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個費一字一句地道,你不用承認,我把所有調查的事實都錄音了,有阿強和另外兩人的,有釘子戶那三個人的,還有政府拆遷辦公室的,要我給你聽聽嗎?
說著馬個費拿出一個錄音筆,放的第一個聲音就是阿強的。阿強說,我是阿強,事實的經過是這樣的……
劉黑子低下頭,馬個費關掉錄音筆,低聲說,你是不是也一直喜歡嘉櫻,你瞞著老板,當然也瞞著阿強,因為如果老板知道你喜歡嘉櫻,他會殺了你,阿強要是知道你喜歡嘉櫻,也會翻臉不認人。其實,你知道嘉櫻最喜歡的不是老板,也不是車夫,而是阿強,她對你就是怕,因為你能嚇唬住嘉櫻,你總拿槍頂著她前額開玩笑。嘉櫻為了討好你,給你在射擊俱樂部找李邛,買回來不少子彈。
劉黑子看著馬個費,馬個費說,我這裏有嘉櫻給你的信。
說著,馬個費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條在劉黑子眼前晃了晃,劉黑子幾乎要站起來,被馬個費兩手按下。馬個費說,別急,這個不能給你看。明天我會再提你,而且還有阿強,你們倆可以當場交換一下看法,我在旁邊洗耳恭聽。
劉黑子被押下去之前,他希望所有人都走開,就留下馬個費。其他人撤出後,劉黑子告訴馬個費,我知道你這個習慣,就是對一切都調查清楚了才出手攻擊對方。但這次你失誤了,或許是被我引導失誤了。我不喜歡嘉櫻,我是要給人造成一種假象。我掌握著嘉櫻和薑祖德之間的秘密,因為我有時會代表薑祖德跟嘉櫻執行這個秘密,知道的隻有我們三個人。秘密我寫到了一個小黑本子裏,我在重慶時已經悄悄放在邵靜的提包裏,當時邵靜不知道。
馬個費驚出一身的冷汗,他問,你怎麼這麼幹呢,這不是要邵靜的命嗎!
劉黑子說,沒辦法,我不能直接給你,我也沒想到在重慶那麼早就被大金他們堵住。我隻能悄悄放邵靜包裏,這小黑本子裏邊記載了薑祖德清除釘子戶所花的所有錢,還有給保護傘的錢數,包括上貢的時間和地點。
馬個費問,為什麼隻告訴我一個人?
劉黑子說,我隻相信你,我知道你們公安局內部有人和薑祖德關係極為密切。
馬個費說,你把黑本子放在邵靜那兒是什麼意思?
劉黑子說,薑祖德報複心很強,我怕他讓我全家人都死於車禍,還有嘉櫻。他最恨背叛他的人,他一麵說我是他嫡係,可一麵又防範著我。後來,他發現我記錄他的事,他讓我幹清除釘子戶的事情其實就是要害我,想一箭雙雕。
馬個費沒說話,劉黑子懇求,你能給我看看嘉櫻那封信嗎?
馬個費說,你想她信裏會寫什麼?
劉黑子說,我猜不透,所以才想看。
馬個費說,明天不審你了,你就寫事實經過,然後給我一個人。你給我我要的,我就給你你要的。
劉黑子眼圈紅紅的,說,我早就知道有今天,躲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馬個費說,你想啊,我們的人那麼輕而易舉地就抓住了你,就是薑祖德的主意,放你就是保他。
劉黑子說,其實我很念你的情,我很想交一個警察朋友,你是我唯一認準的!
60聯手挖陷阱
周副局長沒有讓預審科所有人去吃飯,而是都叫到他的辦公室。馬個費一進去就感到氣氛異常,周副局長站在門對麵看著每一個人,目光炯炯有神。周副局長說,現在局裏工作是由我來主持,毆打釘子戶的案子已經列為全局第一號,市裏許書記很重視,今天打了兩次電話詢問案子進展情況。
說著,他手裏拿著審訊記錄問馬個費,這些情況為什麼審問前不彙報,而是直接和嫌疑犯人見麵?
馬個費說,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不好跟你攤牌。
周副局長問,這個案子按照你的思路是不是應該結了?
馬個費說,有些問題需要徹底揭開。
周副局長距離馬個費很近,問,你想揭開什麼?
馬個費說,我隻想證明真相。
周副局長問,你最後給劉黑子說了什麼?
馬個費推諉說是談邵靜的。
周副局長說,薑祖德是市人大代表,你要動他是需要市人大審批的,你的證據必須都是鐵證,一點兒漏洞都沒有。還有,你把嘉櫻也牽扯進來了,我剛才問嘉櫻,嘉櫻說什麼也不知道,根本沒有跟劉黑子有什麼來往。你這是什麼問題,你這是嚴重的誣陷!
周副局長很激動,指著馬個費的鼻子說,你在那裏胡說八道,把嘉櫻當猴耍,這是什麼品行!
馬個費低著頭也不辯解,任憑周副局長發脾氣,他知道周副局長後麵還有底牌沒出來,他必須耐心等著。其實他早就料定嘉櫻會這麼出賣他,他在跟嘉櫻談話後就知道這點,但他已經有了全部的錄音。終於周副局長憤憤不平地說,這個案子你不要介入了,交給大金和小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