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別寒磣我了,就出了幾張專輯,唱個歌演演戲,瞎混的!”楚子風搔搔頭有些尷尬了。

他此刻的這副模樣和動作,要是被他的粉絲們看見肯定得發狂,平時都是一副冷酷的臉,沒想到會有這麼陽光可愛的一麵。

“嗬嗬嗬………沒想到我竟然認識一個大明星耶!”

“是啊!真羨慕你,這麼年輕就認識我了!你請我吃飯吧!”

管靈一聽他厚臉皮的話,再次瞪大了水汪汪的眸子,使勁盯著他的俊臉瞧,就在楚子風被她盯得臉微微發紅,有點摸不著北的時候,管靈悠哉悠哉的說:“你臉上的皮膚可真好啊!一點痘痘都沒有啊!”

“………………”楚子風被她這句天馬行空的話雷住了。

“不過不奇怪,因為你的臉皮太厚,痘痘很難長出來的!我就奇了怪了,為什麼國家沒拿你的臉皮去研究防彈衣呢?”

見楚子風安然,現在有了自己的成就,多年沒見過熟人了,心情好久都沒這麼好過了,她不由得開起了玩笑,真的好久都沒這麼開心過了。

“嗬嗬嗬………沒想到我們的管靈同學也會這麼調皮了!走,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楚子風說完戴上太陽鏡,跨坐上他的愛車,拍拍後座示意管靈坐上去。

管靈沒有絲毫猶豫,脫了環衛工作服捏在手中,抓住他後腰的衣服跨坐上去:“大明星,可不要去太高級的地方,我這一身打扮會給你丟臉的哦!地邊攤怎麼樣?嗯!拉麵館也不錯!我請客!”

“嗬嗬嗬………那就地邊攤!抓好!走咯!”楚子風永遠都是這麼紳士,即便內心疑問重重,你不主動說他便不會問,跟他在一起,她總是輕鬆隨意的。

二人親密的動作被暗處的狗仔隊拍下了而不知。還有暗處的幾雙眼睛也看見了二人的舉動。雖然這沒什麼,但是某隻惡魔眼裏是容不下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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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豐集團

鬱傑陰寒著臉靠坐在總裁椅上,手上一大疊剛出爐的新鮮照片,照片上女孩甜笑著坐在摩托車上,雙手抓住前麵男人腰側的衣服,男人給女孩擦嘴角沾上食物的照片,二人並肩邊走邊吃東西歡快交流的照片,二人打鬧歡笑的照片…等等……

照片上麵的女人是他從來就沒見過的快樂模樣,雖然她曾經也對他笑的溫暖,但那些笑容裏麵藏著傷,遠遠比不上照片上的純粹幹淨。

看著照片中的男女,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吃味了。

眼中閃出一絲狠戾的光芒,握著照片的手骨節發白。

一旁的陳特助感覺這兩天剛剛變得有點人味兒的總裁,又開始變臉了!

盯著照片靜默了半晌,鬱傑嘴角微微向上翹起透出一絲冷笑,極冷的語氣吩咐:“陳特助,限你三天內給我把南區那片老民房收購了,住在那裏的那些孤寡老人……環衛工人,每人補償三百萬養老金打發了。”

他一向沒耐心,本打算等時機把她哄回來的,看來沒這個必要了。手段強硬一向是他的作風,把目光從照片上女孩甜笑的臉上,移到她身旁男人的臉上,鬱傑的雙眼更加的陰寒了幾分,男人給女孩擦嘴角的照片更是刺目,二人離得很近,女孩沒有一絲嬌羞,抬眸盯著男人的臉,二人掛著同樣的陽光微笑,動作那麼自然。

看著這張照片,四個字出現在鬱傑的腦海:‘金童玉女’

陳特助被他全身陰寒暴戾的氣息震懾的快要招架不住了:“好的!總裁,我這就去辦理!”

