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傑斜靠在車內,全身散發出的冷冽氣息,讓幾個手下頭皮發麻。
事情已經成功了,不知道他來的哪門子火?
管靈來到轎車旁,抬頭麵無表情的看著轎車內的鬱傑,等著他的吩咐。
鬱傑隻手撐著俊臉,食指撫摸著自己的薄唇,陰沉沉的盯著管靈紅腫的左邊小臉和被魏天奇吻過的紅唇。想著她的柔順,一股無名火越燒越旺:“自己走回去。”
他的眼中除了冰冷就是嫌惡,滿眼睛都是你很髒的神色。
管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彎起唇角甜甜一笑:“好的。”
看著他的車遠去,收回甜笑,低聲喃喃自語:“你保重。”
現在是晚上八.九點的樣子,到處華燈高照。管靈麻木的走著。披散著頭發穿著前衛的她,引來不少路人異樣的眼光。
“我/操!你說她這樣走,猴年馬月才能走回去啊!老大這又是那根神經不對頭了?”
“老大安排的這差事,真不是人能幹的。”
“你倆少囉嗦,好好跟著吧!別把人跟丟了,到時候老大非把我們挫骨揚灰不可。”三個高大的男人都是龍首幫鬱傑的手下,負責偷偷護送管靈回鬱宅。
這時一輛公交車從管靈身旁開過。
車上靠窗邊的一個高中男生,身穿黑色西裝校服,聽著音樂,眼睛瞄向窗外,無預兆的瞟見走在路上的管靈。
楚子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隻是一晃而過,但是那個身影不是管靈會是誰?管靈怎麼穿成那樣?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走在外麵?她不是出國讀書去了嗎?
一個個疑問襲來,楚子風一把摘了耳塞對著公交司機激動的大喊:“司機停車!快停車!我要下車!”
司機從後視鏡裏冷冷的看了一眼楚子風:“這裏不是站台,不能停車,要下車等下一個站台。”
楚子風一聽急了,扒著窗戶往外看:“司機拜托你了,停一下車。我看見一個很重要的熟人!讓我下車。”
司機沒有理會,繼續開著車。
這個時辰,車上的乘客都是急著趕回家的人,個個交頭接耳的說起楚子風來。
路旁的那一抹紅色的身影很快消失,楚子風無奈的閉上了嘴,終於熬到了下一站,下車就往回瘋狂的奔跑起來。但是一連往回跑了五六個站台,沒有看見管靈的影子。累的他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劇烈的喘息。
眼中難掩激動的神色,管靈肯定沒有出國,她還在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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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隻到聽見了海的聲音,她快速的向聲源靠近。
站在堤壩上,看著一望無垠黑壓壓的水麵,她彎身脫下中跟鞋,提在手上往水麵一丟,小嘴掛出發自內心的甜笑:爸爸媽媽我來了!
“喂喂喂!她想幹什麼?”
“該死!不好了!”
“喂個毛,快救人!”
三個負責護送管靈回家的龍首幫的兄弟,一掃吊兒郎當的步伐,狂奔過去。
管靈張開雙臂,眼看一隻潔白的玉足已經懸空,突然兩隻細胳膊被幾雙大掌死死的抓住了。一把把她提下了壩台。
“放開我。”管靈掙脫控製,不悅的看向來人,她眼中沒有一絲神色。
一看這三個男人的打扮就知道是鬱傑安排的手下。
墨鏡男甲,煩躁的搔搔頭:“我說小丫頭,你不能害我們啊!我們要是不把你安全護送回鬱宅,說不定明天我們兄弟幾個就得斷手斷腳,被老大趕出A市。”
墨鏡男乙,冷聲接茬:“老大又沒有真的讓你跟姓魏的睡,有什麼想不開的?我們混口飯吃不容易,你可不要連累我們,就是尋死也要等我們把你安全送回鬱宅再說。”
墨鏡男丙,咳嗽兩聲:“小妹妹,老大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我們都是有家有負擔的人,還是趕緊回鬱宅吧!回去太晚了我們都要跟著你挨罰。”
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走吧!”
