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也特好,吃了兩塊鬆肉麵包,還沒有覺得飽,我的目光在櫃台上逡巡下,江墨言大手一動,輕易的將我的臉搬了過來。
“還餓的話,我回家給你做飯,甜點這點東西不能吃的太多。”
江墨言將盤子中剩的最後一口甜品放在我的嘴中,我知道他是擔心我的胃,我對他撇撇嘴。
“看在你廚藝還能滿足我的胃的麵子上,我就采納你的意見。”
“怎麼聽都帶著一股子施舍的味道呢!”江墨言不滿的挑了下眉,買了單,帶著我離開。
奇峰一直默默地跟著我們,見我們出來,急忙下來幫我們打開車門。
“先生,我想請一陣的假。”
回去的路上,奇峰有些局促出聲。
“可以。”江墨言沒有絲毫遲疑,當即應下。
奇峰一直跟著江墨言,他的生活也好似一直圍著他打轉,我也好像是忽略了他也有時候會有私人事情需要去解決。
“有什麼事情直說。”奇峰雙唇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對於他這本,江墨言有些不高興了。
“這個假期,我們定下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奇峰喉結微微滾動,他應該是不舍江墨言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要去哪?”
江墨言雙眉輕蹙,眼中帶了絲探究。
我心中也是好奇的,目光投向車外,好像又有一個要走了,生活趨於平靜之後,他們一個個都要從我的生活中離開,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
奇峰回了江墨言一個微笑,第一次沒有回答江墨言的問題。
江墨言知道他不想說,也並沒有再去逼他。
“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隻要不忘記回來的路就行。”
“好。”
奇峰的聲音中帶著絲絲顫抖,傷感離別在車中彌漫開來。
一聲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車中沉悶,我看著手機上的短信,一拍腦門才想起我昨天答應雲鵠今天去機場接人的事情。
“奇峰掉頭去機場。”我急急出聲,一直辦事很謹慎的雲鵠竟然也有不靠譜的時候,他發給我的航班再過二十分鍾就要到,我們最少還得半個小時才能趕過去,看照片是一個頂級美女,讓人家這麼等著真心過意不去。
我把照片在江墨言麵前輕晃下,“看看,有沒有覺得某種激素飆升啊。”
“誰?”
“雲鵠讓我接的,你覺得會是誰?”我對他曖昧的積極眼睛,我就說雲鵠的心中住著一個女人。隻是讓我有些意外的是,我想象中雲鵠喜歡的會是那種小鳥依人的,而不是這樣眉眼中透著一股冷傲的女人。
或許在生活中沒有太多接觸過這種類型的女人,我一時拿捏不準待會要用怎樣的態度去跟她說話。
江墨言好似也沒有想到般輕蹙下眉,“你確定?”
“確定加肯定!”隻是讓我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是,雲鵠明明閑著,為什麼不來接她?
江墨言拿過手機,掃了眼她的名字,夏珍。
“他十八歲那年定下的未婚妻。”
“什麼!十八歲!”我詫異出聲,十八歲訂的婚,十幾年了,我認識雲鵠時間也不短,從沒有從他的口中聽過這號人物。
“他有未婚妻,你當初怎麼還想著把我推給他!”我用力碰了碰江墨言的胳膊,雖然過去兩年,一提到這件事情,我的心中還是會餘火難消,“你這是要讓我去當三兒啊。”
“那倒不是,他們定了又退了。”
江墨言眼中閃過抹愧疚,胳膊輕搭在我的身上。
“跟我講講他們之間的事情吧。”本就對他們的事情好奇的要死,經他這樣一說,我的好奇心被全麵挑起。
“他們的故事很簡單,一起長大青門竹馬,訂婚是兩家人決定的,雲鵠在父母車禍身亡後,退了婚。原因,他知道他們的結果不好。”
我眼中閃過失望,我以為他們的故事總會轟轟烈烈,卻不曾想這般簡單。不過我卻從簡單中看到了他們別樣的刻骨銘心。不然,他們不會等待了十幾年後又決定在一起。
“雲鵠是個膽小鬼,連試都不敢去試,怎麼就知道他們的最終的結果不好呢?”我倚靠在江墨言的懷中,如果真的相愛,錯過了十多年,這樣真的好嗎?
“他不是膽小,隻因對方是她。”
聞言,我抬眼對上他炯炯的目光。他說的話很對,隻因是她,他才會不敢貿然冒這個險,隻因是她,他才會變得這般膽小,隻為成就她一個幸福的人生。隻是他卻沒有站在她的角度想過,沒有他的日子,能算的上幸福嗎?
