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土娃橫了眼那小個子,哼道:“猴子,你就死了這個心思吧,這女人本都統決定帶回去獻給咱侯爺,你們看咋樣?”
猴子戀戀不舍地看了眼歸蝶夫人,咽了咽口水,無奈地點點吭了聲:“我看中!”
大胡子也笑道:“好極好極,到時候跟侯爺換幾壇子老酒喝喝。”
說完將手中人頭塞到猴子懷裏,大步走到歸蝶夫人跟前一把將她提了起來。
歸蝶夫人驚魂未定,又見這個砍頭的屠夫抓起自己,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於是撕打喊罵起來:“你們想幹什麼?放開我。這不關我的事,放開我。”
“真是聒噪,噗……”
大胡子一記手刀砍在了歸蝶夫人的脖子上,對著李土娃解釋道:“嘿嘿,不打昏她,咱不好出城。”
猴子一看大胡子這王八蛋竟然半分憐香惜玉都沒有,鄙視得看了他一眼。
見諸事搞定,李土娃這才喊道:“趕緊撤吧,大阪城畢竟是大國守駐地,浪人駐軍眾多,敵眾我寡,再不撤就來不及了。”
說完率眾朝國守府門口奔去。
此時的門口已是殺聲震天,在門口抵擋的山地營弟兄是越殺越往裏退,哪怕武器再精良,操練再精悍,也實在是撐不住東瀛浪人的前仆後繼,一撥接著一撥。
最後李土娃大呼一聲“從後門撤”,眾人才邊擋邊退朝著國守府後門撤去,從國守府大門到內院後門雖僅僅不足五百米,但卻將山地營中的二百多號弟兄永遠留在了路上。
安房城是東海道最西的一個城池,與山****的尾羽城接壤,僅隔一條河流。
但是與伊賀縣卻整整隔了三個縣,因此,此時在安房縣國守府做客的源山藏大還穩坐釣魚台般與當地的一幹貴族名流們飲酒作樂,絲毫不知自己的父親源藤博文已被砍了腦袋,自己掛名的妻子齋藤歸蝶更是被擄走。
安房縣城主高丸是個四十歲左右的胖子,年輕的時候也曾是東海道有名的武士,曾經率領著安房縣的浪人洗劫過往商船而受到源氏家族族長源藤敬文的冊封。
一晃十數年,昔日年輕的武士已變成腦滿肥腸的中年胖子,家中那把殺戮無數血腥深重的武士刀早已鏽跡斑斑,好久未出過鞘了。
胖子高丸看著台上左擁右抱的源山藏大心中一陣惡寒,因為相貌堂堂的大公子竟然喜歡男人,真是源氏的家門不幸啊。
想歸想,嘴中卻是半分都不敢不敬,因為東海道的武士們都知道大國守家的長子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而且對權力的欲望勝過一切,容不得半點異樣的聲音。
台上的源山藏大左邊摸摸男寵的臉頰,右邊掐掐男寵的胳膊,玩得不亦樂乎。忽然瞅見下座的高丸端著酒杯發愣,嬉笑道:“高丸國守,難道今天的清酒沒有往日那般醇香了嗎?”
高丸聞聽一滯,忙訕笑道:“大公子說笑了,臣下是在想這宋軍會如何進犯我們安房鄰近幾縣,您也聽說了,奈良、伊賀兩地都已陷落,奈良城主北條君和六萬浪人勇士集體玉碎,唉……”
“哈哈哈……”
源山藏大一把推開身邊的男寵,不屑道:“北條野武那個武夫也能領兵作戰嗎?笑話。父親大人派我坐鎮安房四城,高丸君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這時,年輕的甲斐城城主野犬隆一站起來附和道:“大公子說得有理,北條野武隻是一個武夫,而伊賀國守鬆井加一更是一個暴發戶,怎能與我們相提並論?更何況,我們四城有大公子的坐鎮,何懼之有?高丸君,您多慮了。”
此時又有一個壯年男子起身讚道:“大公子是咱們大國守閣下的接班人,以後東海道十五縣都歸他統管,如果大公子都無法抵抗宋軍,那還有誰能勝任?難道靠那個視財如命的源山藏二嗎?哈哈……”
此人正是美作城城主齋藤相和,因為源山藏大的大舅子,歸蝶夫人親哥哥的緣故,從一介武士,直接被提拔到了侍大將的位置,而得到源藤博文的委派,出任美作城城主。
盡管齋藤相和知道妹夫源山藏大的醜事,但是為了家族和自己的利益,他至始至終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沒有關心和過問過自己的妹妹齋藤歸蝶。
齋藤相和的這番話說到了源山藏大的心坎兒裏,高興地舉起一杯酒對著齋藤相和說道:“齋藤相和城主果然是我的好舅子,來,我敬你一杯。”
齋藤相和遙遙舉杯,躬身示意之後一飲而盡。
而源山藏大則是淺嚐一口,放下酒杯望著門外思索著,不知道我那個好弟弟現在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