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可不是盧偉偉編出來嚇唬人的,而是連長親口說的。

往大了說,在這南疆軍區,可不止這一個新兵營。

新兵營和新兵營之間是有競爭的,這也是為什麼,朱副師長不願意將鄭天喜的事情鬧上軍事法庭的原因。

往小了說,新兵營有分了三個連隊,連隊又細分為排,排又分班。

這每一個連,每一個排,每一個班之間都是有競爭的。

軍隊是一個既講究英雄主義又講究團結協作的地方,有時候你需要出類拔萃,有時候你又需要兼顧所有。

鄭四喜無可奈何,隻能跟著盧偉偉和郝思嘉走。

因為今天在訓練場上出盡了洋相,一路上都有人笑著和鄭四喜打招呼。

郝思嘉沒心沒肺的羨慕,“四喜,沒想到你現在這麼出名了。”

鄭四喜很想撕了郝思嘉的嘴,可後背牽扯著手臂生疼,她實在是動不了手,鼻子裏“哼”了一聲算是回複。

眼神肆意亂瞅,恍然間,她覺得自己看到了鄭天喜,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可能,那小婊砸已經被開除了,不可能再回來開什麼誓師大會。

鄭四喜沉眸,把鄭天喜從自己的腦海裏剔除出去,試著柔軟臉上僵硬的笑。

郝思嘉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方列,將三個人的凳子依次擺好,入座。

八點半,誓師大會正式開始。

領導先講話,然後是電影幕布播放革命英烈的故事,縱然慷慨激昂,但訓練了一天的新兵們坐在凳子上仍是昏昏欲睡,卻又不敢睡,隻能硬睜著一雙眼睛,盯著風中搖晃的幕布。

英烈故事好不容易播完,營長又開始宣讀紀律手冊。

冗長的條條框框新兵們已經背的滾瓜亂熟,自覺這一項宣讀又是多餘的,好不容易鎮壓下去的瞌睡,又有了反壓的趨勢。

撐不住的新兵們忍不住隻能低聲的聊天,盧偉偉正襟危坐的坐在隊伍的最前麵,她個子高,擋住了後麵的人,這就給了鄭四喜和郝思嘉可趁之機。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從家鄉的風情聊到了高中的老師,聊著聊著,忽然郝思嘉歎了口氣,“哎,早知道當兵這麼苦,我高中的時候就該好好讀書,為了能上個大學,考了不看重文化分的軍校,真是虧死了!”

“這有什麼好虧的,你是因為別無選擇踩著錄取線來當兵的,沒有失去還有所得,我可是聽說,咱們這一屆的新兵裏有好幾個學霸呢!那分數說出來能嚇死人!”坐在郝思嘉旁邊班級的新兵接話。

鄭四喜一聽道有人說學霸,就有些不高興。

鄭天喜考了多少分她是知道的,嘀咕道,“分數高有什麼了不起,現在還不是和我們坐在了一起,呸,還不是被趕了出去。”

“四喜,你說什麼呢?大點聲,喇叭聲音那麼大,聽不到咱們說話。”郝思嘉沒有聽清鄭四喜的話,伸手戳了戳她的背。

鄭四喜被她戳的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郝思嘉,你故意的是不是?”

“啊!四喜,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的背受傷了,你坐好,這位同學,你繼續說,咱們連隊裏這次高考最高的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