管靈聽後僵了幾秒鍾,轉身繞過三個高大的男人,光著腳麻木的往鬱宅的方向走。
他們說的並不誇張,以鬱傑的脾氣確實做得出來。她不能連累他們。
回到鬱宅已經半夜1點了,她的一雙白.皙小巧的腳也磨破了。
站在院子門口,看著豪華的鬱宅,第一次生出陌生的感覺來,第一次覺得這裏沒有了家的感覺,她是如此的不想踏進去。
她久久的站在院子門口。
當鬱宅大門打開,鬱傑雙手插在褲兜,一臉陰寒的走出來的時候,管靈正趴在地上往前段時間住過的狗舍裏麵爬。
她爬進去後,像曾經一樣躺在裏麵緊抱自己,蜷縮著身子。
鬱傑緊繃的俊臉陡然僵住了,呆愣了幾秒走過去:“出來。”
管靈聽見鬱傑的聲音,從狗舍裏麵爬出來,平靜的站在他的麵前,等候他的吩咐。
鬱傑見她這副溫順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滋味兒,此時此刻,感覺哪兒都不爽,冷冷淡淡的兩個字命令:“脫了。”
管靈聽言全身一顫,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把這身髒皮脫了。”他指了指她身上的吊帶裙。
管靈終於懂了他的意思,突然覺得哭真的很沒意思。
她低頭開始脫下紅色的吊帶裙,裏麵什麼都沒穿。脫完後,環抱住自己,小臉蒼白的站在那兒,身子抖的很厲害。
鬱傑見她脫完,轉身往屋內走,對著身後冷聲命令:“進來。”
管靈光著身子披散著及腰長的墨發,顫抖著往屋內走。
恐怕這個世上沒有誰能有她此時此刻這麼難堪和屈辱了。
跟在他的身後上了二樓。
浴缸內早已放好了溫水。
管靈一直低著頭抱住身子,她不再懦弱的哭泣,隻是表情太過麻木,就像一個沒有任何知覺的布娃娃。
突然腰部一疼,她被抱起,接著撲通一聲跌進了寬大奢華的浴缸裏,這才讓她有了本能的反應,嚇得尖叫出聲:“啊…”
“用心洗幹淨。”他的語氣已經暴露了他的憤怒,想著這丫頭,那麼溫順的躺在另一個男人身.下,就莫名的憤怒,完全忘了這是自己給她下的命令。他從來就不會去刻意壓製自己的憤怒。
管靈如同木偶般,她早就覺得自己已經髒得無可救藥了,旁若無人的用力搓洗著,白.皙的皮膚很快就搓洗的發紅。胸口和脖子被魏天奇碰過的地方,更是自虐的一番搓洗,隻到出了細小的血珠。
他斜倚在一旁,抽著煙,嫋嫋升騰的煙幕和浴室裏的水蒸氣相互融合,朦朧了他的神色,使他看上去俊美的不真實。
當第三根煙抽了三分之二見她還沒停下搓洗的動作,終於丟了煙頭,動作有些粗暴的把她從浴缸裏撈了出來,往洗漱台旁一丟,拿出她的牙刷,還破天荒的幫她擠了牙膏:“刷幹淨。”
她溫順的接過牙刷,機械式的刷起來。
她的這幅乖巧模樣,已經嚴重刺激到了他。
鬱傑從她手中拿過牙刷,貌似親密的從身後環住她,動作卻是非常粗魯的幫她刷起來。
因為什麼都沒穿,管靈一直垂著眼簾,不敢看巨大的梳妝鏡,她知道這個緊貼的姿勢很難堪,後背傳來鬱傑身上的體溫,尷尬的閉上了雙眼,小臉上有了點顏色。
鬱傑的動作毫無溫柔可言。沒刷幾下白色的牙膏泡沫就變成了紅色,她的牙齦被刷破。
起了死的心的她,這點痛對她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她始終閉著眼任他發泄,這一年爸爸媽媽同時死了,這麼多的傷痛和折磨,她感覺自己的心已經枯萎了。
鬱傑終於被她的柔順完全激怒了,手上給她刷牙的動作就變得更重了,從九歲那年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想要撕爛她臉上的笑容,那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笑起來小臉上有兩個深深的梨渦,露出兩顆虎牙,對他來說特別刺目紮心。如今目的達到了,她已經被他徹底毀了,卻讓他感覺就像一拳砸在棉花上,滋味兒並不暢快。
薄唇貼上她的耳垂,毫無溫度的語氣:“我的親妹妹,你說,我是該誇你溫順乖巧呢?還是誇你,小小年紀騷/勁兒賽過你媽呢?”
她閉著眼保持沉默,聽慣了他口中傷人的話,她隻是不明白,按照他的吩咐完成了任務,他不是該高興嗎?
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此時他身上散發的憤怒氣息,管靈就是不看,也能感覺得到。
口腔內左右兩側和前麵的牙齦,恐怕已經全部刷破了,潔白的洗漱槽內,滿是鮮紅的牙膏泡沫。
雖然疼,她也隻是微微緊握了雙手,感覺鬱傑停下來後,本以為他放過自己了,突然被他粗魯的轉過身子,薄唇毫無預兆的貼了上來。
很粗暴的動作,管靈被牙刷.刷的滿是傷的口腔,更加的疼痛起來。他似乎故意伸出舌尖襲擊著她受傷的牙齦。
管靈終於疼的忍不住了,兩行淚從微閉的眼中流了下來。
嚐到她眼淚的味道,他才放開對她的掠奪,微微退開距離,修長的手指撫摸上她紅腫的唇,狀似親密的問:“疼嗎?”
