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增殺不了劉邦,轉而退而求其次要扣押張良樊噲等人。
項伯求情,認為如此胡亂扣押宴請的客人,有損名聲。
這一句話戳中了項羽的軟骨頭!
隻見他大手一揮,朗聲道:“今日我軍設宴款待兄弟盟友,豈可欺淩之,好生伺候,護送貴客上花船。”
範增再也忍不住,“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黑血,指著項羽項伯痛罵:“爾等豎子,不足與謀!奪爾天下者,必為沛公也!”
......
這邊廂,劉邦死裏逃生,再也不敢挨著項羽了,自己收攏兵力,據丹水堅守。
至此,劉、項聯合滅秦將永遠不可能了。
這邊廂,項羽自信滿滿,集中力量猛攻崤關。
進攻崤關之前,為了振奮軍心,也為抬高自己地位,項羽遙尊懷王熊心為義帝,又自封為西楚霸王。
霸王滅秦,就拿崤關開刀!
沒成想幾次進攻接連被屠岸打退,沒有絲毫收獲不說,還損兵折將。
剛剛自封的霸王又是暴跳不已,懟天罵地,他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以少勝多可以連敗王離、章邯等名將。
而現在以多打少,為何卻攻不破函穀關和崤關。
他哪裏知道,現在的大秦已經不是胡亥手上那個大秦了,守關將士不管是戰鬥力,還是精神麵貌,早已煥然一新!
項羽不甘心,又圍攻崤關一個多月,可惜還是沒有進展,最後在範增的強烈建議下,不得不撤軍,轉而向東,進攻齊國田榮去了。
打不贏西邊,就打東邊,總之都是搶地盤罷了!
於此同時,劉邦大軍在丹水休整完備後轉向西南,去收服荊川巴蜀之地。
如此,經過一係列的戰爭和謀斷,本處於危亡邊界的大秦,總算得以自保。
子嬰長舒一口氣,大秦總算可以暫時安全。
然而世間並不太平,第二日侍衛快步來報:“陛下,中車府令韓談求見。”
“韓談?!”子嬰心中一咯噔,“他不在鹹陽城,跑來函穀關何事?”
中車府令是執掌乘輿之官,說白了就是子嬰的秘書職務。
子嬰帶領百官和三千衛戍軍先到崤關,再至函穀關,讓韓談“秘書長”留在鹹陽看家,現在他卻急匆匆跑來函穀關,難道鹹陽生亂了不成?
很快,韓談踉踉蹌蹌跑了進來,一見子嬰就跪拜在地,“陛下,鹹陽生亂了!”
鹹陽果然亂了!
“你不要急,慢慢說,鹹陽亂在何處?” 子嬰知道,自己把能動彈的士卒全都帶到前線,鹹陽之亂也算是意料之中。
可白癡都知道,鹹陽不能亂!
要知道,鹹陽不僅是大秦的國都,是心髒,它還是前線眾多將士特別是將官的大後方,他們的妻子兒女以及其他家屬都在鹹陽,若鹹陽亂了,危及家人,他們怎麼可能有心思在前線與敵人拚命!
韓談答道:“搶米!”
“搶米?!”
“對,就是搶米引起的風暴!這幾日有數千暴民圍攻米鋪,有幾個米鋪已經被搶,還有打砸現象,有一個米鋪的夥計被打死,老板被打斷了腿!”
這時盤璃白了一眼韓談,拱手進柬道:“雖是米鋪被搶,死了個把人,但還稱不上動亂,陛下不必驚慌。”
怎麼說呢?站在盤璃的角度,他可是率領千軍萬馬的將軍,一場戰爭下來屍山血海,死一個夥計自然算不上事,普通刑事案件罷了,遠遠稱不上“生亂”,何故如此驚擾聖駕。
然而子嬰卻不以為然,直覺告訴他此事沒這麼簡單,皺眉問道:“朕出城時好好的,百姓並無饑餓之事,為何突然搶米?”
韓談歎息道:“搶米也不能全怪百姓,陛下帶領百官離開鹹陽一個月後,城中米鋪突然大幅漲價,遠遠超出普通百姓承受範圍,因此激起公憤,繼而發生搶米風波。”
“奸商!狗奸商!國家危難如此,狗奸商卻趁機哄抬米價,發國難財!”子嬰還未開口,盤璃就跺腳大罵起來。他本是武將,心思單純,最恨的就是奸滑狡詐之徒。
李琰主動請纓:“這些貪得無厭的米商,微臣撥了他們的皮,隻要奸商降價,鹹陽自然安定。”
二人氣憤填膺,子嬰卻苦笑道:“若僅僅是奸商而已,那到還好......這或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
盤璃一震,顯然陛下話中有話,待要再問,子嬰令道:“盤璃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