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傑突然打岔道:“郭義,還是讓吏部王大人按規矩辦事吧,這……”
“無妨,”蘇郭義笑著擺擺手,道,“守成是陸相的關門弟子,咱們這些做長輩的能幫襯就多幫襯點吧。以後咱們清流一係的中堅力量不就是他們這些年輕人嗎?嗬嗬,無妨無妨,晚上我就去王大人府上聊一聊。”
董謙當然樂得不可開支,對著蘇郭義又是鞠躬又是作揖,但是心中對張世傑也是隱隱有了一絲的怨憤,一切深埋心頭。
眼看快到了中午時分,兵部尚書蘇劉義邀請眾人去他府上喝點就暢聊上一番,畢竟國丈和國舅一起又被踢出朝局,這是值得浮上一大白之事。
張世傑和蘇郭義欣然受邀。
而隨侍張世傑的董謙卻婉言拒絕了,佯稱要去父母墳前祭奠一番,將自己殿試得榜眼之大喜事祭告一下父母,讓兩老泉下有知也高興一番。
這種孝道大事眾人沒有理由拒絕,紛紛催促他前往,張世傑更是將掏出一錠十兩的白銀遞給他,他知道這個年輕人手頭不怎麼寬綽。
董謙欣然接受,然後向眾人告辭。
離去之後,董謙繞了好幾條街去沒有向城外走去,而是朝著清平長公主趙妍的公主府邸奔去。
原來這廝是要將自己的高興事與清平長公主一道分享。
而到了午飯的時間,京都城的上層已經開始流傳開了燕國公陳靖元官複原職的消息,有人高興有人憂,更有甚者在家中更是氣得咣當咣當一頓亂砸。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炒地皮財團的主使人魯王趙吉。
這小子也算是時運不濟,吃著高利息籌集了兩千萬的白銀準備趁著遷都之熱在東瀛炒地皮,在京都城中更是聲勢浩大,用現代人的話講,鋪天蓋地的一通廣告,就砸了這小子將近一百萬兩的銀子。
但是結果卻是很令人失望,因為前文提過,京都城三成以上的良田,豪宅大院都掌握在燕國公的手中。
人家燕國公既不缺錢,也不需要看你魯王趙吉的臉色,憑什麼把固定資產廉價賣給你來套取現銀?
這麼一大筆巨銀囤在手中花不出去,每天都要支付出高額的利息,魯王心情能好才見鬼了。
魯王在書房內咣咣一陣砸,聽得屋外的陳啟軒和林鬥二人心裏直發毛,這皇親宗室發起脾氣就是不一樣啊,連聲勢都如此巨大,真有種神仙放屁不同凡響的驚顫感。
林鬥壯了壯膽子,對著屋內歇斯裏底的魯王提醒道:“王爺,不要生氣了,一會兒燕國公府的柔娘就要來了,她一來的話見著王爺如此暴怒,可不咋好哩。”
陳啟軒也附和道:“是極,那騷娘們一來,咱們一頓攛掇,估計凡事都能迎刃而解。那個叫王來寶的算個屁,他不賣咱們麵子,難道還不賣柔娘那騷娘們的麵子嗎?”
話語一落,屋中沒有了響動,魯王趙吉沉悶了起來。
過了半晌,房門打開,魯王趙吉從裏頭走了出來,不複剛才頭發淩亂如怒犬般的樣子,一副衣冠楚楚翩翩貴公子的模樣搖著折扇,臉帶笑意地說道:“走,前往客廳,本王備好了酒宴,就等著那位柔姨娘的蒞臨。”
說著抬腳起步,帶著二人去了客廳。
不一會兒,門人帶著風姿綽約地柔娘進了魯王府的客廳,隨侍在她身邊的是形影不離的貼身丫鬟小翠。
一進客廳的柔娘完全無視陳啟軒和林鬥這兩個色中惡鬼,對著魯王很是風騷地道了一個萬福,嬌媚地說道:“拜見魯王殿下,不知近日可是安好?”
魯王笑意盈盈地請著柔娘坐下,然後讓陳、林二人也坐下之後,拍了拍手掌,對著門外喊道:“上菜。”
不一會二,一道道早已烹飪完好的菜肴一一上得桌來。
柔娘媚笑一聲,對著魯王說道:“魯王殿下,怎得平白無故請奴家來赴宴啊?你說我一個婦道人家,在你這王府進進出出的,成何體統?上次,我家國公爺對我可是劈頭蓋臉好一陣罵哩。”
魯王親自起身,不顧上下尊卑地替柔娘斟上一杯酒,說道:“嗬嗬,誰都知道柔姨娘在燕國公府那是備受恩寵,燕國公怎會舍得罵你?真是會說笑,會說笑啊。”
魯王又是說好話,又是不顧親王的尊貴,紆尊降貴地給柔娘斟酒,讓一旁的小翠真是長了見識,沒想到咱們家柔姨娘如此牛掰,連親王都如此。
而魯王的舉動更是讓柔娘的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膨脹,端起一杯水酒輕輕抿了一口,說道:“魯王殿下,咱們也不是一次兩次地打交道了,有什麼話,您就明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