在海麵上,周遭的晚霞盛滿整個天空,無邊無際。
海平麵上泛著粼粼的波光,棲息在海邊的海鷗還在悠閑自在的散步。
郗子言看著眼前的畫,想著接下來的場景。
嬌豔的玫瑰,應該盛著熾熱的火焰才算最耀眼的存在。
那是他們本來引以為傲的資本。
郗子言圍繞著它們,手裏提著油桶在畫上一遍又一遍的澆上汽油。
沉悶的砰一聲。
汽油桶也隨著扔在了畫堆上。
畫麵裏的畫被汽油滿滿的澆灌,嬌豔的玫瑰變得扭曲。
郗子言走到畫堆麵前遠處的牆壁上靠著。
他思緒沉重,麵前總是吹來一陣陣海風將頭發吹的亂飄,眼睛都難以睜開。
郗子言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了煙和打火機兩樣東西,熟練的撚出一根煙放進嘴裏。
風大,他隻好用手擋住風才將煙點燃。
屢屢白煙從眼前浮現,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聞,但還好不大。
他吐出嘴裏的白煙,垂著頭沉重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抬頭時眼神已經變得和往常一樣散漫。
郗子言伸出手將手裏的打火機點亮,然後一扔,打火機準確的落在畫堆上。
汽油接觸到火焰在一瞬間點燃。
熾熱的火焰吞噬著整個畫麵,火尖像是想要衝刺天空一般向上伸延。
橘紅的火焰極速的燃燒著木架,轉眼間就剩下了框架。
郗子言靠著眼前的場麵,內心波瀾不驚。
他依舊靠在牆壁上,眼瞳裏是火堆燃燒著的畫麵。
轉眼間,手裏的那跟煙也跟隨著火焰的消散而消失。
他吸了一口隨後將煙頭扔進火堆裏,口中吐出最後一口白煙,風勢漸猛,白煙猛的撲在臉上。
寒風中還夾帶著熱氣,郗子言的雙手放在兜裏,垂著頭任由眼前的碎發飄揚。
火焰已經燃燒殆盡,隻剩下一堆黑灰。
郗子言澆了點水隨後便離開。
車裏。
“郗子言,你又在發什麼瘋?”蔣少承的聲音在車內響著。
郗子言開著車,身邊的車窗半開著,他單手靠在那裏迎著吹進來的風,他眼神直視著前方,聽見蔣少承的聲音他隻是淡淡開口:“你都說瘋了,還能發什麼瘋。”
“更何況,我瘋了兩年,”郗子言說,“你又不是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