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棒子?他依稀在一部腦殘韓劇上看過,記得此時的高麗國剛敗於蒙古人之手,割讓了耽羅島,並臣服在蒙古人的腳下自稱藩屬國,直到十來年後忽必烈之子元世祖即位才歸還耽羅島。
如今的他們正在休息生息,哪裏還有多餘的兵力援助東瀛?這隻不過是安倍未明的威嚇之詞罷了。
隨即道:“高麗國不足為懼,本侯擔心的還是蒙元朝廷。”
文廷玉一怔,疑惑道:“剛才都督不是說……”
“剛才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嚇退安倍未明罷了。如果東瀛向蒙元求援,八成真能成功。你想,對待蒙元朝廷來說,宋室還是心腹大患,隻要滅掉海外宋室,中原各地以扶宋抗元為旗幟的義軍不就迎刃而解了嗎?我能想通這個問題,蒙元朝廷中照樣有人能夠想通,不要小看了我們那些投靠蒙遠的漢奸,他們的腦子好用著呢。”
說完這話,陳靖元又陷入沉默,自顧自地思索著。
文廷玉也在一旁地喝著茶,心道,如果兄長在這兒,不知會如何自處?
約莫過了半晌,陳靖元忽然起身道:“叔孫,傳我都督府令。”
文廷玉知道陳靖元想到辦法了,連忙起身拜道:“大都督請下令。”
此時的陳靖元又恢複了之前那副神采,埤堄著堂外,朗聲道:“命,北洋衛蕭廣成率李順、鍾虎、楊三水、羅一刀五協撤出東瀛,退居海上,扼住東瀛通往中原的各個航道。”
文廷玉豁然道:“都督是想照搬之前對方高島橫的方法,故技重施嗎?”
陳靖元點頭道:“沒錯,隻要隔斷蒙元和東瀛的航道,東瀛人便無計可施,隻要我們速戰速決,爭取一年內平定東瀛,則大事可成矣,叔孫。”
文廷玉略微一思索,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唯一辦法了。
“還有,囑咐李順,讓他的第五協隔三差五就驅艦靠近東瀛,給我炮擊各個沿海城池。不需要給東瀛人造成多大損失和傷亡,我要的就是一個效果。”
文廷玉接口道:“造成大軍逼境,人人自危的效果嗎?”
陳靖元點頭道:“沒錯,戰爭打得不僅是攻堅戰,還有攻心戰,你說對嗎?叔孫。”
文廷玉豎起拇指讚道:“高見。”
隨即匆匆返身退出了大堂,發號施令去了。
琉球卑南皇城,勤政殿上。
戶部尚書蘇郭義苦著臉對殿上的楊太後道:“太後娘娘,國舅剛才所言微臣不敢苟同,如今正是國家艱難之際,怎能大興土木興建宮殿呢?而且,這國庫並不充盈,各府的稅賦最快也要開春後才能上交,這……”
國舅黨的衝鋒兵翟國秀急忙跳腳出來,指責道:“再艱難也不能苦了官家和太後呀,你看看現在的皇宮還是皇宮嗎?太後,微臣不才,願毛遂自薦為太後籌措銀子。”
楊太後疑惑道:“翟侍郎有何高見?”
翟國秀昂頭大義凜然地說道:“朝廷在沿海不是還有七百艘戰船嗎?微臣願學平南侯,將戰船售於琉球的商賈,為太後娘娘籌措這筆銀子。”
話一出,陳吊眼、李倫還有新晉盟友吏部尚書王澤恩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心道,原來打的這個主意,國舅黨這幫蛀蟲可真是無孔不入啊。也不想想,沒有陳靖元的默許,琉球的商賈誰敢買你一艘海船。
這時陸秀夫跳腳出來喝道:“即便賣了這些海船,臣也不讚同興建皇宮,太後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破舊的皇宮更能激勵我大宋臣民奮發圖強,不忘前恥。如今琉球百廢待興,花銀子的地方多了去,而且春耕在即,何不購置稻苗,撥發到各府各縣,貼補下百姓呢?”
翟國秀不服道:“官家是天潢貴胄,太後是天下之母,你們這些人就忍心太後和官家住在這破舊宮殿嗎?每每臣想到這兒,想著官家和太後無時不在受苦,都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說著,使勁兒的抹著眼角,期望窄點眼淚兒出來。
陳係三人看著國舅黨為了撈錢,手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暗暗鄙視不已。
最終李倫忍耐不住,譏諷道:“平南侯率的二十萬兒郎遠征東瀛,卻是朝琉球的商賈們籌措,就連朝廷撥發的軍餉不夠之時都是平南侯砸鍋賣鐵湊出來的。那個時候,翟侍郎怎得不出來出主意?”
翟國秀沒想到陳係也橫插一腳數落他,右手怒指李倫,麵紅耳赤道:“你……”
忽然,一名內侍小黃門匆匆跑了進來,手舉布帛,高喊道:“報……平南侯遣使回京,大捷,大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