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棄王妃可是好生賢惠啊,這是準備為禦史府省去請大夫的開支麼?”
說曹操曹操到,才半響功夫,遠處就傳來二太太含嘲帶諷的調笑。
初晴左唇一揚,下放手裏的活兒,睨著二太太時,眉目間隱然有股英姿颯爽的清氣。
初晴身穿一襲紫煙白裙,身影翩若輕雲出軸,腰枝嫋娜似弱柳扶風,明媚妖嬈的臉不施粉黛而顏如朝霞映月。
相比之下,二太太到遜色的多,不過還算得上是個美人胚子,隻是她嘴旁那難以入眼的嫉目掩去了她幾分美。這便是自初晴穿越而來認識的二太太,為人善妒,爭強好勝,實屬得理不饒人之輩。
初晴莞爾,知書達理的福了福身,輕喚了句,“二娘。”
“喲,可別。”二太太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雖笑著,可鳳眼流轉一襲嘲弄,“你可是連寒王與皇上都不放在眼裏之人,我又豈敢受如此大禮?你現在可是咱們良國的名兒人。我呀,可不敢得罪囉!”
她鄙視的目光上下審視了初晴大家閨秀的模樣,沒想到這個傻女竟這樣有福氣,大病一場還把腦子給治好囉,真是想著就讓她咽不下這口惡氣。
丫鬟躲到一旁,膽怯的低著頭,明知這是羞辱的話,可她身份卑微,也是有怒不敢言。
聞言,初晴非但不怒,反而嫣然一笑,隻是沒有接話。她轉過身,柔荑五指拈起一顆黑色藥粒,再細細看了二太太兩眼,笑說,“二娘,這粒藥丸可治話嘮與嘴臭之症,晴兒覺著二娘嘴裏的疾病太盛,不治著怕日後得上頑疾,還請二娘笑納。”
她的話不溫不火,不驕不躁,儼然一副屢事不驚之態。
這話可不得了,二太太當下就美目大瞪,孰能料想,從前聽之任之的嫡二小姐今日竟能拐著彎兒罵人。不過,就算腦子好了又如何?自己依然是這禦史邸唯一的女主人,她的長輩,看這賤人能放肆多少。
二太太雙眸一膛,抬手往初晴手心一拍,藥丸落地後,她一記冷哼,“放肆!”
初晴淩光一閃,方才的笑意全無,長翹的睫毛往下一垂,瞥視了眼地上的丸子。再看二太太時,剪瞳漆黑一片,滿目陰霾。
“把它給我撿起來!”她冷冷一喝,寒意逼人。
二太太當然不屑,趾高氣揚道,“一個天下笑柄,第一棄婦,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橫?你都將禦史府的臉丟盡了,沒趕你出去就算好了,還不知足!”
而初晴,雙眸猶似一泓清潭,隻是一眼望不見底。隻聽她絕冷道,“我再重複一遍,把它給我撿起來。”
這次的口氣稍平靜些,卻比不怒時還要駭人。
身旁的丫鬟早已嚇得哆嗦,二太太的脾氣她知道不少,可小姐的轉變太叫人惶恐了。