說完快速的轉身離開覆上了寒霜的總裁辦公室。

要是那天就把那個小丫頭抓回來,就不會遇到今天這事兒了,真是磨人啊~~~~~

鬱傑揉了手中的照片,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胡子。”

“老大,什麼吩咐?”

“安排幾個兄弟,給我把人逮回來。”

“是!”

“我一起去,叫雷子備車。”

“是!”這惡魔終於憋不住了,從電話裏麵都能感受到一股寒氣,那些狗仔隊真特麼缺德,沒事拍那些照片幹啥?

鬱傑下樓坐上他的專車,一襲黑色緊身衣褲,秀出高大修長的卻不粗狂的完美身材,一副上帝巧奪天工的完美模樣,此時全身卻散發著極度的妒火和怒火,一雙桃花眸子閃著寒光。

四年了,他將再一次強勢的將她擁入懷中,妒火讓他失去了哄她的耐心,她隻能是他的,這是他的執念。

車內,讓人窒息的低氣壓,雷子眼中有很複雜的神色,那天的晨報他是第一個看見的,本來準備拿給秘書讓她給鬱傑拿進辦公室的,結果瞟見了頭條篇幅,他立馬偷偷把報紙塞進了垃圾箱裏,但,一切無濟於事,老大眼線那麼多,還是找到了那丫頭,他幫不了她,因為,他和她都是鬱傑的人,被貼上了鬱傑的標簽。他隻能祈禱,重逢後他倆能好一點。

昨天老大做決定要蓋一棟敬老院,安置南區老民房那些老人環衛工們,看得出他想一點一滴感動那丫頭,讓她回來。這不,才讓人感覺他是真的轉xing了,今兒個就來了個拆民房的命令。這蓋房子和拆房子就他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苦了下麵一群人。

對管靈那丫頭,他永遠都是:要麼狠,要麼忍。

*

管靈如平時一樣,回家途中經過廣告招商欄,從褲兜中掏出一張布塊,一臉平靜的擦拭著廣告欄上麵每天沾染的灰塵,看她隨身攜帶的布塊兒,可以看出她經常甚至每天都在做這件事兒。

廣告欄裏的海報上,男人一身銀白色西服,雙手抱胸,輕抿著薄唇,一雙狹長的眸子透著藐視萬物陰寒的光芒,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天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旁邊是兩排大字‘愚者坐以待斃,智者坐以待幣’。

擦著這兩排字,管靈扯唇勾起一絲極淺的譏諷:拿槍說話的人,也是智者?那麼武斷霸道,這財富勝之不武吧!就會欺負弱小。

她的眼神一直定格在海報上男人的胸口處,雖然隻是一張紙,雖然已經過去了四年,但是這張熟悉的臉,看一眼還是會讓她心口痛的流血,在那個豪華的‘墳墓裏’和他生活的那兩年,成了她這輩子的噩夢,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再也不要去嚐試了。

看著手中擦拭海報的布塊,她再次牽動嘴角扯出一絲苦澀至極的笑。

一切都結束了,可是愛卻還在。

她擦的太用心,絲毫沒注意‘危險’的氣息正在一點一滴向她靠近,五輛保時捷停靠在她不遠處,而她身後三步遠的距離就是那輛勞斯萊銀魅。

男人那雙裝滿妒火的狹長眸子,當看見她擦拭海報的動作,閃過一絲柔色和激動,此時他感覺他的家還在,一直都在。她沒有忘記他。這兩天偷偷遠遠的看著她,看著她穿梭在人海中,她的身影陌生又熟悉,這種感覺讓他很窒息。而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帶她回家,絕不容許任何反抗,強勢的帶回去。

“………小姐。”雷子下車,來到擦拭海報的管靈身旁,怕嚇著她,盡量放柔了語調,輕喚一聲。

“……………”管靈驟然一僵,似乎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接著刷的一下就白了臉,緩緩的轉過頭來,當真正看清雷子的臉時,手中的布塊也掉在了地上。

雷子怎麼會在這裏?

