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睿搬出去後,房子裏瞬間空蕩了很多。
郗子言一向不喜歡開著燈,他喜歡黑暗的地方,但又恐懼黑暗。
窗簾總是緊緊的拉上不透進一絲陽光。
薑明睿總是會站在門外守著,不說話就默默地站在那裏,公寓上上下下的人無一不知,這個男人好像被男朋友拋棄了。
這幾天內郗子言也沒再出去過,
郗子言不是縮在窗台上靠著,就是坐在客廳的餐桌上發呆。
眼前陰暗交彙,抑鬱期來的頻繁了些。
廚房裏的刀具,床單上總是一到晚上就蜷縮在一起,浴室裏總是傳來源源不斷的流水聲,還有縮在某個物體下傳來的哭泣聲。
總是縈繞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冰箱裏的東西除了雞蛋就是好久沒碰的水果,郗子言總是沒有胃口,隻要一吃東西還是會泛惡心直到吐到幹淨為止。
他不知道外麵的天氣如何,但他隻知道自己每天都活在痛苦中。
蔣少承會給他打一些電話問候他的近況,郗子言總是三言兩語敷衍過去。
那時候的他盯著眼前無聲的彩色電視裏不斷轉換的畫麵,他說了句十分違心的話:“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依照蔣少承對郗子言的了解來說他不可能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或者會自殘。
因為小時候他就見過那樣瘋癲的郗子言,那種場麵是刻在腦海裏的,永遠不會忘記的畫麵。
於是他在沒有告訴郗子言的情況下,獨自來到了他所住在的公寓裏。
門被打開的時候蔣少承就看見一臉憔悴的郗子言。他身上穿著薄薄地灰色T恤,頭發被剪短了很多但此刻亂糟糟的。
郗子言是單眼皮,每每眼睛半垂著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
房子裏的暖氣沒開,此刻冷的很。
看見門外的蔣少承,郗子言也沒躲隻是淡淡地問他:“你過來幹什麼?”
蔣少承拎著一堆東西進來:“那不是來看看你要怎麼繼續作踐自己。”
蔣少承一進來就感覺到不適。
眼前的客廳裏沒有燈,就連窗戶也緊閉著,房間的門沒關,黑暗一路貫穿到房間裏最後充斥著整個房子。
蔣少承背著他看著眼前一片漆黑的房子說:“你打算把自己變成吸血鬼麼?”
“沒這個打算。”郗子言關上門,聲音冷冷的,他走到餐台上倒著水。
身後傳來放置東西的聲音,然後過了幾秒。
唰——
窗簾被猛的拉開,外麵的陽光極速的湧了進來瞬間照亮了整個房子。
窗簾被拉開的那一刻,郗子言的瞳孔極具收縮,麵對突如其來的陽光,他感到很不適應。
他下意識地遮了眼睛,直到適應後才放下。
“我買了些新鮮的蔬菜水果的,”蔣少承扒拉著袋子說,“不用想都知道你冰箱裏肯定沒啥可以吃的東西。”
冰箱被打開,果然和想象的一樣,雙開的冰箱門空間大的很,此刻隻有兩顆孤零零的雞蛋躺在裏麵。
蔣少承將東西一一放進去,冰箱的位置慢慢地被填滿就連放置酒水的地方都放上了東西。
蔣少承看著滿滿的冰箱這才滿意起來:“以後我就經常來蹭飯。”
郗子言手裏握著水杯站在那裏看著他:“可我不會做飯。”
“那就兼顧做飯。也不是不可以。”
“......”
“你工作不忙?”郗子言問。
“還行。”蔣少承洗了手,“快要過年了,大魔頭也就沒那麼多事兒了。”
“你呢,”蔣少承問他,“叔叔阿姨後麵的東西已經全部安置好了,後續你總不會你除了待在家裏就沒有其他打算了?”
“有。”郗子言低頭抿了一口水,“過幾天就去公司報道。”
“哪裏?”
“新睿公司。”
蔣少承頓了一下:“這不是薑明睿上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