管靈睜開雙眼,苦澀一笑,麵無表情的搖搖頭:“不疼,隻要哥哥覺得這樣做開心就好。”
“真乖。”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臉頰,然後把她扛在了肩上,出浴室往他的房間走去。
把她放在床邊,他大刺刺的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枕在頭下,如帝王般的語氣:“取悅我。”
管靈呆愣在床邊,事實上她已經不想去思考任何問題了,在他耐心將盡,氣氛越來越冷的時候,她彎腰抓起床尾凳上的一條薄毯,包裹住光/裸的自己,語氣依然輕柔:“從我五歲開始,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讓哥哥開心,可是,對不起,我累了。”
管靈說完轉身往門口走去。這是她第一次忤逆鬱傑的命令。
鬱傑微微愣怔了一下,快速的翻身下床,一把拉住正在開門準備出去的她。
管靈身子騰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她被不偏不倚的扔上了床上,耳邊是他毫無感情色彩的語調:“我想,這樣你就不會累了。”
管靈連掙紮都免了,閉上滿含痛苦的眼睛,任他粗魯霸道的侵犯。
***
當管靈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她感覺有一隻大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她的臉貼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滿鼻息都是清冽幹淨的氣味兒,曾經聽媽媽說過,鬱傑身上的這種味道叫體香,是風信子的淡淡香味。極少有人有這種體香。
睜開雙眼,窗外滿眼的落日餘暉,她和他不著寸縷的相擁而眠。
管靈愣怔了很久,眼睛越過他的胸膛,呆愣愣的看著窗外,他今天破天荒的沒有去公司,雖然和他發生這種關係快兩個月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相擁而眠。
以前在她的房間發生每一次關係,完事兒後就回到他自己的房間洗漱睡覺。這也是她第一次睡在他的房間,小時候是不敢進來的,鬱宅內,鬱傑的臥室是她和媽媽的禁地。
管靈眨了眨酸痛的眼睛,看向鬱傑的俊臉。
他微閉著雙眼,緊抿著薄唇,看上去沒有醒著的時候那麼冷漠無情,透過窗簾灑進屋內的陽光暈黃通透,灑在他的臉上,使得五官更加分明了,給人一種神秘之感。他真的是個很帥的王子,那怕是睡覺的他,頭發依然有型的立在頭頂。
管靈有些留戀的盯著他看了良久,淒楚的笑了下,她不恨他,隻希望自己的離開可以讓他變得快樂起來,忘記媽媽和自己帶給他的傷害。
輕輕挪開腰上鬱傑的大手,起身下床,見他的房間沒有自己的衣服,彎身在地上撿了一件他的衣服,隨便套在身上,如同穿了一條連衣裙。摸了下柔順的長發,留戀的看了最後一眼他,用唇形告訴他:“哥哥保重。”
麻木的走出房間,輕輕的帶上了門。
當門關上後,鬱傑驟然睜開了幽深的眼,似乎感覺到什麼,快速的翻身下床,穿上幹淨的衣褲,也出了房間。
他吩咐過下麵的人,沒有自己的命令不可以放管靈出鬱宅,所以他直接來到她的房間,伸手擰門,果然擰不動。
憤怒的一腳踹開.房門,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管靈的小臉蒼白,臉上有淚痕,嘴角卻掛著淺淺的笑意。此時正坐在馬桶邊的地板上,把割了一刀的左手腕伸在馬桶上,血水不停的往馬桶內流著。
她出不去大門,考慮到他有潔癖,所以不想把鬱宅弄得太髒,就蹲在馬桶邊準備結束自己。
顯然她才剛剛動刀子,人還非常清醒,聽見響動看見鬱傑進來,蒼白的小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鬱傑不慌不忙的走進來,彎身蹲在她的麵前,也不幫她止血,幽深晶亮的眼睛就這樣涼颼颼的看著她,拾起地上鋒利的水果刀。扯唇一笑,露出幾分猙獰:“原來你喜歡無事就拿刀割自己的肉放血玩嗎?還真是個怪嗜好。”他邊說邊靈巧的把玩兒著水果刀。
他的這個動作讓管靈更加心慌了,生怕鋒利的刀刃一不小心劃破了他漂亮修長的手指。
她保持清醒,努力對著他露出最後一個甜笑:“哥哥,我想我不在了,你就能快樂起來…”
“放血好玩兒嗎?”鬱傑沒等她把話說完,漫不經心的對著自己的手腕就來了一下,血瞬間噴灑而出。
“啊~不要……”管靈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做,驚恐的尖叫起來:“來人啦!快救救我哥哥,快來人……”
她不顧自己流血的手腕兒,雙手要去幫他捂住流血不止的傷口,她覺得頭開始發暈,眼前一片模糊。
鬱傑粗魯的一把推開她開始虛弱的身子,寡淡的笑了下:“傻丫頭,你以為死可以讓所有的傷害一筆勾銷嗎?你以為,你和你那賤/貨媽欠我的,就能了結嗎?你以為你的一條賤命就可以讓我的生活複原嗎?既然活著還不清,那就一起下地獄再還給我。”
管靈越來越虛弱,她終於支撐不住,雙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