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呆了一個多小時,王劾小手一背準備去找老覃聊聊天,順便看看老李回來沒有。
說來也奇怪,今天外線隊和維修隊竟沒有一個人來領材料的,這對負責整個安寧區通信保障的公司來說可不常見。不過也有這種可能,現在設備和線路的質量越來越好,故障也越來越少,這樣王劾也省事。
老覃在他和老李常呆的工具房,王劾推開工具房的大門就聞到了老覃常抽的煙味。按公司的安全章程,倉庫區是禁煙的,但對老覃這類老工人來說隻要不在監控下抽被抓到實質性證據、又不出事,就基本沒人會管。
但王劾是這片倉庫的負責人,老覃和老李敢當著周部長麵抽煙,卻不會當著王劾麵抽。畢竟著火了、出事故了王劾是現場第一責任人。
這不老覃聽到是王劾輕快的腳步聲,還沒等王劾推門,已把煙頭按滅在幾下。
王劾就站在工具房的門口問老覃庫房的日巡情況,老李沒在老覃果然也沒幹正事。從工具房煙味的濃度推測,老覃估計一直在這裏抽煙、刷手機。
王劾對庫房抓的最緊的就是防火,問了一下就帶著老覃去檢查倉庫四周的滅火設施和消防控製室。
剛檢查完倉庫一邊,倉庫入口的卷閘門就傳來一陣拍打聲,王劾估計是有人來領料了。其實卷閘門旁邊的人行小門是沒鎖的,估計外麵的人是想把車開進來。
卷閘門的電控開關在門內,王劾示意老覃去把卷閘門遙控上來,自己檢查完剩下的一邊。
老覃一邊對門外大吼“來了、來了,不要拍了!”,一邊朝大門口不慌不忙的走去。
隻是拍門聲並未停歇,而且隨著老覃大聲的回答,反而更急促了。
王劾猜測是外線那群五大三粗的工人,他們最喜熱鬧,經常性地把卷閘門拍的嘩嘩響。那道門隔幾個星期就要維修一次,王劾估計都是他們這麼用力拍門、踹門的結果。
正當王劾還在埋頭檢查一塊水壓表時,卷閘門處突然傳來了老覃的叫罵聲“我去!你發什麼瘋!!我幹!哎喲…”。
這個“瘋”字,王劾聽得有些刺耳和熟悉,突然有一股沒來由的寒意傳遍全身。
今天早晨和自己視頻的蘇工那邊好像也提到了“瘋”字。
對老覃的過激反應,王劾趕緊繞過了幾個貨架,向大門口奔去,想盡快了解情況。
此時的卷閘門已經完全打開,卡在了最高限位處。
奇怪的是門下兩個人扭打著倒在地上,這一幕把王劾搞懵了,老覃這是得罪誰了?被人找到這裏來拚命?
先不管這麼多了,老覃畢竟是同事,不能看著他被人按在地上打。
王劾一邊說著“住手”、“別打了”,一邊過去拉人。
把老覃按在地上的人身體比較矮小,王劾抓著他的肩膀就把他翻了過來。
印入眼簾的是一張鐵青的臉,這張臉王劾認識,是隔壁建材倉庫的工人。
但這張臉直接把王劾嚇得往後癱坐在了地上,因為這個人不僅臉色不像正常的人。嘴中還叼著一塊肉在貪婪的嚼著,鮮血糊了他一嘴、把胸口也染紅了大片。
王劾看了一眼仍躺在地上的老覃,隻見他鮮血淌了一臉,麵部不僅血肉模糊、還變平了。王劾感覺到自己褲襠裏有點濕熱,因為他明白了那人嘴裏嚼的是老覃的鼻子和臉皮。
一股惡心的感覺從胃裏翻騰而上,還沒來得及吐出來。那個嗜血的瘋子,咕嚕一聲把嘴中的肉塊吞下,就朝王劾撲來。
關鍵時刻,王劾咬了一下自己舌頭,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但此時想站起來已經晚了,無奈之下王劾隻得手腳並用向後猛退。饒是如此,還是被這瘋子抓住了一隻右腳。王劾不停猛踢,但就是甩不掉這個瘋子。一退再退、突然砰的一聲,頭撞在了今早才到的一個大紙箱上。
此時腳上抓扯的壓力一鬆,原來是老覃恢複過來、來幫忙了。
論力量還得是老覃這個常年搬貨的工人,老覃從後抓住了這個瘋子的一條腿,不停的把他往門外拖。
王劾也緩了過來,雖然不知道隔壁工人發瘋的原因,但兩人都知道現在這個人就是一條見人就咬的瘋狗。
門邊有防爆盾叉,王劾直接取過來就用長柄叉子固定了瘋子的上半身。有專業工具兩個人製服一個人還是比較容易,不出三兩下王劾和老覃就用安全掛網把這個瘋子綁的像個粽子,老覃還泄憤式的把一輛人力拉推的叉車壓在了本就難以動彈的瘋人身上。
看了一眼地上隻能抽搐,但還在不斷掙紮的人,“喪屍”這個概念突然在王劾腦海中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