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見麵就結婚293(1 / 3)

第298章 十二年後

“剖吧。”

因過分痛苦迷離的視線中,江墨言臉色慘白一片,他放在我滿是汗水的額頭上的手更是顫抖的不成樣子,想必此時他已經是害怕到了極點。

“不。再等等。”堅硬的指甲嵌進肉中。疼痛令我的意識逐漸變得清明,肚子傳來疼痛,我嘴巴還未合上,痛苦的呻吟溢出唇齒。

江墨言眼中的心疼外溢,緊緊抓住我的手,“不能再等了,時間太長對孩子也不好,剖吧。”

“是啊,你之前是剖腹產,腹部傷口也撐不了你這般折騰。”給我做手術的醫生是我以前的同事,她也隨聲附和一句。

我緊要下唇。告訴自己再堅持一會,就一會。是我的第二次生孩子卻是一個全新的體驗。以前接生過那麼多的孩子,孕婦痛呼的時候,我知道她們很疼,但久而久之就麻木了。多了分冷漠,現在親身經曆,才知這疼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陣痛接二連三,我不斷的用力,不知道誰說了句,“頭出來了”。我的心瞬間被喜悅填滿,飄上雲端,淚水模糊的視線中,我好似看到孩子正在對著我笑,我再次用了一下力,一聲孩子的啼哭聲在耳畔響起,我嘴角輕翹,因為過分用力而僵硬的身子猛然放鬆下來,無力躺在手術台上。手緩緩鬆開,沉重的眼皮緩緩合上,嘈雜聲逐漸遠離耳畔,我的世界安靜了下來。

再次醒來,房間中已經亮起了燈來,光線柔和,微弱的孩子哭聲在靜謐的房間中格外清晰,循聲望去,江墨言正輕搖小床,手忙腳亂的幫小小的孩子換著尿布,孩子兩條纖細的腿在他的手中,越發的瘦小起來。

“我看看他。”

還拎著他腿的江墨言猛地欣喜抬頭,“你醒了,來看看我們的兒子。”

江墨言激動地剛欲把床推過來,低頭時才發現手中還拿著準備給孩子換的尿布,他白皙的臉上染上一次薄紅,繼續剛才未完成動作後,把孩子推到我的麵前。

他剛剛哭完,還在委屈的輕聲哽咽著,稀疏的睫毛緊緊粘連在一起,砸巴幾下小嘴,睡了過去,看到他可愛的模樣,我的一顆心瞬間融化成一池春水。

伸手戳了戳他如剛剝殼雞蛋般的臉蛋,他比丫丫那個時候要胖上許多,臉很有肉感,我臉上漾起幸福的笑容,乖巧的女兒,剛出生的兒子,疼愛我的男人,人生如此,我還有什麼不能知足的。

“來喝點水。”江墨言扶起我一點點喂著我水,“餓了嗎?我去幫你弄點吃的。”

我搖了搖頭,看著他的眼睛彎成月牙形狀,江墨言低頭在我沾染盈盈水漬的唇上輕吻下,放下杯子,緊緊擁我入懷。

“小溪,謝謝你。”他說的動情,喉結滾動的聲音清晰入耳。

“謝我什麼?給你生了個兒子?”

虛弱的聲音中帶上絲揶揄。

“其實是有這麼一份原因的。”江墨言輕輕將我推離懷抱,笑意滿滿的眸子望著我的眼睛,炯炯的眼神好似要探進我的心底般。驀地,他眼中的笑意消失隻餘下認真。

“謝謝你給了我一份忠貞不渝的愛情,謝謝你讓我嚐到了為人父的喜悅,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謝謝你讓我感到幸福。今生能遇到你,我沒有白來世上走這麼一遭。但願下輩子,我還會遇到你。”

他說的情真意切,我眼中滿是感動,臉上漾起幸福的笑容。

“這一輩子還沒過完就想著下輩子呢!不過,下輩子,我沒有想過要遇見你,太累。我想遇到一個從始至終的暖男,平平淡淡卻又溫馨的過一輩子。”

“你在想陸銘!”江墨言瞬間臉黑成鍋底,按在我肩膀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

我隱隱看到他眼中怒氣在跳動,我噗嗤聲笑出聲來。

“原來你也覺得自己離暖男差了一截啊,既然認識到自己的缺點了,那就好好地改正嘍。”

