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流動的青春
當他們以飛一般的速度到達酒吧時,酒吧內早已恢複平靜,客人早就走光,到處散亂著被破壞的桌椅,地上有很多壞掉的杯子和酒瓶碎片。
舞台四周的欄杆也被人拆的七零八亂。
嚴雅他們正坐在酒吧內唯一一張還算完整的暗桌旁,見他們來,他們都沉默的未開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江澤豪踩過碎玻璃片,眼裏有難掩的怒火。
楊青諾跟在他的身後,望向這一殘局,最後目光落在低泣的嚴雅身上,她的頭發很零亂,衣服也像是被人撕扯過,看上去很狼狽。另外兩個男子,她上次有見過,身上也到處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傷痕。
店裏的店員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除了他們三個人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的影子。
“是上次那個刀疤男,他咽不下當初那口氣,看嚴雅今天是一個人,所以……”何旭解釋到一半停了下來,看了一直在哭泣的嚴雅一眼。
“還好今天我和陸勇在。”他沒在說下去,相信他們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江澤豪緊抿著雙唇,雙拳握的很緊,全身散發著一種冷裂的寒氣,站在她身旁的楊青諾,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麼生氣。
“他們人呢?”
“讓樂東帶來的一幫人帶走了。”一直坐在暗處的陸勇這時開口,雖然受了重傷,但語氣還是一慣的無太多起伏,讓人猜不透他此時正在想些什麼。
帶走了,這三個字可以分為很多種涵義,他們都清楚,所謂的帶走了,並沒有表麵的那麼單純。
楊青諾也明白,誰都知道武中是受黑道份子保護的,所以有很多混混不敢上武中惹事生非,而武中隻是一所普通的學校,不可能有機會和黑道扯上關係,會受一些黑道份子保護,原因很簡單,隻因一個叫做樂東的人,樂東或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後的背景,所以當初在樂東剛進入武中時,就有人發話,隻要樂東在武中一天,誰都別想動武中分毫。
江澤豪沒再說什麼,他走到一直爬在桌子上哭的嚴雅麵前。
“把頭抬起來。”他的語氣是百分百的命令。
嚴雅抽涕的緩慢抬起頭看向他,隻是一瞬間,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徹底將在場的每一位驚住。
“阿澤!”
“老大!”
楊青諾和何旭同時叫出聲。
陸勇沒出聲,隻是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在一樣。
“你該清醒了,每個人的任性權利也是有限的。”他說完話後,腳步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那裏站著一個人,一個不知在何時進來的人。
嚴雅震驚的用手捂住被他剛扇過耳光的半邊臉頰,忘記了哭泣。
“心疼嗎?”他站定在他的麵前,語氣很平。
楊青諾欲上前,卻被不知何時站到身後的陸勇拉住,她不明的看向他,“你該相信他。”他的一句話,徹底禁止了她想掙紮的動作。
她該相信他,她該相信他?是呀,她怎麼忘了,她該相信他,從小他不就是發過誓說要保護她,那她呢,有試著去相信過他嗎?這個問題,她問住了自己。
剛進來的展翼,恰好看到了這一幕,他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臉上,讓人心生害怕。
“這個,是你欠我的。”江澤豪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所有人再次震驚。
隻見他在展翼尚未有任何反應之下,狠狠的朝他臉上揍了一拳,將他揍倒在地上,連帶的也扯倒了幾張椅子。這拳他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展翼的嘴角,立刻有鮮血湧出。
楊青諾是直接驚的忘了反應,陸勇的嘴角難得浮起了笑意,何旭的嘴巴張的老大,而嚴雅直接從椅子上站起。
空間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很緊張,沒有人敢大聲的喘氣,也沒有人敢出聲打破這種沉寂,除了彼此的心跳聲外,再無其他的聲音。
展翼從一堆破椅子中站起,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的一臉寒冷。
出乎所有的人的預料,他並沒有在站起的一瞬間就和江澤豪撕殺起來,這倒是讓楊青諾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身旁的陸勇看了她一眼,她別扭的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
“兄弟是命,女人是禍,女人可以不要,但兄弟絕不可以丟棄。”江澤豪一字一句的說出這句話,展翼、何旭同時一震,陸勇嘴角彎的弧度漸漸向上拉伸,他以為,這句話再也不會有人提起。
“當初是誰先發誓,絕不會背離,今天又是誰,將它當放屁一樣,說過就忘。”走了幾步,他回頭,“展翼,做兄弟的,別像個娘們一樣斤斤計較,該放時就大大方方的放手,愛情是******混蛋,誰碰了誰******就是笨蛋,兄弟我是回不了頭,你別再學我一樣,當個令人恥笑的白癡。”
愛情是******混蛋,誰碰了誰******就是笨蛋,這句話徹底讓展翼笑出聲,多麼精典的一句台詞,好似多年以前也有人曾對他這麼說過,隻是他一直盲目的將它屏棄。
兄弟,是用生命來交換,而女人?他的目光轉爾深沉,心中越發清晰。
楊青諾的內心因死板臉的這幾句而動蕩不已,兄弟兄弟兄弟兄弟……這幾個字在她的腦海不斷的響起,她忽然想起某一年的某一日,一個小男孩當著她的麵說過的話。
“喂,將來長大了,你做我新娘,到時候我會把我那些兄弟都叫過來,他們可是我生命中除了江太江爺以外,最重要的人噢。”
當時,她記得他是站在庭院的椅子上,雙手叉腰,一副她不答應就試試看的模樣對她大聲講出這些話。
“為什麼?我們……是兄妹。”
“一直以來,都是你自己在以為。”
“楊青諾,為什麼是你?”他對她說過的話,再次在她腦海響起,她像是要快想起什麼的模樣,不停在腦海中翻找著記憶,總覺得她在什麼時候,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遺漏掉。
“阿澤也許一直在壓抑著,你該感覺到了吧?”身旁響聲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維。
她看向陸勇。“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陸勇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坐好,不再多說什麼,這是他們之間的私事,閑人不應該插手。
“喂,那兩個人是不是快合好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的何旭,爬了爬半長的頭發,問向身旁的陸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