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雲鵠是個理智的人。”就是因為太過理智,他才會忍心悔婚吧。
夏珍輕咬下唇瓣,在我鼓勵的眼神下下車了。
酒店服務員熱情過來接過行李。
“是夏珍小姐嗎?請跟我來。”他引著我們向風華酒店的大廳中走去。
我狐疑的左看右看,一般大廳都是租給酒會或者是婚宴滿月酒的地方,他把我們向這邊引著幹什麼。
“請您閉上眼睛。”服務員手中拿起一根黑色的布條,遞給我,示意我給夏珍蒙上。
“這是幹什麼?”
我好奇接過,與同樣疑惑的夏珍對視一眼,心中嘀咕句,這雲鵠到底再搞什麼鬼!
“這是雲先生交代的。”
見我未動,服務員提醒一句,我撇撇嘴,征得夏珍的同意,給她蒙上。
“故弄玄虛。”江墨言冷冷鄙夷聲,拉著我闊步向裏麵走去,我扯住他的胳膊。
“你又不是主角,你跑那麼快幹什麼!”
“老子就是看不慣,偶爾抽風下也就罷了,還把他神棍的那一套拿出來。”
“人家愛搞什麼神秘,那是人家的事情,跟你無關,再說女人都喜歡這樣別樣的浪漫,哪像你,腦中根本就沒有浪漫的概念。”
我鄙夷的唾棄聲,我現在已經能肯定,雲鵠要給夏珍的絕對是意想不到的驚喜。想著江墨言求婚時的場景,我就撇撇嘴,他完全就是一個沒有浪漫細胞的人!
木門被兩個服務員推開,發出兩聲吱呀聲,我屏住呼吸向裏麵看去。
我驚訝的哇了聲,眼中滿是驚詫,震驚的捂住嘴巴。
裏麵的布置是冬天的雪景模樣,神父正站在台子上,身後布景上的漫天雪花給整個場景增添一絲浪漫,一身白色燕尾服的雲鵠正站在紅毯的始端處拿著一個暗紫色的毛絨盒子等在原地,當看到一襲黑衣的夏珍時,他臉上溫和的笑容越發和煦。
他踏著地上的花瓣緩緩向夏珍走去,感受到身前站著一個人擋住去路,夏珍停下腳步,她抬起手欲拿掉黑布。估邊狀血。
可抬了抬又放了下去,我知道她是不敢,想見到雲鵠又怕見到。
“夏珍,嫁給我吧。”雲鵠單膝跪地,絨盒打開,他緩慢從裏麵取出一個在燈光下閃爍著奪目光彩的戒指。
夏珍愣怔下,隨後快速扯掉眼上的黑布,一雙大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人和戒指。下一秒,眼中淚花閃動著,她再也沒忍住,雙手捂住嘴,眼淚如短了點的珍珠般,啪嗒啪嗒落下,有的滴在雲鵠的手上,有的打在那枚漂亮別致的戒指上。
“這場求婚跟婚禮晚了了十七年,謝謝你的等候。從今天開始我會在原地等你。永遠都不會再做讓你等待的那一個。”他的聲音輕柔,話語深情。
夏珍過了半響才稍稍平定下激動地情緒,她輕吸這鼻子,微揚下臉。
“真的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她伸出顫抖手指,雲鵠溫柔地幫她戴上戒指,起身牽起她向神父走去。
“好浪漫的求婚,雲鵠有心了。”我看著兩個緩緩向神父走去的兩個人,我曾經以為雲鵠看破紅塵,大多數會孤獨終老。我卻沒有想到在他的溫和的外表下,卻藏著別樣的深情。
“我怎麼覺得那麼無趣。”江墨言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坐下,眼中的鄙夷又多了分。
“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浪漫為何物!”我挑了挑眉,江墨言你這般詆毀你的好兄弟真的好嗎?
“求婚是兩個人的事情,幹嘛要搞給別人看。”江墨言說的很是有理。
“結婚也是兩個人的事情,你幹嘛一定要給我一個婚禮,婚禮免了求婚也就可以順便免了。”
我白了眼江墨言,敢情是厚臉皮的某人是怕在別人麵前求婚很丟臉。
“在他們的眼中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就差一個儀式不是嗎?”江墨言討好的對我笑笑,我對他皺了皺眉。
“既然他們已經認可,婚禮舉不舉行都無礙。”求婚這道程序也不是非有不可,可我就見著他這般擰巴著,我就想給他擰正過來,“不對,我們好像還差了一個紅本本。”
我皮笑肉不笑的補充一句,江墨言的臉色訕訕的摸了下鼻子。
“那個好辦,我們待會去趟民政局就好。”
我沒有理他,目光看向台上兩人,他們的婚禮很簡單,見證人除了神父,酒店的工作人員外隻剩下我跟江墨言。
不過,我倒覺得符合雲鵠的性格,他雖然溫和,我感覺他不太喜歡那種人來人往無休止的應酬。
見到兩人交換戒指,我眼中是深深地祝福,十七年,人生中有幾個十七年,夏珍癡情,雲鵠深情,他們分離那麼多年,也可以說是雲鵠一手造成的。現在幡然醒悟,也還不遲,至少人生還有一大截,他們可以相攜一起走下去。
隻是有些人還是那般的執迷不悟,就比如顧炎。
舒緩的音樂聲下,低沉的音樂聲突兀的穿插進來。
“請問你是顧炎的朋友嗎?他在酒吧中喝醉了,你們過來把他接回去吧。”
“直接扔出來吧。”語落,江墨言掛斷電話,遲疑下,江墨言還是起身出去,我撇撇嘴暗道聲別扭的男人,跟雲鵠道了聲別,去追江墨言。
我出酒店大廳的時候,江墨言已經開車等在門外,他臉色有些難看,看著我動了動唇。
“別跟我說把馮甜帶回來的事情,有本事他自己去找回來。再說,就算是找回來,你覺得以顧炎的臭脾氣會對她好嗎?還是讓他好好反思下再說吧。”
江墨言點點頭,驅車向酒吧趕去。
車子疾馳,一輛車子跟我們的車子相對駛過,餘光中,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打開窗戶,向後麵看了眼,車速太快,當我看的時候,車子已經變成一個小點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怎麼了?”
