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特麼敢和你吃這餐飯?隻怕是吃了沒那命消化。

“丫頭,回魂了!過來!”鬱傑對著傻站在廚房門口半個多小時的某女人硬邦邦的喚道。

站的太久了,管靈的動作都有些麻木了,走過去,坐在他對麵。

嚴嫂也端出了兩盤更加慘不忍睹的菜,實在不想往盤子裏麵看,放在餐桌上。

要是鬱少每天都來這樣一次,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到六十歲,要是自己的兒子這麼笨,她大可一巴掌拍過去,可這是自己的老板啊,連說話的語氣重一點都不敢。

嚴嫂得出結論:這個精明過人的鬱少,什麼都聰明,但是做飯絕對是世上最笨的那一個!她寧願相信一隻大猩猩能學會做飯,也絕不相信鬱少能學會做飯。

剛才的廚房經曆嚴嫂用了她知道的不多的兩句成語來概括:驚心動魄,驚天動地。害的她到現在還在驚魂未定中。

嚴嫂為二人盛好米飯,真的很想知道鬱少自己能不能吃下去這四個菜,管靈丫頭味覺壞掉了,還好不用遭這罪。

管靈顫手拿起筷子,終於從驚訝中走了出來,不知為何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甜甜一笑:“謝謝哥哥。”

還是習慣叫他哥哥。

鬱傑的眸子依然深沉,看著這麼容易滿足的她,心口五味俱全:“吃吧。”

“嗯!”

管靈端起碗失去了公主的優雅,夾著顏色難看想想味道就不會好的菜,放在碗中大口的扒著飯,雖然依然毫無味覺,但是她感覺這餐飯是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一餐。哎!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犯賤。

鬱傑半磕著眸子,伸筷子去夾菜,一旁的嚴嫂壓製著呼吸,想看他怎麼吃下去,結果他和管靈一樣失去了優雅,大口的扒著飯,看樣子吃的美味至極。

這讓學過幾年廚師的嚴嫂覺得非常的不敢置信。每次做的飯菜除了那些保鏢們能吃完,這二人每餐都會倒掉一半的菜。

等他倆都放下碗筷起身離開餐廳後,嚴嫂忍不住伸手撚起盤子中僅剩的一條青菜,放入口中,還沒開始嚼一口吐進了垃圾桶中——燒焦的味道,鹹的發苦。

鬱少的味覺也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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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沒有抱著她走向大床,而是拉著她的手走了過去。這個動作似乎比抱著她上/床還要親密,就好像他們是多年的夫妻一樣。

二人平躺在床上,他很安靜沒有對她毛手毛腳又啃又摸。隻是輕輕的擁著她,口鼻埋在她的發間。

第二天醒來,身旁的位置早已冰涼,看樣子他走了很久了,無意間瞄見床頭櫃上有一對粉色的陶瓷娃娃,是一男一女擁抱接吻。

雙眼閃閃一亮,伸手去拿,發現下麵還壓著一張紙條和一疊現金。這是他第一次給她錢。估計他知道她不喜歡去刷卡消費的地方。

‘丫頭,出去玩兒小心點,叫上司機,如果想自己單獨出去,帶上手機,不要去太遠的地方,不準去找嚴小雨,下午三點必須回家。’

看完紙條上的字,管靈苦澀的一笑,都能想象出他寫這張字條當時的表情,肯定是冷著臉的。隻是幾個字似乎都能聽見他不可理喻霸道的命令口吻。

換上一身休閑打扮,下樓吃完早餐提著一個米黃色的小包包,就往大廳外走去。

“小姐…小姐……”嚴嫂見她這個樣子肯定是要出去,趕緊跟出來喚道,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怎麼了嚴嫂?”管靈回身禮貌淺笑。

“小姐要出去玩兒嗎?”

“嗯,悶太久了,想出去逛逛。”

“叫劉司機送你去吧!有個車代步方便一點。”嚴嫂麵露擔憂,話中藏話。

“我知道了,再見。”

“呃…再見。”

劉司機開車沒有去超級百貨,在市中心隨便找了個地下停車場停下車。

管靈下車,沒走兩步猛地一回頭,身後如影隨形的跟著一個長的像打手的大男人,怎麼看怎麼別扭。

“呃…可以讓我自己去逛一下嗎?我帶了手機,有事隨時聯係你。”

“好的,小姐小心點。”

出奇的好商量,鬱傑和他的這群人最近是怎麼了?都中邪了嗎?

管靈呼出口氣,沒力氣去猜測他們的事情,她現在有種在牢籠關押太久出來放風的感覺。

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裏逛,也許是內心太過荒涼,本能的往人多的地方擠,毫無味覺的她學著來來往往的路人,也買一些吃的喝的,邊吃邊逛。

茫茫人海中突然一抹熟悉的影子出現在眼前,激動的她差點被一口食物噎住。

這不是鬱傑不讓她見的人麼?這麼巧:“小雨!小雨!”

