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差口氣就過去,不用喘氣了!
蘇雲曉不以為意,末了來了句:“那婦人麵容饑黃,毫無一點人色,而她懷中所抱著的,實乃死嬰,去到菜市換來米糧。”
皇甫澤拍了拍床,緩了緩氣,道:“百姓日子,當真如你所說,過的那麼慘?朕怎不知。”
蘇雲曉不怕死的說:“那陛下何不問一問他們為什麼不吃肉呢。”
皇甫澤怎不知蘇曉話中何意,終究忍下怒火,陰惻惻問道:“如愛卿所言,朕倒想問一問,蘇禦醫可知他們為何不吃肉?”
蘇雲曉從小凳子上起身回道:“也許百姓天生不愛吃肉,隻愛吃土呢。”
“蘇雲曉!”皇甫澤大吼一聲坐床起,一字字叫出名字。
蘇雲曉道:“陛下又有何事喚臣。”
皇甫澤躺回了床上,合眼道:“下去。”
“喏。”蘇雲曉長袖一擺,順勢從中袖子裏不知怎麼,抖落撒下一把迷魂散。
在皇甫澤此時心髒連著脈搏同時跳動正快的時候,也同時加速了迷魂散在他身體裏的發作,不時人便睡去的死沉死沉。
蘇雲曉打了個哈欠,嘖嘖啞聲道:“終於乖乖的了,睡吧您嘞。”
“我可沒時間大晚上的和你耗。”蘇雲曉退至外廂,同樣上了榻,大大咧咧倒頭就睡。
她是既顧不得寬衣解帶,更不敢寬衣解帶。
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隻見夜空之上,混沌的星子點點,圓月西斜。
一夜無話,至第二日的天明。
皇甫澤雖是皇帝,但在群臣眼中沒啥存在感,是個可有可無的皇帝,起碼現在看來他不用上早朝,更談不上早起。
大虞朝每三天一次大朝會,召開在金鑾大殿,屆時無論文武大臣,有品級的三品以上,有爵位的侯爵起步。
總之沒啥要死的事情,都要來
而當做皇帝的就輕輕鬆鬆,不僅不用起得早,也可以睡的晚。
皇甫澤隻需下午按時到沁芳齋,由學貫古今的帝師易先生親自教導他文化知識。
帝師易恩玉原本是教習皇子公主、順帶皇親國戚一同教導的大學士。
易大學士,本身就賦育才華,卻因性情刻薄,不通人情,混不來官場,本來一直籍籍無名,便被如今的太後提拔,不然指不定流放到哪裏發配到地方上任去了。
現在暫且無論仍然沉睡的皇帝,皇宮裏的鍾聲都敲響不醒他。
而昨夜陪同皇帝的蘇雲曉,正在何處?
正在識別藥材,若說什麼茯苓、枸杞、金線子、芍藥,白芷,人參……諸如此類等等常見的玩意。
蘇雲曉是認識不得?
才怪了!那為何在這裏數藥,隻因太醫院的首席大人,她的這位一向深山不露的師叔,執拗起來很執拗,比她師父都擰巴。
蘇雲曉師父,雖然號稱百治老人。
其實不過剛知天命的年紀,一頭的黑發,看起來沒有一絲白頭發的百治老人。
那麼她師父要寫出古今罕見的天下第一醫書。
身為太醫首席的程臨,百治老人的這位師弟,自然不會示弱。
蘇雲曉倒騰藥材的又在紙上記寫得有點煩了,索性筆杆一扔,回頭補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