我其實最想聽到的是他跟我說,你喜歡什麼樣的類型,我就努力變成什麼樣的,沒想到他卻認為我在想陸銘,我輕搖下頭,有的時候覺得江墨言的情商到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有時候又覺得,他的情商簡直跟白癡能有的一比。

“在想別的男人,還好意思笑我。”江墨言咯吱了下我,狠狠瞪了我一眼,把我身子向上抱了抱,讓我依靠在床頭上,拿過放在一旁安晴兒親手縫製的軟墊放在我的背後。

“先坐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我輕點下頭,讓江墨言將正在安睡的小家夥拉在我的身邊。

他時間不長拎了一個保溫桶回來,“媽說你快要醒了,提前去熬了米粥,她本想過來,我看天晚了就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你跟我解釋那麼多幹什麼,媽現在對我怎樣,我還不清楚。”我白了眼江墨言,接過碗慢慢的吃了起來。

安晴兒兩年多儼然把我當成一個女兒來疼了,我現在又幫她添了個孫子,她肯定是歡喜的不得了,江墨言竟然還會白癡的以為我會在意她沒來看我。

江墨言輕笑,沒有在說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我靜靜的吃著米粥。江墨言給孩子取名江惜言,很好聽的一個名字,隻是不曾想,江墨言的取的名字,倒讓惜言兩個字詮釋了孩子長大以後的性格--惜言沉默寡言。

接下來一些日子,以安晴兒為首,秋霜,我媽,我哥外加錢回馮甜組成的探望小組,三天兩頭在我麵前晃蕩,有他們在,在加上剛出生孩子的鬧騰,我逐漸忘記那些在我的生命中離開的那些人帶來的傷痛,整顆心思都放在了這個脾氣有些傲嬌的小少爺身上。

不過,我的心思是在他的身上不假,隻是江墨言完全擔任起了照顧他的工作,我根本就插不上手。

就連半夜三更,隻要孩子哭一聲,睡覺警覺地江墨言會立刻從床上跳起,抱著他的兒子,不斷的輕聲細語的哄著,還會偶爾的哼唱幾首兒歌,他的磁性聲音不僅是哄睡兒子很好的催眠曲,順帶著連我聽到也很快睡去。

日子過得愜意而溫馨,轉眼間惜言已經三個多月,期間安晴兒和麥加的婚禮終於舉行。不過,中間穿插了一件小插曲,奶奶跟江榆林不請自來,奶奶的出言不遜,讓本來溫馨的婚禮變得莫名有些不自在。

最後,還是江墨言出麵請走了兩人,看著奶奶年邁微微佝僂的身影,我情緒是有些複雜的,有的人折騰了一生,她什麼都未得到,就算是被黃土埋到了脖子,她依舊在我行我素,做著認為對實則對她來說毫無意義的事情來,這樣的人的一生是可悲的。

還有江榆林,我看到他看安晴兒的眼神,我知道他是後悔的,或許年紀大了,在轉身回想從前的事情時才會發現自己原來還對著某個人殘留著愛意,隻是這份愛早已經因為歲月流轉而蒙上一層永遠撣不去的灰塵。

索性,江榆林並不是一個偏激的主,在婚禮上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給安晴兒送出了幸福,還記得當時身穿潔白婚紗的安晴兒淚流滿麵,她簡單說了句“謝謝”,接過麥加遞過來的手帕擦幹淚水,牽起麥加的手轉身走向神父。

江榆林神色黯淡最終轉身離開,他們這份感情,我說不出誰對誰錯來,隻願我這位很少關心孩子的公公也能有一個安詳的萬年。

江墨言回來時,臉色微沉,我輕蹙下眉。

“他死了。”

“誰?”一個死字讓我滿身神經瞬間緊繃,緊張的吞咽口唾沫。

“江淮死在了監獄中,顧寧兒受不了監獄中的痛苦生活,前不久瘋了。奶奶是為了這事兒才回到這裏的。”畢竟是血濃於水,再多的仇恨也已經隨著江淮的離去而漸漸淡去,江墨言提起他的時候已經沒了從前那般的鄙夷跟痛恨,他輕輕歎息聲,“奶奶的思想永遠都是我想不通的,癡纏了一聲,深深體驗了望而不得無望感情,她竟然還讓我等將來她死後把她跟江淮葬在一起。你覺得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