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各地治安維持會如火如荼地搞著土地革命,在人口銳減的大前提下,各地東瀛平民都分到了屬於自己的田地,蓄養奴隸之風驟減。
不少東瀛人家中自動摘除了天皇畫像,繼而掛上陳靖元吩咐畫師描摹的十歲小皇帝趙昺的畫像,大宋之風刮遍東海道十五縣。
七天後,山七縣被攻破,鷹揚衛第四協都統雷五六鴻運當頭,生擒山大國守平佐次郎。
十天後,山陽道九縣被攻破,鷹揚衛騎兵第一協都統沐春狂性大發,竟然火燒山陽道大國守府,將源藤敬文女婿,山陽道大國守山本五十六一家及其家臣近兩百口人活活燒死府中。
十五天後,李績興、洪鶴武、何宇等人傳來捷報,東山道六縣告破,東山道大國守,平佐一郎次子平田武率家臣舉城投降。
自此,東海、東山、山陰等四道三十六縣,東瀛半壁江山徹底淪陷,盡握陳靖元手中。
一南一北,隔著夾羅江,與東瀛朝廷遙遙相望。
見大勢已定,陳靖元手書捷報遣人送往了琉球。
而四道淪陷的消息同時也傳進了京都,傳進了正在皇宮裏吃完春藥閉門造人的桓武天皇耳中,瞬間臉色蒼白,驚嚇得吐血三升倒地不起。
兩大幕府將軍源藤敬文、平佐一郎二人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東瀛夾羅江以南國土全部淪陷的消息。聞聽之下,如五雷擊頂,倉惶不知所措,於是按之前商議的結果第一時間匆匆派遣使者分別向高麗國和蒙元兩國求援。
幾日來,東海道大阪縣的征北都督府內,陳靖元也是焦頭爛額,因為一下子占領四道,手中可用之人捉襟見肘,文廷玉一人根本無法忙得過來。
一共三十六縣,文廷玉便是日夜兼程馬不停蹄,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把各個縣的治安維持會和宋協軍建立起來。而他征北都督府在東瀛的部下,全是清一色的武夫之流,讓他們攻城掠地在行,讓他們治理城池,穩定地方經濟,真是難於上青天了。
為今之計,隻有求助朝廷,讓朝廷委派文官過海,盡快將東瀛各地的衙門設立起來。
就在陳靖元考慮如何用四個府衙(即東瀛的道)和三十六個縣衙向陸秀夫等清流派討得一番好價錢之時,琉球卑南城的朝堂之上已經吵翻天了。
因為之前黃道林等內侍在東瀛喪命的消息早已由陳靖元傳回琉球。
信箋上所說,黃道林等人英勇作戰,馬革裹屍,為國捐軀,將他們誇得天上少有,地上僅無,堪比穆重生。
但關鍵是誰信?
楊廷玉等國舅黨人第一個不信,黃道林那個行他們還不清楚?見個屍體都能嚇得尿褲子的夠太監會英勇作戰?打死楊廷玉等人也不會信。
陸秀夫等清流係是雖不信,卻揚言相信。死個黃道林,他們大呼痛快還來不及,怎會說不信?
至於陳吊眼等陳係中人,自然是心中竊笑,擺出一副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們是信了的樣子,在朝堂之上一個勁兒地誇黃道林乃是忠肝義膽,千古難聞的好太監,有此忠義無雙的太監是皇帝之福,大宋之福。
還出班請奏,讓皇帝和楊太後追封這個死在東瀛的狗太監。
看著陳係幾人恬不知恥,竭力為陳靖元撇清擅殺朝堂宣撫使大罪,楊廷玉真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見著主子受氣,國舅黨的紅衛兵翟國秀又跳腳出來痛罵道:
“太後娘娘,官家,這平南侯是膽大包天啊,黃道林等人之死,難道就草草幾句馬革裹屍,為國捐軀了事?黃道林死也就罷了,為何同去的幾個小黃門也全都死在琉球?這不是殺人滅口是什麼?這平南侯是擁兵自重,大逆不道,這是要反啊?太後娘娘。”
陳吊眼自是不會怯弱,挺身反駁道:“翟侍郎這潑髒水的功夫是與日俱增啊,我兒不是在信中說了嗎?黃內侍等人還有近三百軍中兒郎受到東瀛人大軍圍攻,最後全部為國捐軀。翟侍郎整日在京城養尊處優,何曾見識過戰場之慘烈?嗬嗬,有機會翟侍郎真該親臨前線,看看大宋兒郎們是如何奮不顧身,浴血奮戰的,死人實屬太正常不過之事了。你啊,忒不懂事了,就該去體會體會什麼叫戰爭,不然這麼大個人就不會在這兒信口雌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