內心瞬間兵荒馬亂,不敢往下去想。

雷子是他的司機,那麼……………

“小姐,老大來接你回家了,我們……走吧。”雷子把她蒼白的臉和驚恐無助的眼神盡收眼底,心口揪了下,很快垂下眼簾,畢恭畢敬的姿態。

不!四年了,為什麼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此時清楚的感覺到,後背被一雙久違的眼睛盯得發疼,她不敢轉身,不敢回頭,全身不由得顫抖起來,連同嘴唇都瞬間失去了血色,她感覺自己又變成了一隻被獵豹盯上的弱小動物,太過驚慌使得大腦一片空白。

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逃。

這個男人,她永遠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了,曾經的一切讓她已經死去了半條命,現在拖著死去靈魂的軀殼每天過著平凡安穩的日子,她不想被他再次破壞。

管靈給雷子的答案就是——轉身拔腿就跑。

雷子和車上的男人沒想到她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停靠在不遠處的五輛保時捷立馬發動引擎,其中一輛刷的一下擋住了管靈的去路。

管靈改另一個方向接著跑,但是沒跑幾步再次被另一輛保時捷截住了,結果不管她怎麼跑都沒跑出去,被六輛車死死的圍困在了中間,而她此時就是一隻垂死掙紮的小動物,多少年了雙眼再次閃現出絕望來。

“丫頭,回家。”男人被她的反應徹底激怒了,逃了四年,沒想到一見麵她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她竟然還想逃離他!從他口中吐出的四個字雖然溫和,但是他冷冷的氣息再次說明,他已經沒有了一絲耐心。

管靈輕輕閉了下酸澀的雙眼,僵硬著身子,鼓足勇氣緩緩轉過身麵向他,四年沒見麵了,當絕望的雙眼對上那雙陰寒霸道的幽眸時,她便瞬間失去了所有掙紮的力氣,隻是這樣一個眼神,他便已經判了她的死刑。

看著她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光彩,雙眼露出如同油盡燈枯的絕望,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卻那麼快樂,狠狠的刺痛了鬱傑的心,隻不過他眼中的陰寒掩蓋了傷痛,如四年前一樣,緩緩的向她伸出一隻手,示意她過去。

管靈隻是這樣麻木的冷冷的看著他,四年不見,他身上的氣息更加攝人了,依然散發著霸道的無法無天的強勢氣息。

二人久久的對視,時間如同靜止了一樣,一個雙眼陰寒隱藏傷痛,一個雙眼絕望失去了傷痛。

僵持了良久,第一次,男人主動走向了她,拉起她冰涼的小手,隻簡短的說了四個字:“我們,回家。”

“鬱先生,為什麼不肯給我一條活路?就算不給活路,至少給我一條死路吧!為什麼一定要讓我處在生不如死中度日?我死了,你也就報仇了,不是嗎?”管靈別開視線,緩緩的開口,麵色恢複平靜,神情從未有過的漠然。

明顯感覺到握住她手的大掌僵了下,如今的她不再是那個懵懂的小女孩了。

“嗬嗬……我喜歡你這樣稱呼我,至少…比那聲哥哥好聽,不過給我叫傑會更好一點。”鬱傑的聲音依然如釀造千年的佳釀醉人心弦,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說了句出乎意料的話。說完便拉著她向車走去。

這樣的見麵方式這樣的對話模式,讓一旁的眾手下如丈二和尚。但從老大身上散發的戾氣可以看出,丫頭剛才那番話徹底刺激了他,這一回去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眾手下基本上都在想象,方醫生今晚黑著臉掛著藥箱來鬱宅的場景。自從這丫頭跑了,某隻野獸可是四年沒解/放過身體了,家裏有個未婚妻從來不用的。

車上,後座二人出奇的平靜,一個雙眼沒有焦距的看著車窗外,一個閉眸養神的姿態,除了依然相握的兩隻手,二人的表情沒有離別四年後重逢的激動情緒。

雷子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實則暗潮洶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