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被火炮轟得膽戰心驚的東瀛老百姓們個個緊閉門窗,蜷縮在家中,惶惶不可終日。
而北條野武此時正在校場內拿著安倍未明的敕命對著六萬浪人及其各個首領喊道:“勇士們,為天皇陛下效忠的機會來了,”說著舉了舉手中的敕命,喊道,“我命令,死戰宋軍,決不後退。”
也許是很被北條野武這最後的瘋狂給刺激到了,也許是被東瀛的武士道精神給魔障了,這幾名首領紛紛拔出武士刀,對著台子上的北條野武喊道:“板載,板載,板載!”
這麼短短幾次就跟催魂迷音一般,迅速擴散至整個大校場,六萬東瀛浪人紛紛舉著武士長刀喊道:“天皇板載,武士板載。”
此時感受著數萬人的歡呼聲和擁護聲,北條野武豪氣萬丈,頓感腳踩大地,隻手擎天。這時的他覺得自己就是伊賀縣的救世主,東瀛數萬武士的典範。
嘶啦一聲,扯下武士服上的一根布條,係著腦袋上,喊道:“必勝,必勝。迎戰,迎戰。”
這廝作秀的本領可不一般,見他如此,台子下的數萬人紛紛效仿,一時間……
劈裏啪啦,滋啦滋啦的布條扯裂聲就像幾萬人同時吃了黃豆放屁一樣響徹整個大校場,而後在各個首領的帶領下四麵八方地湧了出去,奔赴伊賀城各個方向迎擊宋軍。
不一會兒就傳來兵戈交擊的金屬撞擊聲,和東瀛話、漢語交雜一塊兒的喊殺聲,漢家兒郎們這一戰中不知道問候了多少東瀛人的女人。
城西門處,沐春騎著戰馬揮著板斧,一條一條地收割著小鬼子的性命。至於多少他自己也數不清,反正這廝沒有疲軟過,越殺越勇,一邊廝殺一邊憨笑,披身盔甲全被東瀛人的血水打濕,頗有笑談渴飲鬼子血之勢。
“哢!”
又是一板斧砍到了一個浪人的脖頸上,腦袋應聲而斷,血水自斷頸處噴灑而出,濺了沐老黑一臉,看得四周的東瀛浪人戰戰兢兢,絲毫不敢近身。
沐春狂笑:“東瀛小鬼子,可敢上前與你沐爺爺一戰?”
再看城北門,作為第一次隨軍作戰的桃園府都統顏鼎善,何曾見過如此慘烈的局麵,一路上殺得酣暢,一不留神策馬深入到了北門東瀛浪人的腹地。
身邊的親衛死傷無數,自己也被東瀛浪人的武士長刀砍傷了肩部,一時疼痛難忍。
見著四周的東瀛浪人朝自己逼近,顏鼎善手持丈八蛇矛策馬盤旋著,心中歎道:“難不成我顏鼎善真要死於此地?”
忽然,朝琉球的方向看了眼,心道,夫人,為夫去也。
說完,毅然決然地策馬朝著人少的那路殺去,祈望能夠殺出一條血路,能夠死裏逃生,與大軍會和。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爆喝:“莫要誤傷顏將軍,弓箭手給我射!”
嗖嗖嗖,一陣箭雨撲麵而來,顏鼎善一個機靈將身子斜斜趴下,利用坐騎掩護,以免被人誤傷。
仔細一看,近千弓箭手半跪在地手拉滿弦,又是一陣亂射。
附近的東瀛浪人被打個措手不及,紛紛中箭倒地,僥幸不死者也被射倒在地,來回打滾,被打掃戰場的宋軍們士兵一刀或一槍給紮死。
顏鼎善再翻身上馬,朝著援兵緩緩走近,一看來人正是西港府都統洪鶴武,趕忙道謝道:“如果不是洪都統相救,顏某估計此時已馬革裹屍了,多謝。”
洪鶴武解下腰間水囊扔給顏鼎善,道:“喝點水吧。顏將軍無需客氣,咱們一個窩裏舀飯吃,不分彼此。”
顏鼎善咕咚咕咚地喝著清涼可口的井水,而後將水囊扔給了洪鶴武,抱拳道:“洪都統,大恩不言謝,顏某先和我的第九協將士們會和。”
洪鶴武抱拳道:“好走。”
城南門,可就更好看了,因為北條野武率著一幹人被齊盛和雷五六、賀綱等人團團圍住。這廝倒也是硬氣,死活不投降,雖然身邊的浪人一個一個在減少,但是死在他武士刀之下的宋軍也不在少數。
興許是殺累殺伐了,北條野武立著長刀,喘著粗氣對雷五六、賀綱等人喊道:“喂,你們這些隻會以多欺少的宋國將軍們,可敢與我北條野武比上一場?”
呀嗬,還能說上一口地道的漢話?
齊盛、賀綱三人麵麵相覷。
北條野武以為三人是怕了他,隨即狂笑道:“難道你們害怕了嗎?哈哈。”
一直好脾氣著稱的齊盛見狀,難得發怒道:“真是不知死活的東瀛小醜,既然你使刀,那本將軍也用刀和你耍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