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離破碎。
內域的現狀果然可怖,地麵上縱橫交錯的溝壑,如狗刨一般。不時一段黑氣露出,如黑水一般溢及溝壑
邊緣又落了下去,真如地獄一般,聲勢將息,內域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隻不過是又一次黑暗來臨前的寂靜
,淒涼,冷落。
圍繞內域的山脈原本就如黑龍一般森森然,此刻斷為七節更顯猙獰,山脈篡位,河流改道,以前通往外
域的徐子河已被埋沒,隻在地表上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痕,大地的傷痕,當年七後生之逆天舉動也未及
如此。
一段段霧氣從遠處浮空而來,隨即湮沒在黑暗中,但卻讓人感覺時刻霧氣籠罩著黑暗。
幾天後,清晨的一束陽光終於照至內域,雖還是一片狼藉但並不如原先一般死氣沉沉,幾棵剩餘的花草
隨風飄舞,地麵上除了無數深溝外再無黑氣,山脈猙獰神色不再存在,露出微微生氣,讓人忍不住想跑上
山坡吼一嗓子。破碎的房屋下一陣動作,一個人推開木板,探出一隻手來,接著是另一隻手,不一會,整
個身子從廢墟中爬了出來,爬出後吸一口氣,大笑道:“啊!哈哈哈哈哈哈。”此人眉毛入鬢,亂蓬蓬的
頭發皆白,身上隨意掛著幾塊布條,但還可看出是白色的,那人回頭在廢墟中掏出一根白色銀棍,扯下身
上一根布條紮住頭,右手舉棍猛然插入地下,一陣煙灰過後,銀棍一半沒入青石板中,青石板雖非最堅硬
的物質但也難劃破一道溝痕,此時銀棍沒入石板中,但銀棍沒入處無一絲裂縫,氣力之強恐怕L見了也得
心驚。再次大笑起來,此人正是曹冀星。
曹冀星握住銀棍將一丈方的青石板挑起,一用力氣,青石板粉碎,抽回銀棍扛在肩上,不疾不徐的向外
域走去。
內域與外域不僅隻有山脈相隔,確切的分隔線誰也難斷定,但到了一個小鎮之後人人都知道自己到外域
了,小鎮名為天青鎮,此時正逢集市,道路兩旁擺了幾十個小攤,叫喝聲此起彼伏,店門洞開,人人臉上
露出愉快的笑容,香味,土味,各種牲畜腥味,混雜在一起,菜場中行人不絕,堵了又行,行了又賭,但
每人都樂此不疲,每個人來集市上的原因各不同,有的人為了買點衣物,用品填補家用,更多的是為了感
受這種氛圍,女人們上街買買菜之後就隻會顧著和另外一群女人談論自家當家的賺了多少錢,晚上好用不
好用,談談隔壁村的大姑娘漂不漂亮,嫁不嫁得出去。
沒有去過菜場的人永遠不會了解菜場的氣味,菜場雖亂,氣味也很亂,尤其是逢集的菜場,各種氣味刺
激著人的鼻腔,但聞著聞著便不怪了,因為鼻子已麻木了。
一個並不顯眼的店鋪,在街道的偏角處,幾乎每個人走近都不會看一眼,然後匆匆走過,店門上兩個古
體的字“天青”,端的是蒼穹有力。
店口是一扇拉伸的門,進去隻需一推便可,門外雖冷清但門內卻鬧騰異常,店內細數一下共有十二張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