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恭喜你,明天…你就有半個大嫂了。”男人一身酒氣,推開臥室門就來了這樣一句。

管靈聽後隱忍情緒,掛出一絲淺笑:“同喜,祝哥哥和大嫂幸福。”

她是真心希望他能幸福,眼中除了傷痛外裏麵一片真誠,真誠的讓男人很不是滋味兒。

“那靈兒給我的賀禮呢?”對著她一伸右手討要禮物,淺笑盈盈的樣子,眸子裏麵有一絲隱忍的情緒。

“………………”失去自由孑然一身的她,不知道送他什麼賀禮,一句流著血的祝福送給他當賀禮,難道還不夠嗎?

“嗬嗬……我忘了,我的靈兒就隻有這副讓我愛不釋手怎麼要都要不夠的身子,不過,這份賀禮……我喜歡。”他邪肆的說完,突然彎身,薄唇如蜻蜓點水般往她細膩的脖頸吻去,伸出舌尖輕舔慢吮著,動作極度的挑.逗,唇齒輕輕咬開她的睡衣紐扣。

“啪——”也許是打順手了,又或許是膽子大了,她一激動,一閉眼,一巴掌就揮了過去。她是這個世上最不願意傷害他的人,她隻是想打醒他,他這段時間的舉動一再說明一件事情,他在把婚姻當戲,估計他還是在以折磨她為目的。

他隻是微微愣了下,接著繼續剛才的動作,他是個絕對邪魅的男人,相信沒有女人經得起他的挑.逗。

“啪——”閉上痛苦心酸的淚眼,管靈再次揮打在了他臉上,她已經沒有力氣說任何言語。

他這次愣都沒愣一下,快速的除去障礙物,攻破了最後防線。

她已經痛苦到了極點,隻知道抬手打他,一下一下打在他臉上和身上,他似乎一點都不生氣,也不在乎,閉眼享受著她的美好,二人用各自的方式一言不發的發泄著情緒。

第二天就要當未婚夫的男人,卻丟下自己的未婚妻,和自己的妹妹纏.綿在一起。

管靈的臥室門口,蘇婷雙手捂住嘴巴,為自己坎坷不平的命運再次淚流滿麵,轉身悄悄的離開。

就算得不到他的心,至少後半輩子不愁吃喝,過著高層次的生活,像他說的不要要求太多,在這個宮殿般的豪宅裏安靜的過一輩子也不錯。她這樣寬慰自己。

淅淅瀝瀝一夜小雨,第二天陽光明媚,雨水洗禮過的植株散發著清雅的芳香,雨後天晴,是個不錯的日子。

鬱傑一身純白西裝禮服,清俊疏離,蘇婷一身純白露肩短禮裙,盤著頭發,模樣清秀迷人,二人都是衣服架子,看上去很般配,男人冷峻不凡,女人端莊柔情。

管靈穿的是一條黑色露肩短禮裙,與蘇婷的同款不同色。頭發同樣高高的盤在頭頂,這身黑色把她溫柔的氣質掩蓋了些許,襯托的她肌膚勝雪,整個人從小天使變成了火辣的小妖精。

鬱傑一直勾勒著完美的淺笑,紳士的牽著有些嬌羞的蘇婷走在前麵。

管靈如同行屍走肉般跟隨在二人身後,碎掉的心已經不知道疼痛的感覺了,隻有輕緩的呼吸提醒著她,她還活著,短短的幾天她已經適應了這種撕痛。

如果不逃脫的話,以後的日子估計隻能用‘生不如死’來形容了,今天就要訂婚的人,昨晚卻還跟她同眠。

十輛保時捷跟隨在鬱傑的勞斯萊斯銀魅後麵,車內的氣氛壓抑的危機四伏,雷子目不斜視的開車。

後座鬱傑坐在中間,左手邊是蘇婷,右手邊是管靈,三人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坐著,讓開車的雷子都有種如覆薄冰的感覺,看某男人唇角邊那絲冷淡的笑,他感覺這不是去訂婚的,倒像是去赴法場的。這個小丫頭讓鬱傑有了很多改變,從他的變化看得出,他喜歡上了這丫頭,不知道是他特喜歡挑戰上帝呢,還是上帝特愛挑戰他,同父異母的這一對,難道注定要這麼不死不休的折磨下去?

