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喜欲哭無淚,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的自己真的流下了淚。
疼痛震懾神經,帶來幾分急智和孤勇,鄭天喜一咬牙跳下卡車,順便拉開副駕駛的門,將焰霖拽了下去。
天空突然陰沉,雷聲悶響,在這即將入秋的時刻,下起了暴風雨。
身體和雨滴一起砸向地麵,焰霖也有了片刻的清醒,眯眼看了一下四周,“走,上山去。”
出村路口太小,歹徒手中有槍,就算是開車往外衝,勝算怕是不大,更比說,遇人阻攔,也不能真撞死人吧!
鄭天喜拽著焰霖往山上走,手隔著他的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火熱。
“焰霖,家裏沒東西給你吃是吧?你一個當過兵又當刑警的,怎麼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那丫頭給你吃了什麼?讓你連路都走不穩了!”
嘴上質問著,手上也沒好氣的擰了擰男人的胳膊,可到底沒有撒手,將男人一步步的拽著往山裏走。
上一世,她在這山裏呆了數年之久,對這地方還是有些熟悉的。
隻可惜,軍訓還在新兵階段,槍械、追蹤、藏匿、偵查通通沒有學到,所以逃跑的並不高明。
鄭天喜拖著半昏迷的焰霖每走幾步,就想感歎人生,就算是世道好輪回,這一次昏迷不醒的難道不應該是她嗎?怎麼又是她拖著焰霖?
啊啊啊!沒天理!
山上植被雖然不茂盛,但是山路不平,依然難行。
雨來勢洶洶,焰霖被冷水激起了些神智,不需要鄭天喜出力,勉強也能跟上她的腳步。
扶著個人踉踉蹌蹌的,不知走了有多久,腳下一滑,兩個人抱在一起就咕嚕嚕的滾下了一個斜坡。
還巧不巧的,一個斜坡沒滾完,直接掉進了一個坑洞裏。
兩個人都摔的不輕,好在砸在臉上密密麻麻的雨滴,讓鄭天喜很快清醒了過來。
鄭天喜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雨下的很大,入目都是水簾。
看著坑坑窪窪的牆麵,鄭天喜反應了好半天,才恍然,自己和焰霖是掉進了一個礦洞裏。
這片礦山開采有些年頭,山體占地麵積非常的大,有時候為了確定一塊山體的礦石質量,就需要打洞探穴。
淺則幾米,多則幾十米,上百米。
萬幸的是,他們滾下來的這洞,不過是六七米。
但是洞穴不大,方圓不過一平米,看著倒像是一口古井。
鄭天喜忍住罵娘的衝動,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接受現實,將焰霖扶起來靠著洞穴牆壁。
手順勢就搭上了他的脈搏。
氣血翻湧,過分充盈,不用說,是中了那東西了。
隻是,香秀一個大姑娘,給焰霖吃這東西幹什麼?
蒙汗藥,老鼠藥,啥藥不行啊?
鄭天喜不解,原地焦躁的轉了個圈,坑壁上光溜溜的,想找一株清熱解毒的藥物都沒有。
雨下的太大,這個時候攀爬肯定出不去。
再說,這個男人剛將她從槍口下帶出來,她也不能將人扔在這地方不管不顧。
“焰霖,你還好嗎?”(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