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通花徑糞夫作樂 強梳攏小姐受苦(1 / 3)

詩曰:

紅豔枝頭花正濃,那禁一夜妒花風。

晨起落紅飛如雨,不堪卒聽杜鵑聲。

話說小姐自從府中逃出,在長街上傍徨了日,同紅玉換散,被吳來子騙賣到小白狼手裏,遭了頓毒打,又尋了回死,已是疲備不堪。自從初到張小腳家裏,進了一點飲食以後,滴水未進,眼淚不幹,又因夜裏自盡未成,索興躺在炕上不吃東西,預備絕食自裁。到了晌午,那小白狼笑嘻(嘻)的進來向張小腳道:“好了,方才我找他們可費了事,最後在雨來散茶棚碰見吳六哥,劉大哥,還有胡四哥,連上趙三哥,一共五人,今天晚上也夠熱鬧了,快些備飯,等晚上還有好吃的呢。”張小腳依言,在炕洞上將飯作起,是一鍋小米粥,十個窩窩頭,又叫小白狼去買了兩塊鹹菜,二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頓,把那剩下的窩頭,小白狼送至窯子裏給趙三同姑娘們吃了,這裏張小腳指著小曼道:“死囗,還不快同你姐姐把粥吃了。”小曼道:“方才給他,她不吃呢。”小腳道:“不吃那行,一會兒晚上就要來了,吃了飯才能夠釘著。”小腳便過來向躺著的閨貞拉了一把道:“你吃不吃?”小姐兩目緊閉,僵臥不動。小腳怒道:“你這不識抬舉的丫頭,我看你是找死。”正好小白狼走進門來,問道:“什麼事,他又惹你生氣?”小腳道:“他不吃飯,一會兒那能有勁釘著幹,我看讓我替她灌下去吧。”小白狼道:“正好,這不識抬舉的東西,恐怕扒著嘴還填不上呢。”小白狼即過來將小姐抱起按住,問小姐道:“你吃不吃?”小姐閉目流淚,搖頭不語,惹得小白狼興起,喝道:“給我灌。”張小腳取過木勺,盛了一勺熱粥,小白狼將小姐的玉鼻捏住,小姐不由的櫻唇開張,張小腳乘勢將一勺熱粥倒了下去,小姐出其不意,嗆咳不止,那熱粥滾下喉嚨,湯得痛徹心肺,從口角溢出,囗的玉肌生疼,小姐嬌弱之體,那裏忍受得住,不禁一勁掙命。看官,一個嬌弱女子能有多大力氣,那小白狼真力如虎,小姐文風也動彈不了,張小腳又盛了一勺熱粥,預備再灌,隻聽小姐告饒道:“別灌,奴家我吃了。”正是:恁你鐵般強,也要剛化為柔。

