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機被迫降的第二天中午,海軍飛行員食堂,學員們一麵用攴一麵議論紛紛:
"不就是空軍幾架破轟炸機嗎?除了個頭大點,我看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個頭大就能欺負個頭小的?媽的!要是在真正的空戰中,這種破飛機我一個人就能打下它十架八架的,否則我就不是洛克菲勒!"‘槍手‘使勁用叉子叉起一塊牛排,用力塞進嘴裏,一邊用力地嚼著,一邊嘟啷著
"我說小本茨,你幹麼不撞掉它們的尾巴.幹嗎乖乖地跟他們走,你也太聽話了吧!"
"怎麼撞?"特列克大聲地問道:他剛剛吞下一塊土豆"你要小本茨把命送掉嗎?"
"不行!得想辦法把麵子找回來.這是榮譽!懂嗎?這是咱們海軍航空兵的榮譽!"
"怎麼找?向俯衝轟炸機大隊借一架飛機,去轟炸他們!"費沙冷冷地嘲笑著問:
"轟炸!"黃林心中一動,他模模糊糊地覺得他抓住了什麼,可又有點拿不準.他怔怔地看著坐在攴桌對麵的洛克菲勒,這家夥正在向麵包上塗草莓醬,鮮豔的紅色十分醒目."有了!"一個惡毒的計劃在他的心中形成了.他默默地用叉子叉著肉塊,心中卻在冷笑著想:
"等著吧!空軍老大哥,咱們走著瞧!"
老布朗非常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了手腳.望著機庫大門外已露出晨曦的天空."總算結束了!"累了一晚上,真是夠嗆!現在最需要的是洗個熱水澡,美美地喝上一杯.然後再躺在鬆軟的床上,一覺睡到天黑
想起喝一杯,布朗飛快地朝周圍瞥了一眼.小夥子門正圍著昨夜修好的兩架雙座教練機作最後的調試,誰也沒有注意到他.他動作迅速地從懷裏掏出一個扁平地鋁製水壺,擰開蓋將壺口塞進嘴裏,一仰脖子.又很快地將水壺放進懷裏,擦擦嘴,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到工作台前,抓起維修記錄準備簽字.
"克裏克!你幹什麼?你想謀殺嗎?我都告訴你多少次了,說明書那玩意兒靠不住,引擎油必須要仔細過濾."
老布朗製止住了正想向引擎裏加油的一個小夥子.
"還有你,不能用那樣的板手.費西爾!給特裏奇把量炬板手遞過去."
昨天晚上拖進機庫報修的兩架飛機其實都沒有什麼大問題.一架是油路堵塞,引起發動機吭!吭!吭!就象咳嗽似的.但在什麼地方堵塞,卻很花費了老布朗及他的部下們很多時間.另一架隻不過是換了兩根左右舵的牽引鋼繩.老布朗對工作的認真是出了名的.而他的技術更是在全基地無人可比.他擔任基地維修分隊的技術指導,是一名軍士.而維修隊的長官是勃克上尉,但更多的時候老布朗更象是隊長.老布朗其實並不老,也不過40歲左右.但在年青的飛行學員占大多數的基地裏,也勉強算得上是這些小夥子的父字輩了.在工作時他特別地嚴厲,他認為飛行員的生命就掌握在他們手中.飛機要是在天上出現故障,就會機毀人亡.那麼上帝都不會寬恕他的.而在平時他總是樂嗬嗬的,與任何人都談得來.在基地的人緣關係非常好.老布朗不抽煙,但喜歡拿他的話來說就是喝一小口,其實布朗老爹的酒量並不大,也從未聽說他喝酒誤過事.因此明知道是違反規定的,但勃克上尉更多的時候是裝著沒看見.
"早上好!布朗老爹!"一個問好地聲音傳了過來.布朗抬頭一看,一個高大而健壯的身影印在已漸漸發白的機庫大冂外的天幕中.
"你好科爾!這麼早就出來啦!"布朗老爹認出來了,是殲擊機大隊學員愛德華.溫格.科斯派爾.對這個小夥子布朗老爹有點內疚.事情就是發生在科爾受傷的那次.原來那次進庫撿修的也是兩架雙座教練機027和021號,027是清洗發動機,021是更換刹車筒.由於工單上字跡潦草,奉命給021更換刹車筒的費西爾,把021認成了027,結果沒有刹車問題的027被換上了一個嶄新的刹車筒,而021則原封不動地被牽引出庫.結果就導至了刹車失靈,飛機失事的事故.造成查爾斯中尉和科爾受傷.雖說科爾已經恢複出院,並歸隊訓練了,但布朗老爹總覺得對不起他.
"有什麼事嗎?科爾."布朗老爹問道:他懷疑地看著黃林.
本來嘛!一大早黃林就穿著飛行服,右手還提著兩支大口袋,口袋裏鼓鼓的不知裝看些什麼玩意兒.天知道這家夥想幹什麼!
"沒什麼,布朗老爹您看!"黃林變戲法似的從一支口袋裏拿出一個瓶子來,把它遞給維修技師.
"啊!上帝!1901年產的朗姆酒!天啦!科爾你從哪兒弄來的!"
"噓!"黃林作了個禁聲的手式:"那是我以前從家裏帶來的.你知道飛行員是不允許喝酒的,而我也不會喝.放著也是浪費.我剛剛想起要來撿查一下飛機,所以就給你帶過來了."
"是這樣!那就謝謝你了科爾!"布朗老爹小心地把酒瓶放進個人儲物櫃中,並仔細地鎖好了櫃門.
"科爾,你不是在飛單座機嗎?怎麼又會來看雙座機呢?"
"是這樣布朗老爹,鮑威爾上尉安排我今天飛027號,所以我來看一看."
看樣子小夥子還是不放心啊!布朗老爹臉一紅說道:
"027隻換了兩根舵繩,我親自撿查過了.沒問題!"
"那老爹,我可以試一下嗎?"
"當然可以!不過試完後你得在這兒簽個字."老布朗指著一張表格說:
"好的!"黃林順手把兩個布袋掛在了座艙右側的後視鏡上,翻身躍進了座艙,撿查了一遍儀表.他發動了引擎,飛機慢慢地滑出機庫,滑上跑道.這時天空巳經完全明亮了,新的一天又將開始了!
黃林加大油冂,發動機隆隆的響聲打破了清晨機場的寂靜.飛機飛快地在跑道上滑行,黃林輕拉操縱杆飛機聽話的仰起頭,衝上了蘭天.
太陽象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大西洋的水平線上躍了出來,立刻發出萬道霞光,火球下的海水被染得通紅.天空不多地幾片雲彩也變得恂麗奪目.一大群海鳥從地平線上越過,把它們飛翔的英姿象剪紙一樣貼在了火紅,巨大的太陽園盤上.從飛機上看,大西洋顯得平靜而光滑.隻有遠處的幾艘輪船的螺旋槳,劃破了大西洋地寧靜,激起一陣陣琳琳波光.黃林關閉了電台,切斷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看了看油量表.不錯!還可以飛3個小時.而完成計劃中的一切最多隻要2個小時.他又看了看掛在後視鏡上的兩個布袋,又伸手試了試插在飛行靴上的傘繩刀.還行!一切都很順利.他看了看表,指針指著7.30分."還有30分鍾,來得及的!"黃林開始欣賞起大西洋的美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