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電話一直占線,王劾又試了一下匪警電話仍是打不通,究竟發生了什麼?
倉庫沒有急救醫療的物資,老覃一直捂著臉在門口低聲痛哼,現在的情況真是一籌莫展。
“要不我先開車送你去廣廈市一醫院?”,王劾考慮到還是先搶救傷員,試探性的問老覃。
可是老覃既沒有說去、也沒有說不去,他拿著一塊毛巾按在臉上。估計是太疼了,此時已蜷縮在了門角,瑟瑟發抖。他抖動的身軀和推車下那個被壓著發瘋的隔壁工人如此相像。
受喪屍電影的影響,王劾很容易聯想到這種瘋病可能會傳染,但又不敢肯定。現在可以肯定的是——老覃不得不救。
綜合考慮王劾拿起了一麵半圓的防爆盾,湊到老覃跟前,去查看老覃現在的具體情況。
老覃的眼神中還有人類智慧的光芒,當他看到王劾手中的盾牌時,露出了膽怯的表情。
隻是老覃還擁有這個屬於人類的表情,就讓王劾放下了盾牌,準備去扶老覃上車。
老覃的症狀不容樂觀,上下牙關咬得緊緊的,還“咯嘣”直打架,好不容易從嘴裏蹦出幾個詞卻是“我不行了”。
當王劾剛抓住老覃的胳膊,扶他到一半時。老覃突然掙脫了王劾的臂彎,發出了一聲類似動物一樣低沉的嘶吼,並推開了王劾。
老覃眼內的神光開始渙散,他好像在極力克製自己,想撲過來又忍住。皮膚的血色逐漸變成隔壁倉庫那個工人一樣的鐵青。
“壞了,這種傳播方式,真和電影裏喪屍一樣了,這下完了”,王劾心道。
雖然內心很絕望,但王劾還是退後一步撿起了剛才放下的盾牌。
老覃剛才推開自己,證明老覃在有意識的時候還在保護自己,他也預感到自己被感染了。
此時老覃已經沒有一個活人的樣子,雙眼失神上翻,猶如白內障患者。一雙鐵青的手,不時地抬起向王劾方向抓撓,又放下。配合上他失去了鼻子的麵孔,看起來極為詭異。
但就算老覃現在是隻惡鬼,王劾也隻是舉著盾牌防衛。他實在不想對老覃動手,他畢竟是和自己相處了兩年的同事,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王劾內心說不出的難受。
王劾不想對老覃動手,但老覃原地劇烈的扭動了一下,再也克製不住。又發出了另一聲低吼,向王劾撲來。
內心的痛苦是一方麵,為了活下去,不變成喪屍,王劾還是頂住了衝上來的老覃。
對於搬運工老覃,王劾的臂力可能比不過他,但比老覃高出一個頭,身體的整體力量還是比老覃大。
王劾把老覃頂到了兩個貨架之間,從貨架上拉下幾捆鋼絞線,有一捆剛好套在老覃脖子上。
配合上五六十斤的鋼絞線圈,王劾用力一推,就把老覃掀翻在了地上。
在老覃還未掙脫前,王劾一狠心從中層貨架上拉下一個鐵箱子。
“砰”的一聲,這個需要兩人合力才能勉強抬起的箱子,估計把老覃的腦袋都砸扁了。
果然被壓在箱下的老覃,沒有了動靜。
“我殺人了?”,王劾內心極為震驚,今天發生的事太過瘋狂。
看著老覃漏在箱外已經反扭斷掉的手指,王劾終於“哇、哇…”的吐了出來。直到把今早吃進去的食物全部吐幹淨,王劾才停下。
尿濕的褲襠也傳來陣陣寒意,今天真是邪門了,王劾有一種預感“世界發生了劇變”。
空氣中嘔吐物的臭味混雜著老覃腦漿迸裂的血腥味,讓王劾不想停留在這裏。
回到自己辦公室喝了幾口水,換了一條褲子,王劾才回過神來。用桌上的有線電話嚐試聯係公安,交代自己不得不殺人的事。這次匪警電話打通了,但沒人接,王劾好想哭、想找人說說話。
接連麵對兩個發瘋變成喪屍一樣的熟人,王劾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事關生死。
肯定發生了什麼事,對麵那個工人突然發瘋變成喪屍一樣應該不是個案。倉庫區人煙稀少和外麵的世界有點脫節。
想到這裏王劾點開了電腦上一個新聞首頁。
官方的報道還是和以往一樣,經濟穩步增長、明星都很光鮮,各類信息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王劾一拍腦袋,自己又犯傻了,這種官網的消息要經過審核。事情發生的太快,此時離蘇工那邊發生動亂掉線都沒有一刻鍾,新聞官網怎麼可能趕出稿。
王劾拿出自己手機,打開了一個直播平台。這裏的信息果然實時一些,隻是大多數直播間都是空的,鏡頭裏沒有人,按平時這樣無人主持的直播都是混時長,不可能推薦到首頁。
很快王劾找到了一個有一百多人觀看的戶外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