小白狼放了小姐說道:“這也得吃了罷,不聽話還有厲害的呢。”小姐整整衣服,淒咽咽把那點小米粥吃了,卻仿佛長了點精神,小姐這兩日連受奔波,發髻已散亂不堪,衣服也多有皺摺,麵上更不用說,被眼淚抹得花黑一片。吃完了午飯,張小腳便過來替小姐梳妝,小姐才受荼毒,不敢違拗橫了心任他作去。小腳先解開小姐的青絲,隻見發長委地,不由的心意又拓又羨,梳了梳了,施了自家平常舍不得用的桂花頭油,那張小腳雖然風月,卻對於臣家的髻兒挽不上,沒奈何替小姐挽了兩個大抓髻在頭兩邊,倒也別有風味。見小姐頭上尚有金釵一枝,小腳順便擄下戴在頭上,不一時梳頭已畢,吩咐小曼打水淨手,又替小姐淨麵,那小姐如木雕泥塑死人一般,任他作去,淨完了麵,小腳將鉛粉用唾沫和了,塗了小姐那白嫩臉,直塗得那嬌生生白嫩嫩彈得破的小臉都看不出了,方才住手。又取過胭脂在小姐兩頰上塗了兩塊猴屁股。小姐被鉛粉煞的麵皮生疼,也不敢言語,任他擺布,不一時梳洗已畢,攬過半塊銅鏡與小姐照。小姐一看,大吃一驚,想道:“這是那裏來的妖怪,雪白滿臉上印著鮮紅的兩塊胭脂,兩道蛾眉變了粗黑,小櫻唇塗得腥紅,仿佛吃過死孩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也不敢言語”當下無話,轉瞬已是掌燈時分,小白狼、吳來子、劉虎、胡二等,都一齊來了,(那)劉虎一見,哈哈大笑道:“七弟,你那裏弄來這樣好看的女娘,叫咱一看,那褲襠就不由得不得勁兒。”小白狼笑道:“大哥,少不得也要陪你睡幾回呢。”吳來子道:“這全是我的功勞,要不是我,就憑你們這幾塊,到那裏去尋得這樣好的女娘,又嫌錢又過癮,要說趙三上回找的那幾個,別說是三吊,六文錢人家還都嫌貴了呢。”胡二道:“別說了,要不是我用車給拉了來,你們找誰人拉去。”吳來子道:“難道除了你,京城就沒人趕腳了嗎?”小姐低首坐在炕角,麵紅過耳,低頭不語,正在說笑,張小腳啐了一聲說道:“你們別嚼舌根子了,天到這般時分,門掌櫃的還沒有來,也許他嫌貴,那三吊到手的錢恐怕要飛了吧。”大家登時一怔,隻見房門啟外,走進一個長大漢子,麵如鍋底,氣喘籲籲,一手提了兩個紙包,那手中卻拿了一隻竹籃,內盛四碟小菜,一壺燒刀子。眾人一看財星到了,慌忙迎接,門掌櫃向眾人拱了拱手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多勞諸位弟兄助興。”小白狼道:“事還得你自家幹,俺們也幫不了什麼,不過大家湊個熱鬧而已。”張小腳將三吊錢和酒菜籃子接地,吩咐小曼在炕洞裏燒起柴火。燒水暖酒,又蒸上幾個窩頭預備下飯,那小姐起初低首獨坐,任人嘲弄,不敢抬頭。及至聽見門掌櫃來,心想。這就是說的那人了,不由的輕啟眉目,偷看過去,隻見黑粗高大,滿麵麻斑,像個凶神,駭得心驚肉跳。心想:今晚是逃不出這斯的侮辱了,倘若這樣將父母清白的遺體,破壞在這粗暴的坯(胚)子手裏,不如及早尋個自盡,落個清白。小姐正想著,忽聽張小腳道:“酒已熱了,都圍在炕上吃罷,你看人家門大爺都等不及了。”又向小道:“人家門大爺今天破費了銀錢,賠上了身子,來給你成人,怎的一聲也不言語,快過來給門大爺磕頭見個禮兒。”看官請想,小姐乃千金之體,豈肯給下等人磕頭,隻當沒聽一般,小腳喊道:“你耳朵敢是聾了嗎?”眾人聽得這條破裂嗓子一喊,都怔著了,那門老貴好不羞恥,麵紅過耳,小腳益發冒火,吩咐小曼道:“去到炕頭上交那皮鞭子取過來。”小曼依言取過,小腳握在手中道:“你磕不磕?”小姐一見皮鞭子,就嚇得四體戰栗,戰戰兢兢的向著門老貴跪了下去,含了淚磕了四個頭,門老貴慌忙扶起道:“我的寶貝兒,一會兒我還替你成人,和你在一各被窩裏睡覺咧,何必行此大禮。”