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每個人心裏都有委屈。
鄭天喜心中的委屈更甚。
上一世,她因為“錯殺”張屠夫被判決入獄,一進去就是三十年,三十年她除了開山挖礦,日複一日的,都是在假設,假如上天能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去張屠夫的家裏借那一把鋤頭。
可時間流逝,最是無情。
當三十年牢獄之災滿刑之後,她再次與自由失之交臂,她怨恨自己,因小失大,好在絕望中還有求生的意誌,五年的時間裏,沒有放棄逃跑。
逃到了青城,卻敗在了病魔的爪下。
她委屈,她不甘,她憤怒。
或許是這樣,她重生了。
重生一次,她竭盡所能的避免厄運,她自信能夠逢凶化吉、趨危避禍,可偏偏遇上了霍臨淵。
他說他愛她,他要她。
他願意為她遮風擋雨。
可雖知,她的一切風雨都因他而來。
她解決了張屠夫一家,處理好了家庭矛盾,如願以償的進入了大學,卻最終什麼也沒有得到。
反而是離開了霍臨淵的這七年,她著手創下了山水集團,縱然千辛萬苦,可到底是得償所願的。
可這個男人又出現在了這裏!
他一出現,就和韓餘淮撞見了,私下裏倆人還有聯係……
然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自己,挑逗自己,反複無常,類似癲狂……
他還敢叫自己“媳婦兒!”
他還敢提他的未婚妻!
鄭天喜不知道揮動了多少下手臂,手中的竹棍子越來越重,她幾乎有些舉不動。
她憤憤然的將竹棍擲在地上,頹然的坐倒,眼淚氤氳了麵頰。
她沒有嚎啕大哭,眼淚早已在過往的歲月裏流幹了。
霍臨淵臉色有些慘白的從地麵上爬了起來。
他幫天喜挑選的竹棍子是特製的,很沉,裏麵灌了一些鉛沫,打在身上鈍鈍的疼,能傷到肌肉層,還能讓表皮無損。
在路上奔跑的時候,鄭天喜偶爾敲到別人,往往能將別人掀到在地上,所以霍臨淵在外麵遊浪了一圈後,就將天喜帶進了犄角旮旯裏,不讓她誤傷了別人。
要打就打他一個吧!
“韓董事長可知道,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裏,打男人打的越狠,說明她的心裏越有這個男人,韓董事長對我可是這個心意?”
“呸!”鄭天喜按唾了一口,不理他。
霍臨淵半蹲半跪在地上,也沒有在開口說話。
鄭天喜神思悠遠,飄飄蕩蕩不知道不知道去了何方,等她恍然回神,太陽已經西沉,到了日暮時分。
她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看見霍臨淵依然半蹲半跪在那裏,一動未動。
心下有些惱怒,也有些煩躁。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每次都用這一招,他也不嫌膩的慌。
用傷害自己,體罰自己的方式求得原諒,然後很快的就拋在了腦後,開始新一輪的傷害。
“霍臨淵,你起開,離我遠點。”她怒意縈然。
霍臨淵沒有動,他保持一個動作太久了,短時間內還活動不了自己的身子。
“我數三個數,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