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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靜之和杜佳婷乘坐的車急速地行駛在公路上,天還下著小雨。
杜佳婷感慨地道:“這一路上土匪很多,聽說他們什麼人都敢搶,這次幸好有胡長官派兵護送,要不然你我很難平安通過這幾百裏山路的。”
林靜之淡淡地道:“王上校他們此行的目的果真僅僅是為了你我的安全嗎?”
杜佳婷疑惑地看著他,奇道:“靜之兄此話何意?”
林靜之道:“他們最多晚上就可反回成都,可是行軍宿營裝備,武器糧食等物資裝載重多,到底還有何目的就隻有他們知道了。”
杜佳婷說:“這……你是說……他們就十幾個人,想在這裏做什麼?”
林靜之敏感地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別人不說,你我也就別去多想了。”
司機賈朝雄卻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杜佳婷望著窗外,心生感慨,說:“這裏就是我的家鄉,已經好幾年沒回家了,也不知家中父母怎樣。”
林靜之麵無表情地打著官腔道:“
是呀,自古忠孝難以兩全,等到此次川西會戰勝利後,再回家鄉好好的探親也不為遲的。”
杜佳婷用試探性的語氣道:“靜之兄說的到是輕鬆,川西會戰,真的那麼容易就能勝利嗎?”
林靜之語氣堅定地說:“杜小姐身為黨國的要員,豈能說出如此悲觀的話來?如今正是黨國危難之既,我輩理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們不僅要實現大西南會戰的勝利,還要奪取全國的勝利。”
杜佳婷依然輕鬆地道:“我既然投身革命,自會視死效忠黨國,但是為家人擔憂,也不算為過吧?好像靜之兄唯一的親人已經去了台灣,在大陸又沒有親人,自然是毫無牽掛,好生讓人羨慕。”
“去台灣的也好,留在大陸也罷,都是在為黨國效勞嘛,用**的話說,這叫革命分工不同嘛,等到委員長統一了中國以後,大家都會團聚的。”林靜之意味深長地說,“再說,有人羨慕去台灣的,不是也有人你請他去他也跺著不願意去嗎?國難當頭,人人都為自己考慮,真是黨國的不幸啊。”
杜佳婷道:“靜之兄說的是,小妹慚愧。等到了雅安後,還要請靜之兄多多指教,以便更好的完成在雅安的工作。”
林靜之客氣地說:“指教是不敢當的,到了雅安你我可是各行其事,我們兩統的行動計劃也都是獨立的。雖然我們兩統曆來不和,但是我始終堅持黨國利益高於一切,該相互配合的我一定配合。”
杜佳婷道:“有靜之兄這句話,小妹我就放心了,不知你們毛局長給你們的任務是什麼?我們季局長的是……”
林靜之機警地打斷她的話道:“這就到此為止吧。我們保密局雅安站有內奸,我來還得先查出內奸才能談什麼計劃。”
其實就這位上校特派員本人也不知道毛人鳳到底要在雅安實施什麼計劃。而他從其他途徑得知,在他之前,毛人鳳就已經秘密派遣了一個代號為“金燕子”的特工秘密譴入了雅安,以神秘的身份處於幕後。林靜之很清楚,他的上司毛人鳳對他也不是很放心,因為在台灣他一直負責西康站的聯絡工作,雅安站情報泄密的渠道也完全有可能是在他這裏,所以說這次把他以特派員的身份派到雅安來工作,真實的目的又是不是把他也交給了那個神秘的“金燕子”,做為被調查的對象呢?把他放在明處,去與二十四軍將領周旋,卻把絕密的行動計劃交給了“金燕子”?
夜晚,雅安城內細雨飄飄,來來往往的軍車穿梭在大街小巷。青衣江上的文輝橋上卻是格外的寧靜。
林靜之和杜佳婷乘坐的車快到達文輝鐵索橋了。文輝鐵索橋是以劉文輝的名字命名的。當時在西康境內有很多的鐵索橋,都是仿照瀘定橋修建的,至今還保留了很多。
杜佳婷很突然地說:“司機,停下車。”
吉普車急速刹車。
杜佳婷感慨地道:“靜之兄,我就在這先下車了,我們……希望還能再見。”
林靜之伸手向握,道:“多加小心。”
中共秘密地下黨員司機賈朝雄一臉的著急,卻顯得很是無奈。賈朝雄心想:“怎麼中途下去一個?這可怎麼辦?許書記他們到底準備的怎麼樣了?”
吉普車繼續向大橋開去,林靜之又閉上了雙眼。
杜佳婷下車後警覺地查看了周圍,慢慢地向橋下移動。賈朝雄從反光鏡中朦朧地看見杜佳婷走向橋下,心想:“她去橋下做什麼?是找東西,還是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