小姐羞愧難當,掩麵啜泣,小腳道:“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笑還笑不夠,哭個什麼。”小姐一看小腳的鞭子還在手中,隨即止聲,依舊躲在炕角,心中盤算自盡之法,到了這時,也隻有碰壁才能不被人攔住。可是那室中壁盡是泥土塗牆,碰在上麵頂多掉下幾塊泥皮,也不會碰掉半點柔皮,小姐正在無方可想,那邊張小腳已將酒燙好,把門老貴拿來的一碟拌黃豆芽,一碟鹹豆腐,一碟小蔥,一碟粉皮,都安置在炕心,說道:“快來喝吧,酒菜都已齊了。”胡二道:“今天大喜的日子,想那趙三哥整天每日的忙,也該一同來喝一盅,再說現在隻有門大爺一人有女娘陪伴,俺們也該找那個姑娘來陪陪才是。”小白狼道:“這很好,我也想要連趙三哥請來。”吳來子道:“連騷姐色姐也都叫了來吧,陪這一會也少嫌不了幾個。”小白狼立時跳下炕來,往外走去,在窩子門口,隻見裏麵霧氣蒸騰,擁擠不動,趙三正抱了一個瓦罐向那裏邊放錢,小白狼道:“買賣不幹,大家吃酒去吧。”隻見一個漢子惡狠狠的回過頭來說:“什麼,我已經等了夠一個時辰了,下回就輪到我,難道就白等了嗎。”那騷姐楊氏正在忙著,一聽以為又以催促,百忙中喊道:“等一等,快了,還沒有囗囗囗囗,待我使他快些。”那人怒道:“怎這半天還不行。”小白狼再看劉玉環時,也是正在占身,旁邊還有三個等著的,都已經把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趙三悄悄拉了小白狼一下道:“錢都收了人家的了,難道還能退回去嗎?你們有酒,不妨送到這兒弄一份來吃。”小白狼道:“等一等完事再帶他們去吧,待我給留點酒菜,那劉大哥他們還要他倆去陪睡呢。”趙三點頭,小白狼回來,圍團坐下,沒有酒杯,便就壺嘴而飲,猜拳行令,好不熱鬧。閨貞小姐也被拖了過來,就坐在門老貴的旁邊,酒過三巡,都有了一點酒意,胡二道:“你們看門大爺同這女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兒。”那門老貴被奉承得心迷意醉,便攬過小姐的粉頸道:“小寶貝兒,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恁的不吃口酒。”吳來子道:“對了,小姐你也該吃一杯交杯酒,你那死鬼爹媽可曾替你尋個漢子來過。”這邊門老貴將酒壺送到小姐櫻唇,小姐粉頸低垂,兩目含淚,老門性子一急,便將小姐的玉鼻一捏,提起酒壺灌了一口下去,小姐覺得又苦又辣,嬌聲幹咳不止。正在這時,忽見草門啟處進來兩個女娘,全都如白鶴隻隻,赤身露體,精赤條條一絲不掛。一個年約三十餘歲,皮膚黑嫩,懷抱小孩,也是裸無寸絲,偎在懷中喂乳。那一個二十多歲,皮膚白淨,私處紅腫,兀自滴滴搭搭,囗囗囗囗,後麵跟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眾人一見齊道:“趙老三,等你好久,酒菜還熱呢,快來吃吧。”那三人便過來就席,小姐一見,大吃一驚,心想,這兩個婦人如何這般的沒廉恥心,就說煙花巷中,也沒有赤身露體和許多男人陪酒之理,那楊氏見小曼,小曼見了楊氏,母女相會,心中淒惻,卻不敢作聲,當下楊氏挨了劉虎,劉玉環挨了吳來子,又吃了一會酒,都已有些酒意發作,將那兩個姑娘摟著,宛囗吮乳,穢褻不堪言狀。小姐被老貴擁住,欲掙不得,好在還穿著身裳,沒受怎樣羞辱,隻聽劉虎道:“今天是新人成人的日子,新人也得唱個曲兒給大家取取樂。”小姐搖搖頭,老貴道:“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