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空手默默地點了點頭,眸子之中閃現出一股非常複雜的情緒。他不明白,為了鳳影,可以不惜一切的韓信,竟然是如此矛盾的結合體:一方麵,他對自己的女人是如此的癡情,寧可受製於人,也要保證她的安危;另一方麵,他卻能對自己從小患難的朋友毫不猶豫地刺出背叛之劍,顯得是那麼地冷酷無情。
也許,對愛人癡情,是韓信的本性;對朋友冷酷無情,是他太過於熱衷名利。名利二字,看似簡單,但普天之下又有幾人可以堪破?當名利的色彩進入人心之後,人心自然也就變得深不可測了。
正在沉思中的紀空手,突然眉鋒一動,他沒有回頭,卻感應到背後有一股龐大無匹的勁氣平空而來,以勢在必得的氣勢強行擠入了他們之間漸趨弱勢的氣場之中。
三十丈、二十丈、十丈……
殺氣來得如此之快,完全出乎了紀空手的意料。他之所以有些驚詫,是因為他在與韓信對峙之前,就以自己的靈覺對方圓數十丈內的範圍搜尋了一遍,此刻根本就不應有人跡的出現。
這股氣機來得如此之突然,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這股氣機的主人功力竟在紀空手之上,而且事先埋伏於此,是以紀空手無法洞察出他的存在。
“難道是你事先……”紀空手驚怒之間望向韓信,但話僅說到一半,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因為他從韓信的表情中已然看出,韓信顯然也對這驚變一無所知。同時,韓信的眸子裏更張揚出難以置信的震驚,臉上的肌肉抽搐得扭曲變形。
紀空手再沒有任何的猶豫,雖然他無法回頭,卻從韓信的臉上讀出了自己的背後一定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迅速地標前,身形已明顯不如剛才,誰都可以看出,他雖然將飛刀插入了韓信的胸口,但韓信的真力反震而出,讓他的經脈受到了不小的震傷。
踏前五步之後,紀空手的手掌如刀,一連在自己的身後布下了十數道氣牆,驀然回首間,他驚呆了,腦海中仿佛出現了一段空白。
他忽然明白,當這股殺機出現之時,韓信何以會這般訝異,因為他此刻的表情絕對比韓信好不了多少。
以紀空手和韓信的堅韌意誌,就算他們此時身負重傷,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們震驚到這種地步。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現象,隻能說明他們所看到的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的確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在紀空手與韓信身前的數丈之地,正悠然地走來一人,他的神情十分悠然,仿如閑庭信步,臉上流露出一種從容的微笑,使其一舉一動都充滿著自信。
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如大山推移般沉穩,就像他的行事作風一樣,讓人不可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