“管靈!哈哈哈……真的是你啊!想死我了!”嚴小雨手中提著一些嬰兒用品,張開雙臂就奔了過來,邊跑邊掉東西。

“你啊,怎麼還是這麼粗線條?”被來人熱情的擁抱了一把,管靈推開她,彎腰幫她撿掉的東西。

“喂喂……那不是你家男人嗎?你和他一起出來的嗎?咦………”嚴小雨指著不遠處尖聲說道。

管靈扭頭一看,一百米左右處,爵士咖啡店門口,停靠著鬱傑的那輛黃金跑車,下車的男人一身黑色打扮,正紳士的打開車門,伸手牽著一位身穿黃色吊帶裙踩著七寸高跟鞋的美女下車,女人下車後很自然的把一雙白.皙的小手放在鬱傑的臂彎中,二人邊往咖啡店走邊親密的交談著,女人笑的很甜蜜。男人薄唇掛笑也很輕鬆快樂的樣子。

在茫茫人海中,突然見他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生出一種仿若隔世的感覺來,他的世界和她的世界始終不同。

管靈愣愣的看著二人。

這個男人跟任何美女走在一起都是這麼絕配,心口幹疼的感覺又冒了出來,身子有些發抖,感覺不出夏日的炎熱,胳膊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小雨察覺出管靈不對勁,恨不得甩自己幾個大嘴巴:沒事瞎叫喚什麼?很明顯不是一起出來的。

管靈和鬱傑的事,她從方浩口中得知了全部,管靈沒有了生育能力的事,她也知道了,那晚鬱傑像條亂咬人的瘋狗似地去她家,下了條警告‘嚴小雨,以後不準見管靈,過你自己的小日子,不要刺激她。’所以她就沒有告訴管靈,她生了個兒子的事情。也沒有再慫恿管靈逃跑了,這樣一個活的毫無生趣的人,逃到哪兒都是不快樂的,還不如讓那個挨千刀的臭男人照顧她一輩子,至少生活上不會那麼幸苦。

“管靈,你別誤會啊,他們隻是去喝咖啡………”嚴小雨覺得喉嚨發疼,鼻頭發酸,看著她瘦弱的肩膀,和自己同年竟然扛了那麼多痛苦的事情。要不是看見鬱傑那四年瘋了似地找她,對她是動了真情,真想兩刀捅死他。

“嗬嗬嗬……我沒想那麼多,你別瞎擔心,我們走吧!………對了!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是男孩。”嚴小雨聲音有些低沉,拉著她往咖啡館對麵的拉麵館走。

管靈不幸福她不願意多談,感覺是在她麵前秀自己的幸福,好殘忍。

“名字取好了嗎?”

“叫方子恒。”

“喂喂……死丫頭!本小姐很有氣氛的問你,請你有點氣氛的回話行不行?這種要死不活的口氣真是讓人很氣憤啊!”她知道小雨是為她的事傷心,從幼稚園就一個班,一起讀到了高中,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

“服務生,兩份海鮮拉麵!這氣氛夠了沒?”小雨一進去就開始叫吃的,吃貨本色。

“好的!二位請稍等!”

“等一下吃飽了,我們去逛超級百貨吧!我要給方子恒送個小禮物。”她是真心為小雨的幸福開心。

“嗯。”嚴小雨實在不願意在她麵前多提孩子的事情,她知道管靈是個認死理的人,她內心的煎熬她懂。那個男人那麼優秀,以管靈的個xing寧願委屈死自己也不會讓他不幸福的。

“小雨,不用為我擔心,我現在拿得起放不下的就隻有筷子了。”說這話的時候,她隨手拿了雙一次性筷子,很沒形象的咬在嘴角邊,衝著對坐初升為人母的小女人灑脫一笑。

“世上就沒有比你還傻得女人,靈……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嚴小雨使勁吸了吸發酸的鼻子,眼淚在眼眶打轉,好像受痛苦和委屈的是她似地,小時候她倆一起夢想著考入大學,一起暢想著未來,連將來的結婚對象類型都一起夢想過,如今,幸福的卻隻有她一個。

“說吧,隻要本小姐能做到的,無條件的答應你。”管靈故作輕鬆慷慨的一拍她的肩。實在不想小雨為她的事擔憂。

“少愛他一點,好好照顧自己,他拿著槍過日子的人,始終不會是個靠感情生存的人。”嚴小雨緊緊的握住她右手,滿眼的擔憂與心疼。

鬱傑不像方浩,沒人可以琢磨透他。如此溫婉的管靈被這麼個血腥暴戾的男人困著,讓她覺得心疼不安,本來自認為了解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就跟了解大便一樣簡單,可不是,這個男人深沉的恐怖。

管靈微微一愣,眼神閃爍著躲開了小雨的視線:“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她也希望自己的心可以收放自如,可是好難。就比如現在,她還在為剛才偶遇的事,心口有些刺痛。

“就是因為你太有分寸了,所以我才擔心……”嚴小雨更加擔憂的盯著她,愛是藏不住的,就算閉上嘴巴,眼睛也會說出來的,管靈是個有感情潔癖的人,可是她卻愛上了這樣一個最不該愛的男人。

“好啦!吃你的麵吧!”

愛情裏麵總有人被辜負,不是你愛誰,誰就一定會愛你,對於一個沒有資格擁有愛情的人來說,她一直在努力讓自己看開。

吃完麵出來,鬱傑的那輛黃金跑車還停靠在爵士咖啡廳門口,二人往超級百貨而去,來了次瘋狂購物。嚴小雨因心中對鬱傑有口惡氣,毫不客氣的隻要是她能想到的都(買)了,什麼她兒子的尿不濕、奶粉、磨牙棒、就連方浩的內/褲和******這位‘賢妻良母’都想到了。

管靈臉紅耳赤目瞪口呆,快要吐血了。

聽從他的命令,下午三點準時回到鬱宅,窩在房中拿出高中課本看了起來。

PS:貌似改太多了,跟木子原文的感情走向完全不一個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