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了口煙,味道濃烈嗆口,我依舊彎著腰,她接著問:
“那麼,為什麼會這樣求我?”
我緩緩直起腰,撐得比平時任何時候都直,大聲鄭重的告訴她:
“羽音是我愛的女人。她是我的夥伴、同學、家人、和愛人,我有責任也有意願,要她回來。”
“哦?”
她終於正眼看著我,接著說:
“我想橙子應該告訴你了吧,如果不是羽音,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你放棄吧,這樣換過來換過去,誰都沒有好結果。”
“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我有些絕望。
“其實本來還有點希望的,可是那個女孩拜托了我一件事,就徹底沒戲了。”
優子撓撓頭,顯得很無奈。
“什麼事?”
“如果成時來換命,就叫他滾。本來羽音的命就很貴,為了你付出的代價就太高了,為了補償她,就按她說的辦了。所以你才會失憶啊。”
“你就不能違背約定嗎?”
“哈哈,可以啊,把你的命給我,我讓你們見一麵,這可是最合理的交易了。你的命實在是不值錢啊。”
“我要見他,哪怕隻有一麵,我也要見她,因為我有一句話無論如何想對她說。”
我感覺自己此刻什麼都不怕了。
“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門突然開了,走進來一個人,麵色複雜的看著我。
望著眼前這個人,我有些意外。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看見你太孤獨收養羽音。”
那個人說。
“可惜時間沒法回頭,你阻止不了我的,老爸。”
“你和你媽好像,性格真壞。我幫你付代價吧。平時都花我的錢,這個時候也讓你爹我付帳吧。”
我知道老爸這不是在說笑,也是用最後的辦法來阻止我。優子在一旁沉默,直接無視了我們。
“不要這樣,你知道阻止不了我。哪怕我今天說算了,但我會恨,要我忘記實在是做不到。”
老爸摘下眼鏡,沉默了一會兒,說:
“記得去你媽墳前看看,我要冷靜一會兒,回家看看。”
說完他走了,我知道這樣對一個中年男人很殘忍,喪妻沒幾年,兒子又要走,活了大半輩子還是一個人。可我偏偏是個很任性的家夥,我認定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說好了嗎?”
優子也起身,有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一向是很會看懂人目光的,可是麵前這個女人我從來看不懂,因為她一眼就看透了你,你在她麵前比沒穿衣服還要清楚明白。
“說好了,我要見羽音。”
我回答。
“嗯,那就在今天晚上,夕陽落下的那刻,你去時音山的桂花樹旁,那裏有你想見到的人。但是,隻有一個小時,時間過完後,她會消失,你會死。有什麼想交代的就趕緊去做吧。”
“謝謝!”
我再次鞠躬,致謝這個麵無表情的人。走出花店。
“嘛!看來這就是命啊,小羽音,別怪我不幫你。真想再喝一次茅台啊。”
優子望著朝陽說道。
時音村的朝陽還是那麼燥熱,我漫步來到時音山的山腳下,母親的墓在一棵蔥綠茂盛的香樟下,地勢是非常好的。原本時音山是不許別人建墓的,可村長一聽是媽媽,二話不說同意了。
此時我早已汗流浹背,墓前有一束新鮮的康乃馨,看來爸爸來過了。我走到墓前,看到貼在墓碑上媽媽的照片,媽媽的笑容是那麼安穩怡然,看來她對自己的家庭很滿足。
因為她極盡全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找到了對的人。
我也一樣啊,我找到了對的人,隻不過沒有抓住而已。所以,我要做最後的努力。
“對不起,媽媽。我可能很快就要見到你了,不知道你會不會怪我,可是,我好害怕。每個夜裏驚醒,無時無刻不在回憶,這樣的日子我不想再過。都是天意在作弄我,我不知道它要傷我多久,還不如和心愛的人一起。天堂地獄,永不分離。”
我離開時音山,就徑直回家了。
我本以為,家裏隻會有老爸一個人,或許一個人都沒有。可是此時此刻,打開家門,沙發上坐滿了我的朋友們。
看得出他們才剛到村子,每個人都顯得十分疲憊,安韻妮的短發有些亂糟糟的,悅樂看上去臉都還沒洗,我頓時有些感動。
你會覺得這刻我會吐槽?
下一刻這些家夥會搞怪?
NO!他們都望著我,氣氛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