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雅安城裏,二十四軍負責情報工作的參謀處第二課裏,報務員和譯電員忙碌地工作著,兩三名情報官員在指揮著通訊工作。
二十多歲的年輕軍官聯絡參謀劉劍仙,從一名譯電員手中接過一份剛剛收到的電報,回頭就被走過來的副官接了過去。副官晃了眼電報後,拿著電報匆匆出門。劉劍仙心裏隱隱感到不安和緊張,這位保密局派遣到二十四軍的特情人員似乎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已經被監視了起來。
二十四軍代軍長劉元暄中將與副軍長兼137師師長劉元琮,參謀長楊家禎正在作戰室裏圍站在沙盤周圍低聲商議,在沙盤上指畫著。
“報告。”
劉元暄叫道:“進來。”
“軍座,名山情報站來電。”副官進來後報告道。
“念。”劉元暄雙手支在沙盤邊上,低頭盯著沙盤上的名山位置。
副官打開文件夾,讀著電報:“軍座均鑒:胡宗南部護送二統情報要員的車隊在名山段返回,二統情報要員正趕往向雅安方向。
楊家禎向劉元暄走近幾步,“來者不善啦,我們可得做好準備。”
劉元琮說:“大哥,幹脆直接在路上把他們通通幹掉,就說是土匪程誌武幹的,讓胡宗南毛人鳳他們找程誌武理論去。”
“胡鬧,他們是那麼好糊弄的嗎?”劉元暄背著手走到了辦公桌前,“幺爸還在成都和胡宗南毛人鳳他們周旋。我們這邊絕不能出亂子。不到最後時刻,絕不能輕舉妄動。”
楊家禎說:“軍座所顧慮的也是我們大家最擔心的,是得考慮的周到才行啊。”
“命令黃以仁團,加強雅安城各內重要部門的警戒,防止特務搞破壞。”劉元暄雙手支在桌上,繼續說,“另外,駐西昌,康定,洪雅,名山,天全,洪雅等各地駐軍務必全天保持聯絡,即便沒有情況發生,每隔一小時也要通報一次。”
“大哥,這個你就放心好了。雅安是我們的地盤,以前他軍統中統都耍不出什麼花樣,現在也別妄想。”劉元琮拍著胸膛說。
楊家禎也說:“各重要部門電台的聯絡方麵都由我親自負責,軍座放心吧。”
駐防西康省的二十四軍內重要職務大部分都由其劉家人擔任,可以說是劉文輝的家軍了。四川大邑的劉氏家族在民國時期可說是名滿天下。大邑的安仁鎮在秦漢時就是蜀郡重鎮,而上世紀初,這裏更是梟雄輩出———以劉文輝和劉湘叔侄為代表,縣團級以上軍政官員有近50人,至今人們仍忘不了這裏當年素有“三軍九旅十八團,連長營長數不完”的說法。就劉家就有劉湘,劉文輝,劉文彩,劉文成,劉元瑭,劉元瑄,劉元璋,劉元琮,劉元琥,劉元湯,劉樹成,劉體中,劉體仁等等。其中大地主劉文彩的大名在川中老百姓當中更是無人不知,在軍界的劉湘和劉文輝更是聲名顯赫,1937年9月1日,劉湘抱病率川軍20萬人出川抗戰,遺憾的是因病情惡化,不久,逝世於武漢萬國醫院。全國致哀悼,舉行了國葬。
雅安城武安街上的商鋪蒙山茶行門開著,但是街上的行人稀少,櫃台裏守店的小二探頭望著門外。
二樓上幾名地下黨員正在秘密開會,以茶行老板為公開身份的中共地下黨書記許邵光五十來歲,一身長衫,戴著眼鏡;秘密電台報務員姚慧二十來歲,眉青目秀,一身農家女打扮;外情隊員雷宗義三十來歲,留著平頭,身體魁梧;沙勤生則是十幾二十歲的學生模樣打扮。
許邵光說:“根據情報,即將到來的保密局和中統的兩個特派員將於今晚到達雅安。”
雷宗義擔憂地道:“不知道他們兩統的特務會在雅安實施什麼破壞計劃?”
沙勤生急切地說:“那我們怎麼對付他們?”
許邵光道:“但是他們卻不知道載他們的司機就是我們的人。他們要到夜晚才能到達,我們在他們進稱後將他們秘密抓起來,讓他們說出此行的目的。我們在商議下具體的行動計劃……”
幾人湊到了一起小聲談論,細說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