“男人永遠都不知道女人在想些什麼。”我輕笑著搖搖頭,對於這句話,我絕對是切身體會了一把。
江墨言用力的抱緊我,沒有再說話。
機場,出口處,身材高挑的夏珍黑色風衣,黑色打底,黑色長褲,外加一雙黑色皮鞋,拉著行李箱,長長的墨發垂在身後,渾身散發出一股子冷傲。
我站在車窗前,看了眼坐在後座位不跟我下車的江墨言,他對我輕笑下,打趣出聲:“拿出你縱橫商場時的女強人氣魄來,不輸她的。”
我皺了下鼻子,瞪了他一眼,正了正臉色,向這位身高跟我差不多高的美女走去。
“請問你是夏珍小姐嗎?我是雲鵠的朋友,他有事,讓我來接你。”
我撿著最得體的話語說著,對她伸出手來。
她上下打量下我,過了一會才輕碰了下我的手,疏離之感十分明顯,我都能從她那雙漂亮的大眼中搜尋到一抹敵意。
“告訴我他的地址,我可以自己過去。”她語氣很冷淡,應該是因為雲鵠沒有來接她而有些生氣吧。
“他委托我來接你,作為他的朋友,我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的話,好像有點說不過去。”沒有因為她的冷淡而生氣,我依舊淺笑盈盈,指了指不遠處的車子,“我知道你在意什麼,我跟雲鵠隻是普通的朋友,其實我是跟我老公一起來的。”
她冷情的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紅色,沒有再繼續拒絕,跟我上了車。
冷情的女人不好搞,有了剛才跟她說話的經驗,我不再輕易開口,江墨言更是對此等美女不感冒,倚在後座位上閉目養神。
我別臉看著窗戶上輕落下的雨滴,車中除了我們四人交錯的呼吸聲再無其他。
“你們知道雲鵠為什麼會突然給我打電話來這裏嗎?”
冷麵美女終於沒有忍住,自己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你還是問他吧。”原因我是清楚的很,但我總不能跟人家說,是因為我跟江墨言修成正果,打破了他的預言,他想跟你試試,看看能不能跟我們一樣幸運。
保證我這句話說完,美女的臉色直接會變成青紫色,二話不說直接甩胳膊下車走人。
我不腦殘可不想招人恨。
夏珍沒有再開口,奇峰開車很快,很快就到了市中心,我給雲鵠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人已經接到,詢問他在哪裏。
“送她到風華酒店。”
“你有沒有搞錯,這個時候不應該是把她送到你那裏嗎?你都已經三十多歲了,還矯情個屁啊。”我捂著嘴,聲音壓得低低的,生怕雲鵠的決定給她聽到讓她傷心。
“聽我的,送到這裏就行。”
“喂······喂······”今天的雲鵠太過不正常,竟然還掛起我的電話了,這是從來未有過的事情,如若不是我敢肯定剛剛跟我通話的人是他,我一定會以為有人冒名頂替。
“他怎了說的?”夏珍問的有些遲疑,眼中閃過濃濃失望,冷豔的臉蒙上一層哀愁。
“他讓我先把你送去酒店,他待會就到。”我在心中暗罵聲,雲鵠這個該死的家夥,平常那般靠譜,今天怎麼比顧炎還不著調了呢!
“不要安慰我了,或許我真的想多了。”她輕輕閉了下眼睛,“這一次他應該是接受了我家人的請求,勸說我死心的。”
她聲音淡淡,但是卻難掩傷感。
“你先別胡思亂想,我覺得雲鵠不會那般殘忍,我們先去酒店再說。”
“或許比這個還殘忍。”一直閉目養神的江墨言冷不丁扔出一句,我想掐死他的話來。
“夏珍你別放在心上,他這人就是偶爾會發下神經。”我手環過他的腰,在後麵狠狠擰了下,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我這是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別到時候一時間承受不了。”
“江墨言你可以閉嘴了。”我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的警告著。
江墨言握住我還在死死擰著他的手,“理智的人一旦有正常,他做出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想的到的。”
隨著他的話落下,夏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停車,我要下車。”她拍了下車窗,看向正在開車的奇峰,示意他停車。
奇峰看向江墨言等待著他的指示。
“還有不到一百米就到風華酒店,到那裏再下吧。大老遠的,好不容易來溫城一趟,好歹也得弄清楚到底要跟你說些什麼吧。就這樣回去了,心中也會不甘吧。”
江墨言說的雲淡風輕,我卻很想捂住耳朵不要聽,更想吼他一句,“江墨言你在幹什麼!到底是幫雲鵠,還是給兩人製造誤會啊。”
夏珍被江墨言這般一說,停下敲窗的動作。剛好車子停在酒店門前,我下車幫她取出行李箱。
她坐在車中低垂眼眸,冷豔的臉又添了幾分冷意。
見她這般我回頭狠狠瞪了眼江墨言,都是你!
等了五六分鍾她還坐在上麵沒有下來的意思,我敲了下車窗,她未動,我思索下鎖開門。
“等了十多年,你還當真要癡癡地等待的一輩子啊。下車,進去等等吧,或許他給你的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答案呢。”
她抬眼看了看我,她的眼中紅紅的,有些泛白的唇輕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