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無。”商鶴憶用扇子掩麵打了個哈欠。
於是司徒俟從胸膛掏出兩個饅頭,擠眉弄眼,“賤內的手藝,嚐嚐看。”
“這不必了。”商鶴憶有被辣眼睛到,搞不懂他好端端一清秀小夥,為什麼總是做些毀容般的表情。
她開始懷念現代那些女演員毀容般的演技,人家毀容不像他這般辣眼睛。
“你和我客氣什麼。”司徒俟使勁把那兩個蒸籠布包著的饅頭往她胸口推。
商鶴憶眼疾手快,“司徒兄如此這般盛情難卻,鄙人也就隻好收下了。”
你小子,膽夠大啊,往我胸口塞!
那就拿來吧你!
商鶴憶咬了一口。
發酵得足夠勁道蓬鬆的麵團,入口綿軟香甜,還帶著來自粗糧分布均勻的細碎顆粒感。
香!是真香!
你小子,是真有福氣啊,每天有媳婦給做飯,商鶴憶再一次心裏淚流滿麵。
司徒俟不懂她的悲傷。
兩人進了書齋,小蘿卜頭們一個個正襟危坐,眼底皆是孺慕之情。
“昨日的功課,可都有上交齊。”商鶴憶把饅頭找了個地放下,她可不像司徒俟這麼豪邁。
“商夫子,都交齊了,請過目。”
“好,且先放那。”商鶴憶拿起自己編撰後請人謄寫的教義。
你問她為什麼不自己寫,問就是字太醜。
“今天我們不上課,來背一個東西,《九九乘法表》,這是一位命為一鳴的先人所創作的,偶然得之,這個表會更有利於我們今後心數的速度。”
商鶴憶開始忽悠。
這裏並不是什麼非常正規的書院、私塾,而是一個以司徒俟為出資人的村間“慈善機構”。
意見在為附近幾個村沒條件的孩子簡單“掃盲”,將來外出免得被騙的人都沒了,要是能去給賬房先生打下手都是大造化了。
司徒俟可真是個善人。
商鶴憶感歎。
另一邊,司徒俟看著正在教大家使用九九乘法表規則的商鶴憶,也感慨道。
鶴憶兄可真是個大善人,不僅要求的修金少,連學生的束脩都不收。
忙著賺好感度升級技能的商鶴憶:……
她既沒錢,又沒力,就隻能做點好人好事。
這不,最近《世界之書》底下的進度條漲得還行。
就是不要再給她推雞毛蒜皮的事了,能不能有點有用的信息。
商鶴憶對此耿耿於懷。
狗世界,就不能給親媽一點好的待遇嗎?還以為這玩意這個名字是有多厲害,研究了幾天,發現是她想多了。
這麼想的商鶴憶回客棧就被顯現在半空的世界之書砸了頭。
商鶴憶把它抓下來,將扇子擱置在木桌上,溫言道:“祖宗,你怎麼了?”
它卻顯得很激動,其中一頁翻了翻,一行標紅的句子尤其顯眼。
商鶴憶定晴一看:《瑤謝傳記》
“此刻正是兩界交界最為薄弱之時,尚有玩心的瑤謝趁著師傅不注意,偷摸到了下界:清歡界。”
“此刻清歡界正逢元宵。”
“瑤謝盤腿坐在樓閣飛簷之上,瞰望連接著熔金天宇的粼粼湖水。她於暮色裏起身,在小販的吆喝聲裏買了一頂赤兔麵具,混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
商鶴憶:“所以,你是要我幹嘛呢,去接觸女主?”商鶴憶想不出什麼必要接觸的理由。
小說歸小說,現實歸現實。
她會在小說裏推動劇情,例恐怖文裏膽大妄的為作死主角,小言裏主角對路邊渾身是血的命定cp迸發出強烈的善意。
而紀實文學裏主角扶路邊老人前則要拍照、錄像,確保目擊證人在場,在良心與傾家蕩產間來回拉扯。
她現在和身在“紀實文學”有什麼區別,所以,她是絕對不會自己送上去的。
絕對……
當天上元,商鶴憶就出現在了朝東十二一條街。
因為,她在朝西書肆優雅的撅著屁股舉著掌櫃給的半截燭紮在書堆翻找香而不豔、媚而不俗的禁書下卷之時。
一柄匕首在螢燭光裏準確橫在了她的脖子上。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