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
獨孤一直寸步不離地照顧著,就像自己的孩子生病了一般焦急。
唯一不同的是,他知道這個孩子不是生病,而是身體機製需要恢複,所以才會昏迷。這些並不是壞事。
“獨孤叔叔!”
孤毅一睜眼便看見了坐在床邊的獨孤,手裏端著藥湯,正準備喂給孤毅。
“醒了?”
獨孤並沒有因為孤毅醒過來而過分欣喜,反而顯得很平淡。按理來講,也差不多這時候該醒了。
“醒了的話就先把藥喝了,自己能喝嗎?”
孤毅試著挪動手腳,準備坐起來,可刺骨的疼痛很快就讓他放棄了。他全身現在依然使不上什麼力氣。於是看著獨孤搖了搖頭。
獨孤放下手裏的藥湯,扶著孤毅坐起來後,再一勺一勺將藥喂給孤毅。
看著認真地獨孤,孤毅心裏很感動。
眼前這個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劍魔’對他卻是疼愛不已。雖然很少表現,不過孤毅能夠感受得到。就像小時候一樣,這個就像大哥哥一般的小叔叔經常帶著自己幾個小孩子淘氣。那段時間很開心。
“我都醒了,為什麼還不一點也動不了?”孤毅問道。
“對抗裂地鎖讓你的血液流速過快,身體的經脈因為擴張有些撕裂了。所以一用力就會感受到全身刺骨的疼痛。”
聽了獨孤的解釋,又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的情況。孤毅說道。
“確實,就像全身經脈斷裂一般,完全無法使力。”
“你也不用擔心,這些都是暫時的。筋脈擴張後你身體能儲存的真氣會比其他人更多。這是好事,你的修煉也會一日千裏。上天是公平的,讓你承受這麼大的痛苦,它必然會給你回報。”
孤毅點了點頭,很認可獨孤所說的。
突然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你是說我能夠練武了?”
孤毅很欣喜地‘唰’地坐直了身體,期待著看著獨孤問道。
獨孤驚奇地看著孤毅,指著孤毅半晌沒有說話。
“你……不疼嗎?”
孤毅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激動坐起來了,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
“啊!”
被獨孤這麼一提醒,孤毅立刻感受到全身刺骨的疼痛。整個人也一下子癱軟下去。
好一會孤毅才回過神來,繼而看著獨孤繼續問道。
“獨孤叔叔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早就說過,從一開始你爹就錯了。”
獨孤沒有直接回答孤毅的問題,反而若有所思地說道。
孤毅卻很是不解,錯了?哪裏錯了?
“你並不是一個不能習武的人。”
孤毅很錯愕,這是什麼意思?這麼長時間以來,孤毅自己都早已承認不能習武的事實。可是獨孤今天卻這麼說,這讓孤毅著實不解。
獨孤看出了孤毅的疑惑,繼而繼續解釋道。
“在義莊的時候我就有些懷疑,到了斷情崖這一年你跟我討論過很多次關於武學的東西,這讓我更加懷疑,你,並不是不能習武。而是被限製了。”
“你對武學的理解和常人很不一樣,就像上次,你輕而易舉地就將血殺和邪誅兩套劍法融彙在一起,這足以說明你的天賦相當高。”
獨孤頓了頓,繼續說道
“讓我確定這件事情是你在裂地鎖上。你並不是完全靠力量衝開的任督二脈,最後一刻你運起了虎賁訣不是嗎?”
孤毅想起來了,裂地鎖上,在最後關頭他是聽見了獨孤的聲音才運行虎賁訣的。也確實是因為虎賁訣在體內少量的真氣幫助他獲得了最後的成功。
“所以,獨孤叔叔的意思是?”
“我問你,你練過的每一部功法是不是都不是按照正常的邏輯去練的。比如說至剛至陽的虎賁訣,你用的卻是比較陰柔的方法?”
“恩,是的。物極必反,我想隻有反其道而行才能超越武學本身的高度。”
“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你這麼多年備受其困,難道就沒有嚐試按正常的思路試試?”
“試了,可是……”說到這,孤毅有些猶豫。
“可是什麼?按理來講,如果你按照正常的思路來,應該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才對。”獨孤有些急躁,像是急著尋找某些事情的真相。
“我也這麼想過,可是,我做不到!”
“做不到?”獨孤很驚愕,他猜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是孤毅的回答卻是他覺得最不可能的一種。
“怎麼會做不到呢?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