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沒有胡說。我不但要謀個官職,將來還要有自己的實力。亂世之中,命如草芥。若不如此,阿爹,阿娘還有雪姐穎妹,如何能保平安!就算將來一直太平又如何,今天劉氏不就差點毀在那幾個普通兵卒手上嗎?誰能保證,這些事情以後不會發生在咱們家人身上?”
“這……,”,想起白天的事,陳如善也是無話可說,陳宇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天有不測風雲,誰也說不準。自己年輕的時候,不也想著做一番事業嗎,年輕人的心,終究是攔不住的。“哎,罷了罷了。你若要闖蕩,爹也不攔你,隻是謹記凡事莫要強出頭,明哲保身才是長久之道。”
一看阿爹不反對了,陳宇也笑道:“謹記父親教誨。”
接下來幾天過的非常平靜,眾人每天吃吃睡睡過的倒也安逸。陳朧雪繼續照顧宇文佑靖,本來就是郎才女貌,又天天相處,看樣子已經多少擦出點火花了。
那天叛軍的搜捕隊遇襲,接著陳宇和劉氏等相鄰幾家的人都憑空消失,爐子裏的灰還是熱的。叛軍覺出不對,就立刻把這幾戶都定成疑犯,滿城緝拿。隻可惜那年代沒什麼可靠的圖像技術,張貼的畫像跟廟裏的十八羅漢沒差多少。唯一沒有在叛軍麵前露過臉的池顯竹每天都出去探查情況,打聽馬欄子的下落。
陳宇悶坐了兩天就閑的渾身發癢,每天除了陪若穎在後院花園玩耍就無事可做。想去找劉氏聊聊天,又怕被李枚第看見,又要借題發揮。
一天吃過中午飯,若穎回屋午睡了。陳宇無事可做,四處溜達時忽然聞到一陣棗香,原來府裏還種的有酸棗樹,算季節,現在應該已經熟透了。
想起那甘甜可口帶點酸的味道,陳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雖然柳文尚交代過,最好不要出後院。但這會兒婢女小廝們也都該歇著了,不如偷偷溜去摘幾個回來嚐嚐鮮,多大個事兒嘛。
打定主意,陳宇輕手輕腳的走過後院院門,順著棗香的味道尋去,果然看到有一處果園,有一兩畝麵積。柳府的人吃棗也不用自己種,大概是沒事種著玩的,不過這長勢卻非常喜人,一個個都圓溜溜的,勾的陳宇肚子裏的饞蟲猛叫。
果園中間是一條青石路,路邊還有假山石凳和魚池。陳宇暗歎有錢人就是會過日子。順著路過去,到棗樹下專揀個大的,一邊吃一邊往懷裏揣,打算一會給其他人也嚐嚐。
正吃得帶勁,突然聽到一陣說話聲由遠而近,顯然是奔著果園來的。陳宇趕緊揣著一兜棗躲在假山後,雖然吃幾個棗不是什麼大事,不過讓人家府裏人撞見卻也很丟麵子。
聽聲音,來的人是一男一女,陳宇通過假山的縫隙看看,男的他認識,就是那天晚上和柳文尚一起接待他們的柳府管家,好像姓張,年紀四十上下。女的沒見過,不過她穿著泛青的大袖裙袍,外披翻領小袖衣,頭上戴著名貴的珠寶簪子,姿色也屬上流,絕對不是下人,應該是府裏的女主人或者小妾。
那貴婦先開口問道:“前幾天夜裏,後院好像有動靜,是怎麼回事?”,張管家回道:“回七夫人,是主人遠房的親戚來探望,在府上要住一段時間。”
陳宇暗想這七夫人應該就是柳文尚第七個小妾了吧,真會享福。不過連七夫人和管家都以為他們是柳文尚的遠親,看來這人保密工作做的不錯,挺靠譜。
“怎麼以前沒聽三郎提起過,不會是什麼閑雜人等吧?聽雀兒說,裏麵有三個女人,都頗有姿色?”,柳文尚排行老三,這個三郎指的就是他。而這“頗有姿色”的“三個女人”應該就是指陳朧雪,陳若穎和劉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