“肯能是我看錯了。”我緊蹙雙眉,掏出手機給秋霜打了個電話,手機響了很長時間無人接聽,最後是關機,我的心緊張起來,給她家的座機打了一個電話,仍舊是無人接聽。
我給我哥打了個電話,他說秋霜早上他離開家的時候,說今天不會出去。
聽我哥這樣一說,我是徹底急了。
“江墨言,去我哥家,剛才我看到一輛車子,好像是秋霜。”
剛才我看到她好像趴在車窗上用力的敲著,應該是出事了。
江墨言知道我這般說必定有我的理由,索性這裏離我哥住的地方也不遠,他加快速度向我哥家駛去,他讓我給汪浩宇打個電話,讓他去接顧炎。
我心中極其忐忑,真心希望我是眼花了,沒看清楚。
鐵門未關,我叫了幾聲,沒有人應我,我的心瞬間懸了起來,快速向客廳中跑去,客廳中有些淩亂,地上散落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這裏肯定是進行了一場搏鬥。
江墨言打電話報案,我仔細的回想著那輛車的特征,隻是當時車速太快,我也隻看到車子是黑色,其他的特征太過模糊,一點都想不起來。
我哥接到我電話,急忙趕來,看著滿地狼藉,他心中已然有數。
“肯定是廖秋林。”我哥語氣機器肯定我,江墨言以沉默默認。
廖秋林在生意場上鬥不過我們竟然跟我們耍起了陰的。隻是我怎麼想都不會想到他竟然會抓了秋霜和寒秋。
江墨言給還未動身的奇峰去了個電話,讓他盡快查清廖秋林的詳細位置,這邊江墨言的電話還剛剛落下,我哥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把你妹妹還有她的孩子交給我,我就把我妹妹跟你們的孩子送回去。不然······”他拉長聲音,並沒有說後果,“我隻給你半天的時間,找到人以後,跟我聯係,我會告訴你地址。如果你敢報警的話,我保證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她們。”
“她是你親妹妹。”我哥臉色鐵青,眼中恨意彌漫,好似恨不得立刻過去將他掐死一般。
“你忘了她在兩年多前就已經跟我們家斷絕了關係,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把握好時間。你妹跟你老婆,孰輕孰重,不用我多少了吧。”
“我妹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嘛跟她過不去!”我哥怒了,直接對他吼出聲來。
“好一個無冤無仇,如果不是她甜心能死嗎?廖洋能坐牢嗎?廢話少說,辦事要緊!”
不等我哥再說話,他已經切斷電話。
“你們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你們先回去吧。”掛斷電話,我哥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咕嚕一飲而盡。
“你怎麼解決,眼睜睜的看著廖秋林帶走秋霜她們不聞不問?”我哥是不會把我交出去的,這一點我還是有把握的。廖秋林的性格很偏激,特別是甜心有可能是他的孩子,倘若真是這般,他對我這個無辜被牽連其中的人肯定是恨之入骨的。
“你讓我把你交出去,我怎麼可能忍心。再怎麼說,他是秋霜的哥,血濃於水,他頂多也就是折磨下她,不會要了她的命。你跟丫丫就不同了,他說不定······”
“哥事情總會有辦法解決的。警察跟江墨言也不是吃素的,我們先過去看一下,你也跟我一起過去。”警車明目張膽的過來,肯定會引起廖秋林的注意,江墨言已經讓警察在我們住的地方等著,我怕我哥會趁我們不在而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我要把他時刻放在視線範圍內才安心。
江墨言跟我哥的車子一前一後駛進小區,廖秋林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知道你跟你妹在一起,你的時間不多,再次警告你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樣,哭一聲,你給我哭一聲!”電話中傳來一聲怒吼,我的手不由攥緊,他是在跟寒秋吼呢。
“我是男子漢,不會哭。”
稚嫩的聲音傳來,我長長的指甲嵌進肉中,寒秋是好樣的,是姑姑連累了你,無論想什麼辦法,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