雷子從心底裏生出一股寒意和心酸來。鬱傑是何許人也?他放進心裏的人或物,即便是親手毀了他也不可能會放了的。

世豪大酒樓張燈結彩,人山人海,記者、賓客、還有看熱鬧的路人,在保鏢的擁簇下,鬱傑下車紳士的握著蘇婷的手步上紅色的地毯,信不朝酒店內走去。

管靈蒼白著小臉,走在蘇婷的旁邊,眼睛不著痕跡的四處探望著,她打定了主意,今天必須要逃,如果今天逃不成功的話,以後想找機會就難了。

曾經聽父親說,鬱家以前也是大戶人家,雖然不富裕,但人丁興旺,最後家族財富有了,一代一代下來,人丁卻越來越少了,到了父親這一代就成獨苗了。如今真正流著鬱家血脈的就隻有她了,為了過世的父親也好,為了家族也罷,跟鬱傑死死活活、哭哭鬧鬧這麼兩年,她是真的疲倦了,她如今唯一的念頭就是安安靜靜的、平平淡淡的活下去。

方浩一身淺藍色襯衫搭配純白褲子,牽著一身粉色小禮服的嚴小雨,先一步到了酒店。

管靈和鬱傑的事情,小雨又哭又鬧耍賴加威脅,終於在方浩口中知道了全部。遠遠的看著管靈失去所有光彩的蒼白小臉,頓時鼻頭發酸,掙脫方浩的大掌,向剛跨入大廳的管靈跑去:

“管靈,管靈……”

“小雨!你……你也來啦!謝謝你來參加我哥哥嫂嫂的訂婚慶典。”管靈迎了上去,艱難的扯出笑顏來。

“傻瓜、笨蛋……你混蛋……不對,鬱傑那王八蛋……會遭報應的……”小雨一把把管靈擁住,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好似受委屈的是她自己。

兩個小女生長得水靈,大廳人山人海,她倆的舉動頓時引來了不少目光。

“好啦,我和媽媽是他的殺母仇人,現在什麼事都過去了,不準你這麼說他!我們去吃好吃的吧!”管靈從方浩投來的抱歉眼神中讀出,小雨肯定是知道了她和鬱傑的事情,今天這日子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想脾氣急躁的她惹出什麼事端來。趕緊以美食引開她的注意力。

“……”嚴小雨鬆開她,憋得發紅的大眼睛死瞪著她,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都這會兒了,這家夥還這麼無所謂的語氣,聽她說的這麼誇張,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就是個傻子,那男人就是個瘋子,你說我一個正常人吃得下傻子請的瘋子宴席麼?”

管靈撲哧一聲笑了,很努力配合了嚴小雨憤憤不平的說法:“走吧,嚴大小姐就賞傻子一個臉吧!不管瘋子的事,我們該吃吃,該喝喝,傻子跟瘋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以後會好好過日子的,放心吧!”

方浩手拿高腳杯,冷冷的瞟了眼鬱傑,與蘇婷碰了個杯,並沒有說什麼祝福的話。鬱傑與道賀的人打著招呼,回頭瞄了眼和嚴小雨在一起的管靈,對著不遠處的一名手下使了個眼色。

管靈在餐桌上隨便拿了盤精致的點心,往嚴小雨手裏一塞:“小雨,你和方大哥玩的開心點兒,我要去幫哥哥招呼客人了,有什麼事情,改天我會慢慢跟你講清楚的,現在不是時候。”

小雨的出現會影響她逃跑的計劃,她不能連累小雨。

“喂!等一……下……”

嚴小雨還沒回過身來,她就已經擠著人群離開了,抓緊時間找逃跑的機會去了。

不管他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對待和蘇婷的這場訂婚典禮的,這裏麵的喜慶和刺眼的攝像機閃光燈,讓她感覺隨時都會失去最後一絲呼吸倒下去。

“傻子。”小雨心酸的盯著她離開的背影,憤憤不平的低罵一句。

“怎麼了?”方浩放下沒喝一口的酒水,返回她身旁。

嚴小雨現在看所有男人都不順眼,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點心:“倒胃口。”

她本來就不是來祝福的,她隻是來看看管靈的,她想幫她,不管幫什麼都好,來了才發現不知道怎麼才能幫到她?她就跟沒事人似的。

“那我們走吧。”方浩就知道這家夥鬧著要跟來,肯定是呆不下去的。

“我自己能走。誰跟你我們?”

“呃…”這小家夥已經三天沒給他好臉色了,鬱傑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了:“你慢點兒,鞋跟有點高,小心扭腳。”

“不要你管!什麼人結交什麼樣的朋友,哼,蛇鼠一窩。”嚴小雨氣哼哼的擦著人群往外擠。

………

“小姐,要去哪裏?”

