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子言在辦公室收拾東西的時候，整個樓層都安靜了許多。
看似所有人都在埋頭幹著手裏的工作，實則都在偷偷瞟辦公室裏的人。
沒人敢上前也沒人敢挽留。
最後要準備搬東西的時候門又被猛地推開。
郗子言皺著眉看向那個不敲門就進來的周傑：“我說過了，進來要敲門。”
“你是不長記性的麼？”
周傑的動作下意識的一頓，但下一秒他又反應過來，徑直的往裏麵走去，一開口便是：“你為什麼要走。”
郗子言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他看著周傑忍不住扯出了一個笑：“副總監不應該高興麼？”
周傑登時啞口無言，郗子言也看見了站在玻璃門後麵的薑明睿：“你們兩個在搞夫唱夫隨這一套，還是過來惡心我的？”
周傑沒反應過來郗子言的意思。
郗子言端起桌麵上的東西就往外走：“當初進來的時候你鬧，我要走的時候你也出來鬧。”
“周傑，你不覺得你的人生很可笑麼。”郗子言越過他。
站在門外的薑明睿看見郗子言走出來的步子下意思的往後退了點。
就在郗子言快要踏出門外的那一刻，周傑的聲音再次在身邊響起：“我承認，你很優秀。”
“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前都一樣。”周傑像是鼓著很大的勇氣說出這句話。
“我以前出現的時候是不甘心你就這樣浪費你的天賦，所以我才會靠近薑明睿借機衝破你的現狀。我隻是想讓你清楚你自己本就很優秀，你不該依靠一個比自己能力還低的男人，”周傑說，“你應該擁有更好的。”
郗子言停住腳步，背對著他：“多謝。”
“不過現在的解釋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愛的人在我麵前偷腥就是唯一的例子，這種東西我都不會再碰。”郗子言深吸了口氣，“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天才，更多的事對喜歡的東西賦予熱愛還有努力的專研，我想我也是。”
“哪怕當時的你堅守住自己的本心，或許現在的你會不一樣。”郗子言看著薑明睿說，“你的重新出現打破了我原本該擁有的生活，你毀了好多人，你本就不該原諒。”
“我不希望以後我再看見你。”
郗子言出去了。
經過同事辦公的區域時，他們都急忙的收回目光，倒吸一口氣，空氣壓抑到極點。
薑明睿最後是跟著郗子言出去的。
他默默地跟在郗子言後麵，一前一後緩慢的走著。
走了走一段路還是郗子言先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看著薑明睿喊：“薑明睿。”
薑明睿看著他的眼神緩緩地眨了下眼睛，聲音輕輕的融入在空氣中：“我在。”
“你就這麼打算一直跟在我後麵麼？”郗子言站在他一米遠的距離。
薑明睿忽然垂下頭：“一輩子跟著你也挺好。”
“薑明睿，你看你這幅膽怯的樣子，”郗子言還是喜歡喊他的名字，“連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
“我本就看不起我自己，”薑明睿依舊埋著頭，“年少的時候心高氣傲的，會勇敢去追求自己喜歡的，熱愛的，讓我在那段最美好的時光裏遇見了你。”
“可是畢業後我才發現這個世界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但是我有你，我覺得這個世界也不難，畢竟人都是不斷磨煉的。”
“直到後麵我再遇見周傑，我知道是我沒有堅守住自己的本心，最後讓我失去了你。”薑明睿的聲音低沉沙啞，“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