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關係雖然不算親密,但也關係不錯。
那時候的他原本是那麼討人喜歡的學生,卻在薑明睿出現時一點一點的變了。
郗子言看著他:“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但我也討厭我自己。”
“所以從來都不需要考慮除我以外的人的關係。當前活的之自在就行。”
周傑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的表情很浮誇:“是麼?那你的家人呢?以及...躺在床上準備醉了一宿的薑明睿呢?”“
“他是你相守了七年的愛人,你也打算不要麼?”
不待郗子言說,周傑繼續道:“那我把他搶過來怎樣?”
“雖然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但如果是你,我是可以接受的。”
郗子言也沒想到他在那一刻接觸到水的時候泛了症狀。
他害怕水,就像是在深海裏壓抑著不能呼吸。
雙眼泛紅,低著頭的時候頭發遮擋了大半部分,他強忍著,說話時身體都止不住發顫:“你要是沒什麼事趕緊走,站在這裏就讓人覺得惡心。”
“惡心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麼,”周傑背著光,他的眼窩深邃,看著郗子言的時候仿佛雙眼充血,他現在的這幅模樣就像是罪不可赦的惡魔,“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也不會變成這樣,你才是那個真正讓人惡心至極的人。”
“所有人都站在你這一遍,別人都覺得你楚楚可憐,但你這幅樣子又在裝給誰看。”
“明明我那麼努力,我努力的在不斷的否定下不斷成長,可就是因為你的存在擋住了我本該發亮的光芒。”
“郗子言,你才是那個惡人。”
“你本就不該擁有這一切。”
說著說著,他忽然輕笑一聲,聲音裏帶著蔑視:“曾經誰都看好的天才,如今也隻是躲在別人的羽翼下飽求溫暖。”
“真是丟人。”
客廳裏的關門聲郗子言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響起。
但在聲音響起來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堅持都在這一瞬間瓦解。
手上的水果刀被無情的砸在水池上發出碰撞的聲音。郗子言原本一向沒有什麼神情的他現在就像是紅眼睛的兔子,連站直的能力都十分有限。
郗子言扶著所有可以依靠的物品,跌跌撞撞的去房間裏翻找自己的藥。
郗子言慌忙的翻著櫃子裏的藥,動作聲音很大,直到找到那瓶藥吃下,慢慢的不知過了多久那股藥勁起效才順著動作躺在打開的抽屜上。
忽然間一道聲音就像是破開迷霧般闖入耳中,他的聲音很溫柔,他說:“言言,你怎麼了?”
郗子言征愣住,他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薑明睿正躺在床上,臉上的紅暈還沒消散,他雙眼半闔著顯然還有些迷離,他伸出一隻手想要去夠郗子言的手但沒有碰到,他說:“言言不能哭。”
“抱抱言言就不難受了。”
郗子言就在他剛說完那句話便繃不住了。
他起身坐在床邊順著薑明睿的動作將他抱住,依偎在他懷裏。
在薑明睿沒清醒的那個時間段裏。
那是他第一次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