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曉把話說的誠惶誠恐,十分真誠。

“不可缺?”皇甫澤眯起眼睛,又怒目圓睜。

蘇雲曉躬身行前一步,恭恭敬敬瞎扯道:“非是不可缺。但這是臣為陛下準備的餐食,以來滋補陛下久久欠缺的龍體。”

皇甫澤冷笑兩聲,坐回亭子裏,緩緩說道:“趙公公,別跪著了,去替朕端一碗來。”

“奴才遵命。”趙公公磕了頭,才站起身到亭外。

蘇雲曉正小階下作揖伸去手臂,獻呈她高舉著的盤中禦膳。

趙公公將手中披風輕放一旁,接過端盤送至。

“陛下。”趙公公輕聲喚道。

“嗯”皇甫澤轉回身,拿起一碗,掀開碗口上麵的瓷蓋,扔置盤中。

碗裏飯粥,雖然沒了熱熱乎乎,但也未曾冷去。

皇甫澤又從盤裏拿了個勺子在碗裏攪動著,這碗說出不得形容什麼樣子顏色的麵糊粥。

“這是人吃的?”皇甫澤俊眉一斂,尚帶些稚子之氣,不善於以往皇帝的不怒自威。

蘇雲曉有話說道:“臣特意為陛下準備的禦膳,陛下如今大病未愈,切不可暴飲暴食,於飲食方麵,以清淡為主再好不過。”

不待蘇雲曉將話說盡,皇甫澤怒而青筋暴露,大怒:“你就是拿著這些糊弄朕的?蘇雲曉,你罪該萬死!”

“臣當死,臣當死。”蘇雲曉直視皇甫澤,話裏說著該當死,但也不怕的冒犯天顏。

蘇雲曉接著直截了當的說:“聖母皇太後娘娘懿旨在身,責令臣為陛下分憂,治好陛下舊疾,臣怎敢妄言糊弄陛下。”

皇甫澤呆愣片刻,重新拿起碗,用勺子吃起碗裏麵粥食,吃完後隻是冷冷的道:“好一個聖母皇太後娘娘。”

隻不過不說別的,自個餓了這麼些長的日子。

皇甫澤隻覺這兩碗粥吃起來倒是有滋有味,以至於忘了多疑的心,竟然破天荒的沒去驗毒。

看他大口大口吃著,蘇雲曉手心手背都是汗,陰天冷冷,虛汗直從腦門來。

皇甫澤一碗並合一碗的扔在桌子上,肚子裏雖隻感到幾分飽腹,但也舒坦了多日來的不順心。

皇甫澤道:“蘇禦醫。”

“臣在。”

“下去吧,朕現在不想看到你。”

“喏。”蘇雲曉隨即應了聲,慢慢退出了皇甫澤的視線裏。

蘇雲曉這才腳下生風一般,直奔太醫院而去,她今日也算狐假虎威的一把,說不怕死才怪。

雖說蘇雲曉身上確實有太後懿旨,可若狗皇帝和太後真鬥起法來,她這炮灰第一個死,畢竟人家才是親生母子。

不過話說這天家親情,但其一言難盡呐。

蘇雲曉搖了搖頭,不再尋思這些糟心窩子的事情,哼著曲兒,唱著調子,口鼻中“哼哼哈哈”來到太醫院外。

如今皇宮裏的太醫院,除了坐有首席院長程臨。

在這位醫科聖手和幾位妙手回春但已經七老八十的大夫外,就隻剩下些打雜的。

因著皇甫澤隔三差五的隨機打殺醫治他疾病的禦醫。

除了院長程臨替他醫治幾回,但活了下來,其他太醫幾乎無一生還。

如此這才嚇得太醫院裏告病的告病,能跑的則跑。

而蘇雲曉原名不叫蘇雲曉。

她叫蘇芷月,親爹便是就職太醫院的太醫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