管靈在人群裏繞了兩圈後準備往電梯走去,背後突然出聲,嚇得心口一緊,緩緩轉過身,隻見三個高大的黑衣墨鏡保鏢立在她五步遠的地方。

“……我要去洗手間。”

“洗手間在右邊。”

“好的,謝謝!”輕輕閉了下眼睛,深吸一口氣,轉身往右邊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三個男人如影隨形,一直跟到了門口,麵無表情的立在門邊。

管靈進入洗手間後四處查看起來,發現窗戶都被故意釘死了,沒有逃脫的出口,沒想到他為了這場訂婚典禮,還真是用心良苦,場麵盛大的不遜色任何人結婚的場麵,而且還心思慎密的連同防止她逃跑的方案都想好了。

打開水龍頭洗了個臉,她告訴自己要冷靜,整理好情緒後出了洗手間。

三個保鏢跟隨在身後,要想逃跑必須把這三個人甩掉,於是她返回熱鬧的人群中,眼神不去看今天的男女主角兒,再次繞了幾圈,強顏歡笑的和不認識的賓客寒暄碰杯,然後偷偷往樓梯出口走去。

“小姐要去哪裏?”

“洗手間。”管靈收回準備踏下台階的腳,轉身麵無表情的說道。這次身後的三個男人不是剛才那三個,衣服也不一樣,很隨意的穿著打扮,說明監視她的人全部安/插在暗處,而她在明處。頓時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掉入陷阱的羊,不管怎麼逃都跳不出如此深的陷阱。

“洗手間在這邊。”其中一個高大個冷冷的語調,‘好心的’給她指了方向。

“謝謝!”管靈隻能再次往洗手間走去,沒想到這一間洗手間,同樣被釘死了窗戶,同樣沒有逃脫的出口。

就這樣她一次次找離開的機會,一次次被迫去洗手間,訂婚典禮也告一段落了。她還是被幾個保鏢送去了他的身旁,麵對他和她的幸福。

賓客與滿足而歸的各路記者開始散去,鬱傑始終保持著完美的淺笑,牽著一臉嬌羞幸福的未婚妻往轎車走去,管靈幾乎已經心死了,木訥的跟隨在二人身後。

鬱傑示意兩個女人先上車,轉身與幾個生意上的老總握手。

突然,人群中一陣騷/動,兩名三十幾歲的男人猛的竄出,手拿匕首,一個抓住了管靈,另一個控製了蘇婷。

“啊——”

“啊——”

“不許動!”

兩個女人同時尖叫出聲,嚇得花容失色。紛紛落入魔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頂在脖頸處。

“怎麼回事兒?”

“天啊?劫持!?”

這陣勢瞬間驚亂了人群。

所有人回頭震驚的看著這突發的一幕,現在是世豪酒樓外麵空曠的場地,好多人還沒散去,還沒走的記者紛紛拿出攝像機拍攝起來,所有保鏢迅速的把劫持人的兩個男人圍困在中間。

鬱傑轉身,微微一眯眼,直直的盯著兩個男人,像似思考了幾秒,唇角一挑,冷的發寒的笑,收了審視兩個男人的目光,隻盯著蘇婷說:“放開她。”

這時胡子和幾個手下也趕來了,胡子一隻手捂住被刺了一刀的腹部,手上沾滿了殷紅的血,冷冷的大喝一聲:“放了她們!”

“鬱傑,我們跟了你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你卻對我們趕盡殺絕,今天,要不放我們一條生路,要不就讓這兩個女人給我們陪葬!”其中一個控製蘇婷的男人表情猙獰的說道。

去年有兩次暗殺鬱傑,一次剪斷刹車線,另一次車底盤放遙控炸彈,全是他倆做的,他倆手上有人命案,受魏局的要挾,才實施的那兩次暗殺。從此他倆便聽從魏局的命令,隨時待命。前段時間準備再次行動,沒想到被鬱傑請的法國秘密偵探盯上了,二人敏銳的察覺出情況不對,便躲了起來,還是被胡子帶人把他倆揪了出來,從前天晚上到現在,胡子等人就像瘋狗似的緊咬住他倆不放。

頂在蘇婷脖子處的匕首加大了力度,蘇婷嚇得已無人色,全身發抖,脖子處被割破流血,不敢再叫出聲。

周圍一片嘩然,有的開始掏手機報警,人人神經緊繃。

鬱傑一直沒有看一眼管靈,直直的盯在蘇婷的身上,再次開口,語氣裏殺意濃重:“放了我未婚妻,要錢要活路,都不是問題。”抬手一指管靈,接著說:“這個女人,也可以賞給二位,如果膽敢傷我未婚妻一根毫毛,我保證你倆不會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