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決定再次由趙春玲、老陶提審小九,深挖線索。
未等詢問,小九便主動交代個新情況:魯秋帶著個女孩,名叫秀美。
“去廣州送人誰安排、指使?”老陶問。
這是此次提審小九的主題,高露雨的案子稍後再審。
小九態度變得積極,他正為立功努力,知道什麼就毫不保留地說什麼。
據他交待,紅蜘蛛夜總會以組織勞務輸出的名譽,騙些美貌女孩到廣州去賣淫。
“你怎麼認識劉芸的?”趙春玲問。
小九神情立刻黯暗下來,說:“四姐,不不,尚俐莉給我和魯秋特殊任務,去勾引女人……我騙劉芸說到廣州先到賓館做服務員,然後做買賣……我對不起她。”
“你們為什麼管尚俐莉叫四姐?”
“排的座次……”小九繼續交待,“往廣州送小姐這不是第一次,彭曉說沈放送過的,以為這次還是他,就特地為他準備了鹹水妹……”
提審結束帶走小九,他猛然回過頭來說:“帶我去雲南,我可以幫助你們抓住魯秋。”
專案組同意小九的請求,派幾名刑警帶他去雲南。由老陶負責此次行動,到孟定鎮與張征、臧明傑會合,抓捕小九。
老陶他們出發後,包俊海、田豐、趙春玲三人坐下來,研究對尚俐莉采取哪種措施。
研究決定稍後幾天逮捕她。理由是:專案組手裏沒一丁點兒沈放的線索,不知他蟄伏何處。紅蜘蛛是他經常出沒的地方,原因肯定在尚俐莉。如果逮了她,沈放更難出現。以後事實證明,不急於逮捕尚俐莉是正確的。
“大象圖案銀徽章的確是胡克艱的。”田豐說,他分別看了包俊海、趙春玲一眼,講了他去醫院見於靜茹得知的情況。
於靜茹能發出聲音,是她要求見田豐局長的。護士掛上點滴出去,病室內隻剩下田豐,她相當吃力地說:“他、他說,保——管好它,十年、後,有人會找、你,憑它,就可得、一百萬元。”
一枚銀徽章可獲一百萬元?於靜茹在幾年前的一個下午表現出吃驚和不解。
“它本身並非值百萬。”胡克艱說明道,“這是領取一筆財富的憑證。同時獲得財富還有七人,他們每人手裏都有一枚徽章,正麵圖案相同,背麵動物有區別。象的金額最高,獅是九十萬,虎是八十萬……”
“誰來找我?”此刻她飛然到十年後,心急不是要兌現這筆錢,揭開事情神秘麵紗那一刻令人激動,想象太累太累。
“我們隻能等待。” 胡克艱說。
於靜茹收藏起銀徽章,夜晚房間便多了一種鏗然聲音:它像一塊鍾表發出歲月走遠的腳步聲。她傾聽著,一年、二年、三年……現已過去七年,三年後,什麼樣子的人突然來敲門?
醫院裏她對田豐說:“還有三年。”
田豐看著病床上的於靜茹,說:“七年前他大概就看到,他逍遙不到兌現巨款那一天。”
她神情愴然地望著他,兩顆眼淚滴出,一滴追趕另一滴,在潔白的枕頭上彙合。
他們的談話中斷些許時候,護士進屋巡視,她眼淚戛然而止。她不想讓更多人看到眼淚。護士觀察藥液滴入速度,把輸液管裏的氣泡朝瓶子裏趕了趕,而後出去。
“米警、官她……”於靜茹問米莉為什不來看她,槍擊她在現場,會不會受傷?田豐覺得還不到告訴她這些事情的時候。編個理由,“她回省城了。”為使談話不偏離軌道,他問,“胡克艱沒再向你提起銀徽章的事嗎?”
她皺下眉,等傷口痛覺過去,說:“大約在他調省公安廳去破案前,給我打電話,讓我扔掉那枚徽章。我說一百萬元呐,他說讓它見鬼去吧。”
“你沒扔掉。”
“他哀求、的聲音了,我、答應扔、掉。”她說得愈來愈吃力,一隻手擦臉上流淌的東西。她說,“至今我也沒弄清楚,他為什麼讓我扔掉它。”
田豐讓她敘述到此,停住。
“或許,胡克艱看到了末日,才讓她扔掉銀徽章,消滅罪證。”包俊海分析道。
胡克艱要扔掉銀徽章的真正動機,恐怕要成為不解之謎,怎樣說,都是猜測。綜合幾個月對胡克艱的秘密調查,得出了他是“藍雀”團夥成員,而且是僅次於“藍雀”大老板的二號人物。包俊海向倪廳長作了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