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八個保鏢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老大,你沒事兒吧?那藥水有沒有沾到你的身上?”其中一個手下,盯著床邊鬱傑沒打完的半袋鹽水,神色慌張到了極點。

“馬上叫醫生過來!快!”

鬱傑眼皮一抬,淡淡的一個眼神製止了準備去叫醫生的人,然後繼續研究地上女人的死狀。

“魏天奇這個老/雜/毛,老子去剁了他。”幾個保鏢麵部猙獰,雙眼通紅。

鬱傑眯著眼,他眼中凶狠冰冷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沉默幾秒,下達命令:“今晚想辦法把這個女人丟魏局的床上去,老子再給他最後一次警告,馬上清理幹淨。”

“是。”

眾人沒有發現,門口的小女人已經站在那兒多時,驚嚇過度的她已經無法發出一絲聲音了。

病房門被踹倒在地上報廢了,她早在鬱傑殺那個女人的時候就站在了門口。

她的神情非常呆滯,這是她第二次看見他殺人,驚恐的眼淚掛滿了小臉,身子搖搖欲墜,虛軟的隨時都會暈厥過去。

當她看清幾個男人抬起地上那具新鮮無比死相恐懼的女屍時,驚恐的尖叫終於破喉而出:“啊————啊————”

所有人一頓,暗叫不妙,同時轉頭看向門口:“……小姐!”

“該死。”鬱傑猛然轉頭盯著門口小手捂嘴驚恐不已的人兒,他喉間輕滾心口輕輕觸及,似是抽蓄疼了一下。

沒想到會再一次被她看見這樣的一幕,一股怒火不知道是衝他自己還是衝門口不知死活的女人而來,輕輕閉眼收斂了殺意,邁腿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

管靈一雙淚眼極度驚恐排斥的望著他,他走一步,她便後退好幾步,已經退到了走廊上,全身顫抖就像一片風中殘葉,不停的搖頭表示抗拒,不要靠近她。

看著她每退離一步,他的心口就無故被刺痛一下,俊臉越繃越緊,向她伸出右手,緩緩開口:“丫頭,過來。”

管靈捂著嘴不停的搖頭抗議,繼續往後退縮,她的動作很該死,該死的紮人心,該死的惹人憐。

他已經失去了掩飾的耐心,一股極度煩躁和暴怒的氣息壓向了她,再次開口命令:“過來。”

“不…不要過來……不……”太過單純的她,永遠無法接受那麼隨隨便便的就死一個人。

女人的死相太過恐怖,幾個男人用床單迅速的包裹住屍體,很快離開了房間,幾人感受到鬱傑身上的強烈怒火,極度不安起來。

不用懷疑,今天他們八人全部都要受到嚴厲的處罰,沒有守住門口,讓這個小女人撞見了這一幕,顯然後果很嚴重,老大的怒火很難熄滅。

二人一直僵持著,鬱傑把她逼退在了走廊的牆角落,她已經退無可退。

他展開手臂撐在她兩側的牆壁上,把她死死的禁錮在他的範圍內,低頭俯視的姿態。

眼前一片陰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讓管靈害怕的緊閉雙眼,雙手環住了自己。

他抿著薄唇,俊臉一片陰寒,突然抬手從她的發絲間穿手而過,手停留在她的發間,動作很輕柔,靜默片刻後緩緩開口:

“不準怕我。”

“不要怕我。”

“不能怕我。”

“這是命令。”

三個‘不’雖然說的霸道至極卻略顯無力。

管靈依然緊閉雙眼,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他突然彎身打橫抱起了她,轉身往病房走去,他一直低著頭,額前的幾絲長發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見裏麵的血光,整個漂亮的側臉一片陰鬱。抱著她胸膛的傷口被崩開滲出了血,胸口處染紅了巴掌大一塊血跡。

返回房間把驚嚇過度的她輕輕放在了病床上,他蒼白的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中退去殺意也呈現出清冷之色,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德國造的自動手槍,哢嚓一聲上膛,這次是實彈實槍,在手中把玩兒,冷聲問:“丫頭,在你心裏,道德、人性是什麼?”

管靈聽見那一聲上膛的聲音,終於有了點反應,神經跟著嘣的一響,睜開眼睛見他半跪在床邊與她對視。

她望著他的眼神充滿了陌生與恐懼,呆愣愣的不知道如何作答。

鬱傑彎起一絲冷笑,眼中不經意間透出了一絲傷:“丫頭心裏的道德觀就是——殺人償命對不對?”

說完強行把手槍塞入她發顫的小手中,然後上床躺下,頭枕在她的腿上,輕聲呢喃:“這個世上誰都不可以殺我,唯有你可以,你知道為什麼嗎?”

管靈表情呆滯的低下頭看著他的俊臉,隨著低頭的動作,眼淚滴在了他的臉上,就像沒有了知覺似地,手裏傻傻的握著冰冷的手槍,驚嚇過度的她大腦失去了指揮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